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某个深夜的怀抱里,忽而想起这样一个主题。这是一份翩翩来迟的发文,也是几度思量后的结局。距离自己上一次的发文已经有差不多快有三百多天,本来早想着更新,苦于一直零零散散没有有效组聚的思绪,当然更多的可能还是因为懒癌症晚期发作,属实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所以,也希望这一份迟到很久的更新能担当起如此漫长的等待。
借用某不知名小眼睛的滞销书作者的一句话:未曾开言我先笑场,笑场完了听我诉一诉衷肠。
关于年少时的记忆,于我所能记住的实在不多,至于第一首古诗学的是咏鹅还是静夜思,我早已经不再记得。只是后来对于陪伴并折磨了我们N久的四个字还是不能忘怀,那些朗读并背诵全文的早上,到后来还是记住了背诵全文。
记忆里的夏天总是少不了声声的蝉鸣,就好像冬天漫天的雪花,春天满山的吆喝和秋天满眼的丰收一样自然且密不可分。不过,记忆尤深的还是夏天的夜晚,那个时候的夜晚总是能看到漫天的星空璀璨,家里的老牛此刻也会安静的卧在脚边,将一天的收获放进嘴里一一回味。尽管入夜后凉风习习已经足够驱散白日里留下的余热,可是我仍然固执的还要拿一把从爷爷手里夺过来的蒲扇,就像握住了一整个夏天的灵魂,享受着蒲扇在手里摇晃带来的些许凉意,伴着满天星斗,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偶尔若是遇到门外水潭里积了几天的雨水,还能听到一片嘈杂的蛙鸣。夹杂在一声一声的不知名的鸟叫声里,一声一声,缓慢而沉着,好像一直在等待着什么伟大的使命一样,孤独且悲凉,只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当然,我一直也只是觉得这样的叫声只是孤廖而已,它带着不同于这个夏天的一片嘈杂。难得在很多个夜晚里,经过爷爷奶奶的妖魔精怪的故事的渲染下,我这样的鸟叫声也从孤廖变得有些悲切,对于当时的我也只是隐约的有这样一种感觉,还没有深切的去感受这是怎样的一种悲伤。
可能是直到去年吧,当我再一次回到老家的时候,傍晚的天空还留着晚霞的余韵,映照着半边红色的天空,它就这样从远处突兀的闯进我的耳膜,刺进我的神经中枢,孤独而真切,就好像它从来没有离开过,不轻不重,不焦不躁的一声又一声,尽管他们之间经过几代更迭,也不知我们又经过多少世事变迁,我不知道。
它的确挺起来还是和以前是一样的,岁月和世事在它的声音中没有留下斧凿刀刻的痕迹,如果不是此刻的境遇有所不同,我真情愿时光还留在那个夏天。不远处的院子里,蓝色的篷布支起一片阴凉,人影穿梭其中,远远的还可以听见哭声,叫声,器乐声,外婆的照片放在桌子上,笑的很精神,很好看。奶奶离开我有十一年了,爷爷是八年前,我也没有扳着手指悄悄地去计算它,它就在我的不经意间开始呼啸狂奔。也是直到那天,在那一刻,我忽然就读懂了那一声声的哀鸣,代表着守望和期盼,守家望归,欺君盼安,也代表了遗憾和不圆满
我也记起来了那个久远的故事,传说中的一家,后妈带着两个兄弟一起生活,因为哥哥不是亲生儿子而遭遇了种种非一般的待遇,可是兄弟俩的关系依然很好,直到在一次计划中,弟弟顶替哥哥被妈妈砍下了头,于是诸神降下神罚将妈妈变成了一只鸟,从春到秋,夜夜守候盼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归来。
我讲完这个故事,我哥坐在旁边苦笑了一声,现在孩子们都回来了,也看不见老人了。这大概就是人世间的遗憾吧。
关于上学的一段日子,多年后,我也曾在自己的空间里调侃到:那是很多年前的一个九月一号,年少的我天真的背着自己的小书包,屁颠屁颠的走进学校,从此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当我脱下那一套校服的时候,还是犹豫了。穿上它的时候我们还是个天真的少年,脱下它的时候,我们已经开始要去闯荡江湖了。自当代伟大哲学家发现真香定理以来,世人竟无一人能得以逃脱其左右。
我不算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但是好在那个时候年少的自己还算有几分努力的自觉,因此也让自己在以后有了更多偷懒放松的机会,大概也是因此才使我后来也变得越来越倦怠。相对而言,成绩可能也是那个时候的我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一点东西了。
我们的学校是由一座得以在文革中幸存下来的一座庙宇改造而来的,两间屋子就组成了两个教室,教室并不大,而其中的三分之一还会隔开来当作老师的卧室,不过所幸学生也不是很多。所以看起来也并不空旷。我作为那个时候的积极的代表,每天总是第一个走进教室,开启自己的早读时间。不一会儿,老师们也都纷纷起床,虽然老师们看我的眼神中隐隐的都带着一点奇妙的情绪,我也就姑且把他们理解为对于勤奋上进的学生的一种嘉奖和鼓励吧。直到很多年后,每当床头的铃声响起的时候,我也终于能够去理解曾经的那些眼神中,所包含的东西。
春夏秋冬,四季更迭,各有其丰采神韵,然而夏天总是一个躁热的时节,窗外总是充满着一片一片的蝉鸣声,知了声,知了声和蝉鸣声,与想象中的夏天还差了一片池塘和几棵榕树。
而在那个夏天,童年已经是我对它留下的最深的回忆,尽管初次听见还是从一个半吊子的同学嘴里偷偷听到的,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的叫着夏天,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虽然带给我这首歌的那个人把它唱的撕心裂肺,面目全非,硬生生的把它唱出了求佛的感觉,但是轻快跃动的旋律就那样简单直白的刻在了我的记忆里。我觉得这可能也和我们的音乐老师有着莫大的关系,对于音乐课上沉浸在“初秋的天,冰冷的夜……”以及“又见炊烟升起……”的旋律中的我们来说,这样轻快明亮的一首歌简直已经与天籁之音无异了。当然,最终时间的结果也证明了我的鉴赏眼光还是很不错滴。不过说起来他是我们的音乐老师,但是同时呢,他也可能是我们的语文老师,或者是我们的数学老师,或者是我们的体育老师(如果我们有这门课的话),对于每天要上什么课就得取决于老师手里拿的是什么教材。以至于后来,我一直都在怀疑我们能学到什么歌完全都是在凭借着他的喜好,这种想法直到我初二那年才消失,因为他被证实了。那是一个明媚的下午,阳光已经没有那么灼热,从门口拉长了影子努力的钻上讲台,他坐在门口,身上洒满了金色的阳光,晃的我有些睁不开眼睛,只努力的看到他挥动了手,二胡的声音先响起来,然后是充满了豪情的歌声响起来,“总想对你表白,我的心情是多么豪迈,总想对你倾诉……”,其间偶尔夹杂着左边班级的“天青色等烟雨”,以及右边班级的“随着稻香河流继续奔跑”。我闭上眼睛,努力的融入到祖国改革开放的伟大革命事业的巨大成果的喜悦中去,内心里没有一点点的羡慕和波动,我爱祖国。
后来的回忆总是零零散散的,东拼西凑的,总也不完整,但是关于童年,反而越发的清晰。后来,我终于听到了不是别人嘴里的版本的童年,而是真正的童年。尽管是从那个破旧收音机里传来的断断续续的歌声,也已经足够让我获得极大的满足了。
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还有诸葛四郎和魔鬼党,却不知道谁抢到了那支宝剑,山的那一边却从来没看见神仙。而我们的童年,满是充斥着弹球,弹珠,沙包,纸碟堆积的欢乐笑闹,偶尔有一个皮球也能打发一下午的光阴。这就是我们的那个永远无法复制,也无法再回去的充满了汗臭味,阳光味的童年。
那个在夕阳下淌着黑汗的少年,被夕阳拉长的影子在地上一闪一闪的跳动着的少年,那不是我,那是我曾经的过去,关于我们的过去。
忽然想起来我的朋友,年少时的朋友圈总是和长大后的朋友圈互有冲突,所以他们都走掉了,但是这应该也会是个不长不短的故事,闲话日后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