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耳闻,爱尔兰诗人叶芝(木心先生在这里译成叶慈,均喜欢),他的诗,第一次读。
读了木心先生推荐的《茵尼希弗利岛》,想到海子,更想到罗梭。
诗的第一段——
我就要动身离去,
前往茵尼希弗利岛,
在那里建一座小茅屋,
用泥巴和板条营造:
我要栽种九行豆畦,
再养一箱蜜蜂,
然后就在这嗡嗡营营的林地独自逍遥。
即刻令我想到海子,这么口语化,这么纯朴的语言,以“我”为主语,来切身地坦诚地描述自己所向往和追求的,太像。木心说:他的早期诗承十九世纪后期浪漫主义,充满世纪末的悲哀,有唯美主义倾向。他厌恶商业文明带来的骚乱,希望远离现实世界,到想象中的小岛去生活。我认为,他,一股自然主义之风,袭来,与世无争,痛恨充满各种交易的世界,也许能和庄子聊得来。再来看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第一段——
从明天起
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
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异曲同工之妙。两首诗又均为抒情诗。两位诗人若生活在同一时代,定是知音了。可惜,叶芝离世25年后海子才降临人世。叶芝活到了74岁,好似还有时间去实现退隐世间纷繁之梦想;而海子,25岁,就是作此诗的同一年,彻底地消失在人世间。多么滑稽,但现实就是如此,永远不是人们所预期的那样理想,或惨淡。倘若两位诗人果真退隐俗世,隐居乡间,该多好。但人世间,扑朔迷离,无法。幸而,二者皆未被欲望捆绑。不同的是,叶芝《茵尼希弗利岛》,早期诗作;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晚期。
那么,叶芝和海子的 “父亲”又是谁呢?是什么令其二人诗风如此相像?——罗梭。在海子的其中一首组诗 《罗梭这人有脑子》中,第四首,用两句话完成。
梭罗这人有脑子
看见湖泊就高兴
湖泊,当然就是瓦尔登湖。海子和叶芝的隐居思想都深受罗梭影响。不同时空,却心灵契合。伟大。
易卜生,看照片,很睿智。
尝试着读了些许挪威伟大的戏剧家许易卜生的《When We Dead Awaken 》的原文,语言对话的确精炼。
RUBEK:
We need not always be getting in each other's way.
通过鲁贝克对梅遏所言,即可感受到他对梅遏并无爱意。
MAIA:
Why, you were sound asleep all the time.
而梅遏之语也更加体现出她对鲁贝克的失望。一语双关,假装沉睡之人是怎么也叫不醒的。
当然,他们两个彼此并不相爱。
木心说,易卜生的剧本注重心灵,神秘和象征的作风。读了些许,单从文字上来看,易卜生的确行文简洁,对话精炼,此外,富有诗意。从内容和形式上来说,我只能浅显地理解,鲁贝克的选择,梅遏的选择,以及爱吕尼的选择,究竟对错?也许,没有对错。人伦或是人道,都取决于——人。
最后,导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