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小年,飘着零零散散的雪花,昨天的雪还没融化,又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小年要送老灶爷回去过年,这从我储存记忆时就有的风俗。这几年,不回农村老家过年,老灶爷就供奉在我家城里老院子的厨房里。冬天老院子没有取暖设备,一到冬天,爸妈就住我哥哥家的楼房,虽然楼有点高,但保暖设施还是挺好的。怕妈妈一个人去老院路上不安全,下午早早的给妈妈打电话,让妈妈等着一块去。我带着超市购买的祭灶糖,跟妈妈一块去举行年前仪式感较强的送灶爷。
妈妈按照习俗中的规定程序,一步一环的进行着。眼前妈妈的举止那么亲切、那么熟悉、那么熟练。我在旁边默默的注视着妈妈的举止。突然发现,妈妈以往矫健的身影变的那么婆娑蹒跚。不知不觉中妈早已是白发换青丝。妈妈的背也驼了。
此时此刻,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涌上心头。妈妈一生操劳,为我们姊妹五人做衣做饭,勤俭持家,辛苦了大半辈子,岁月的沧桑早已刻满了她的脸颊。
记忆中的小时候,最喜欢听妈妈在微亮的煤油灯下嗡嗡的纺纱声;最难忘记的是妈妈农闲季节为我们纳鞋底做新鞋的拉绳声;最崇拜的就是坐在被窝里看妈妈给自己缝补爬树挂烂的裤子样子;还有难以齿启的灯光下为我们翻开棉裤捉虱子情形,整天逼着我们读书、写作业严厉批评声……
返回路上,因为有雪路滑,我不自觉的牵住了妈妈的手,就像小时候妈妈牵住我的手一样。这已是久违的感觉。由于刚才的一顿操作,妈妈的手明显的凉,我下意识的握紧了妈妈的手,希望能给她老人家一点热量,帮老人暖暖手。以往记忆中那双温暖、细腻,白净的手再也感受不到了,明显的感受到妈妈手的粗糙。
也不知从啥时候开始,妈妈变的爱念叨了,记得去年年后,我与爸妈同时感染了新冠,陪爸妈住院的任务就落我身上了,好久没有和爸妈住一个房间了,住院的日子里,寂静的夜晚,每每睡梦中,时不时的听到爸妈的交谈声:几点了、家里的窗户是否关严、厨房的门是否关了等等诸多的拉家常声音,那时候还觉得影响自己睡觉。
随着年龄的增长,妈妈越来越爱念叨了,自从我家孩子在外地上学,家里就剩我一个人,每天上午11点,妈妈都会准时的给我打电话,问是不是要去家里吃饭,如果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话语间能感受到妈妈那股高兴劲,如果答案是否定的,情绪一下子就会失落下来:“唉,又不来吃饭了”!
我们兄妹五个都有自己的工作,工作之余,也常常去看望爸妈,每每到家,爸妈就会像我们小时候一样,把他们认为最好吃的食物拿出来,让我们吃,边看着我们津津有味的吃相,边给我们絮叨东家长、西家短,时不时的还发出一些感慨。
时光荏苒,转眼间,我也是超过半百之人,父母也慢慢变老,由于工作、家庭、孩子,去看望爸妈的次数越来越少,庆幸的是,父母身体健康,还能照顾住自己,也是我们做儿女的福气,老人年龄大了,对孩子的要求并不高,不是多少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而是陪伴。
爸妈在,家就在;爸妈在,我们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爸妈身体健康,儿女心情舒畅;在这新年来临之际,祝愿爸爸妈妈身体健康,心情舒畅,让我们永远做一个长不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