清明节的沙湾古镇,留下了我的歌声

今天是清明节,我基本上要么在开车,要么就是坐在车上,但去了广州一个很有特色的古镇,叫沙湾古镇。

沙湾古镇是广州及至岭南保存得最为完整的古村落,古镇始建于南宋时期,至今已有800多年历史了,里面保存了大量的古建筑群,也传承下来了独具特色的岭南民俗文化遗产。走在古镇的麻石街道上,看到鳞次栉比的古建筑,飞檐翘角,有气势恢宏的祠堂,有古色古香的神庙,还有开阔壮观的广场,以及蜿蜒神秘的小巷,置身其中,如果不看熙熙攘攘的现代游人,真的仿佛回到了古代,有时空穿越之感。

我虽然身在广州数年,但是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沙湾古镇,更另说来过了。今天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和SF及OD开车游荡至附近,SF对此地早向往已久,于是我们三人便来到这里,事实证明,这是一个十分值得一游的地方,今天可谓不虚此行。

时值春意盎然之际,花城广州鲜花盛放,随处可见花花绿绿的植物,马路边的无名小花都在争奇斗艳,让人心情愉悦。虽是如此,我们也要有一颗发现美的心,若走马观花,会忽略这美好的景色,只是走过场而已。若是仔细观察和凝视,会发现一花一草,一树一木,皆饱含着诗意和意象。所以 ,匆忙其实是我们生活的杀手,拥挤和喧嚣更是夺走我们生活情趣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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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大城市哪能没有匆忙、拥挤和喧嚣呢?在其中生活的人们,怎么能逃避被异化成焦虑而呆板的工作机器呢?这就需要我们要有观察生活,凝视事物的心。环境其实并不会好到哪里去,重要的,  是我们要有一颗从容细致的心,如此,才能真正欣赏风景。

在进入古镇的长长的麻石街道上,我看到很多游人,男女老少,有的拖家带口的,大家都是出来踏青游玩的。我并没有低头看路,而是抬头看人,观察和凝视那擦肩而过的人们的脸庞,看他们的眼神,我想从这些陌生人的表情、眼神和动作中,猜想他们的所思所想,想像他们的人生故事。

沿街都是一间间移动的小小店铺,大多卖各种小吃,还有个别卖的是一些玩意。我看到一个正坐在路边一张小桌上吃着豆腐花的中年女子,她单独一人,头发染成浅黄色,胡乱地用发夹别在脑后,她身材比较高大,目测应该身高有165左右,脸庞宽大,但五官却端正精致得有些过分,鼻子又大又尖,双眼皮特别明显,一看就知道是经过整容的。她还化着比较浓的妆容,额头上渗出了微汗,估计是豆腐花太热了,她只小口小口地吃,汗都吃出来了。

我在不远处看了她几秒,她也抬眼看了我一下,因为道路上人来人往,她并没有注意到我特地在看她,依然继续吃她的豆腐花。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恐惧, 以及无法隐藏的冷漠。我在将自己的视线从她身上转移之前,还看了一下她在桌子底下的双脚 ,她跷着二郎腿,脚上穿着带毛的凉鞋,耷拉着趿在脚上,鞋子的后半部悬在半空中,显得很随性。

我将我的眼睛搜寻着迎面走过的人脸,看到一张张各色各样的脸庞,但我没有看到过一张充满生气和喜悦的脸,也没有关注到一双满足而自在的眼神。我所看到的脸,都是含有淡淡的忧伤和轻轻的焦虑的脸,我所看见的眼神,都是空洞而浑浊的眼神。我所看到的身边的人,似乎都充满着愁苦,有着说不出来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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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隐约听到一阵歌声和吉他扫弦的声音,所唱的歌曲,正是赵雷的《成都》,我走到古镇的正中广场,看到一个戴着帽子和眼镜的歌手正在卖唱,面前放着一个吉他袋子,袋子上有零散的一些钞票,都是过路的游人所打赏的。袋子的边缘上还放着一张打赏的二维码。

他打扮得比较有个性,但相貌没有什么特色,弹唱的技术实在一般,唱歌甚至还走调了,因此,并没有多少人驻足观看。但是在这样一个场合,有人表演还是挺好的,至少会制造出更有趣的氛围。

我一看到他弹唱,第一反应就是想借他的设备自己来弹唱一曲。SF看到我在驻足观看,第一句话就说,honey,你去弹唱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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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并没有特别强烈的渴望要弹唱,只想先到处去走走。后来SF和OD先离开卖唱的现场,到别处去逛去了,而我看了一会儿,也移步到了广场上方的古建筑群里去闲逛。

我一路上慢慢地走着,广场中间有一个四方形的大水塘,正对着祠堂的正门,歌手卖唱的地方正在水塘的下方,跟祠堂正门隔着这个水塘。我沿着水塘侧边的花岗岩小道走到了祠堂门口,看到雕梁画栋,高门大宅,不禁被其雄伟的建筑风格所折服。要进祠堂需要买门票,40元一张,我没有进去。

祠堂右侧是一个神庙,供奉着不知什么神,有一个老阿姨在门口摆卖纸宝香烛,要进去得花香火钱,我在门口瞄了一眼,用粤语问老阿姨里面供奉的是什么,她随口回答我,但我却没有听清。一个商人模样的高大中年男人买了几炷香,进去敬拜,这时从里面迎面走出来一个穿得很暴露的短发女子,热短裤,低胸T恤外面套着一件薄薄的开口衬衣,胸口处的纹身若隐若现。脚上踏着一双人字拖,她低头看路,并不看人,眼睑低垂,一脸愁苦,似乎生无可恋。

我只看了她一眼,就断定她是一个活在罪恶当中而不能自拔的人,求上帝怜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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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广场上,SF来电话,说她在卖唱歌手那里等我。我到了之后,歌手正在唱Beyond的《情人》,他的粤语歌唱得却是很好,看来一定是广东人。我身上没有零钱,扫了吉他袋上的二维码给他打赏了5元钱。我还跟OD要了5元钞票放进他的吉他袋里。

SF和OD看到我来,招呼我要马上走,时间已到5点了。我看着歌手,依依不舍,他们已经先走了几步,我突然吆喝他们过来。我说我要唱一首歌再走。

SF说,那你快点唱啊。

我说等这位歌手唱完这首歌,我再唱。

歌手曲终收拨时,我上前去,一问,才知道他是阳江人,跟SF和OD是老乡。我说你唱Beyond的歌唱得很好,我也喜欢Beyond,可以借你的吉他唱一首歌吗?

他说当然可以,我正好唱累了,你来。

我接过吉他,唱了一首Beyond的《不再犹豫》,唱完时,有一个女生走过来,将十元钱放进了吉他袋里。

SF将我唱歌的全程都录了视频,她说你厉害了,可以卖唱赚钱了。

后来她发了一段我唱歌的视频到朋友圈,配上文字:在沙湾古镇遇到一个卖唱小哥,长得很像MT啊!

MT,指的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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