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的一片云,不知从什么时候长出来的,每每时而阴雨绵绵,时而滂沱大雨,也不知什么时候我心里的太阳更火热了,云它散了,虽留下它的影子,却也不会时雨时停了。
应该是我五六岁的时候,因为我的记忆其实零零散散,只有些小片段,并不是后来淡忘,是从想起的时候就是几乎都消失的片段。如今想起来,这些片段都是看不出先后顺序的。
那时,村里有一户人家,有一个很大的儿子,村里和我同龄的人很多,就这一位是和我们年龄差距很大的,作为小孩子,总是盼望长大,因此对大孩子,尤其可以去住校学习的大孩子都是特别羡慕崇拜的。
他家一面墙壁都是奖状,我还记得看到那些奖状时心里的向往,希望自己有一天也可以有一墙奖状。另一个感受就是他家黑黑的,阴阴的,总让人有些不舒服。
他家在地势高的地方,每每过去,都爬过一段长坡,看着一溜的白墙壁,和干净的排水沟,记忆里从这里走过时羡慕排水沟这么干净,我家的怎么那么脏。
小时候我很馋,但是我爸妈只说我妹妹是好吃佬,因为我很听话,我爸妈不喜欢我看到吃的就一副馋狗的样子,所以我虽然馋,但是从不表现出来,小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日三餐都有,可是还是总觉得饿,看到别人吃东西就想吃。
我自己家也是有零食的,但是我妈妈做的,豌豆又小又都没开花,苕片都是糊的,糖片都是大陀或者渣渣,都不成片的,更是难吃,看到别人家花豆,金黄的苕片,雪白的糖片,都特别羡慕,小伙伴互相交换零食也不敢把自家的零食拿出来。
尤其是别人吃着豌豆,嘎嘣嘎嘣响,简直就是好听的乐曲。
记得一个片段,在一人多高的狗尾巴草林里,他在摸我,至于我为什么在那里,接着就做了什么却也不知道了,只清晰记得,我听到外面路上有人挑着谷子走过,我想过去看看,他阻止了我,我也就没动,认真的数着走过的人数。
还有一个片段,打谷场上,他让我站在他面前,然后靠近我,我我压倒草垛上,接下来又不记得了,只记得,我从打谷场蹦蹦跳跳的回来,嚼豌豆嘎嘣嘎嘣响,碰到我爸爸挑水回来,他说天黑了,还不去把牛牵回来。
还有一个片段,在他家厨房里,我们村里的一群女孩子都站成一排,他给我们分东西吃,我仍记得我的心里活动,看着他家刷的雪白的墙壁,还有水泥灶台上贴满了白色的瓷砖,以及踩在脚底的干净的水泥地面。想着这要是我家的厨房就好了。
其他的事情,我竟一个都不记得,小时候的记忆都是这样一瞬一瞬,一片一片的,他家后来怎么样了完全没有印象了,只知道那边荒了。
这些记忆,小学的时候,不曾在我脑海里存在过,却在初中的时候想起来,但是初高中一心读书,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大学的时候竟又想起来了,这样些片段,作为一个大人,毫无疑问能猜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时我的难过,悔恨默默埋在心里,我看不起自己,讨厌自己,我想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去百度,怎么看自己的处女膜还在不在,我看别人的经验,我还看医院有没有修复技术。
以前别人说喜欢一个人,突然不喜欢是什么感觉,我说怎么可能,感情不都是慢慢变化的吗,怎么会突然不喜欢。后来我相信了,在意一件事情也可以突然就不在意了,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思想突然就焕然一新了。
也许在从在意变成不在意确实有个长期的过程,只是潜移默化中,这个过程一直以为在意的,思想慢慢变化后,再想起来,真的不在意了,就有一种怎么突然不在意的感觉,其实只是变化的过程自己没有关注而已。
所以姑且就叫它随风而逝的阴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