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后的白兰 （散文 ）

    这世界，这被雨微微淋湿了的世界，一片清明，到处弥漫着清新的雨泽，腾腾地。橙红与蓝灰交相掩映着地天色，如黎明时霞光的明艳，如半张半闭着的荷花的蕊，处在半睡半醒之间，虽然微微睁着流光的眼，但是那已闪露着出那恹恹的睡意了。今夜是高考后的第一天，有幸一个人置身于星光闪烁，华灯初上的夜晚，快乐地徜徉在宽阔的马路上，我感觉到周身血液在沸腾地涌动。生命也似乎在流动的空间里延展。我坚信我真挚的付出一定会有丰硕的回报。晚风一荡一荡，轻拂在我的脸上，真如那在母亲身边时的熟睡孩子，温润的鼻息，绵绵如缕，时紧时缓的，那样柔和，那样惬意......，身边不觉多起了很多人，他们同我一样怀着一颗诚笃的心共同享受这无边夜色的美好。

----多美的颜色！喂！你喜欢什么颜色？一对青年男女从我身边走过，一个长发飘飘，丝裙舞动的美貌女孩发着话。“是黄色”紧伴身边男青年说。“为什么？”男的捅了一下眼镜。说道：“黄色总能给我一种快感”“真无聊”“假斯文”女孩轻蔑地笑着回答。那的男孩说完。哧牙笑着。不时耸着肩膀。看到他，我放佛看到一个五.六岁的调皮娃，在嬉皮笑脸在玩着手里玩具。

----“多美的夜色”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郎身着着一件白色旗袍，露出了两条白皙的大腿。抱着男士的胳臂从我身边飘过，十足的香水味把风都熏香了。“顶个屁用”不顶饭吃，有啥用，非得叫我来，和你一起瞎溜达。这男士挺个肥肥大肚子。翻着圆圆的死鱼的眼睛说着。我看见了他，真的感觉到了集市上出售着的发腥发臭的死鱼散发着浓郁的臭气......

-----多美的夜色，两位小青年从前边过来，男的搂着女的腰说，男的说：要是把它录下来就好了。对 --拍照也行啊!把咱的康佳和索尼的相机拿来，照，快照！两个人说完跑道一边的广场上去拍照。当他们走过去的时候，我从他们的背后竟然发现了两个英文单词beef,和beer。我就得很有意思。牛肉和啤酒。真有意思极了。我看见了他们，我竟然馋了起来。想大吃一顿。

    过去了好多人，我感觉这腥气越来越重，我不由加快了脚步-----实在想透透一口气。----多美的夜色啊！“哎，可惜岁月不饶人了，年岁不饶人了”，我从后面的声音来辨别，肯定是一对老年夫妇。可是我转回头，一看大吃一惊，原来只是50岁左右模样的男女，竟然老气横秋，我不由又加快了脚步……我透了口寒气。

  ……“让彩霞伴海鸥一起飞，飞，飞，哦，夕阳别落下......”一个童稚的声音从身后飘过来，是很舒心惬意的，不亚于高胜美的歌喉，是谁唱的如此好啊！我寻声望去，一个儿十六左右岁的女孩在清唱着，身着着白纱裙，随风舞动着，竟然是翩翩起舞一般，怎没这么清秀美丽的面颊上竟戴着一副茶色眼镜，在她的身边的一位将近六十岁的老人，脸色憔悴，头发苍白。唱完了，女孩说道:“爸爸，这夜色果真美吗？我感觉出了一股股轻轻的风，闻到一点点淡淡的花香，爸爸回答道：“我告诉你还有美丽的颜色”。“美丽的颜色。是那----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女孩忙着回答。“对！孩子，你说的很对。这景色就像爸爸小时候让你临摹的意大利乡村油画一样。颜色很纯，很艳，很丽。也像你看到的伊甸园油画，小女孩笑了，她迫不及待回答着：“圣母玛利亚，有带着翅膀丘比特，拿着爱神之箭，扑啦啦乱飞。她一边说，一边飞起来了，父亲看着她，竟然地笑了。女孩子说道：“爸爸，我感觉世界像一个飞旋的陀螺，它在不断着变换着气象，我能感觉到片片的红霞在天边飞呀飞啊！我还听到到了舞曲，那是海鸥和云霞在一起跳舞，爸爸，只要让我看见这个世界的一分钟，即使5秒钟，我就够了。哎，可怜的孩子，可惜是个瞎子，一旁人小声在嘀咕着。

----孩子，爸爸有一天一定会让你看到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一切景象的。那时你会更能了解这个世界，其实现在你就已经看到别人看不见地事物了。一切一切的微妙的变化，都在你的心里。那是为什么呢？孩子，因为你的内心有歌，生命就充满了歌声。越是劲歌，生命就越激越。不懂的欣赏艺术，内心缺少歌曲，空长了一双眼睛，只能感觉日升月落。星出星隐。平平谈谈。懂得吗？懂得。懂得！小女孩使劲地点着头，"爸爸"回去咱为这景色用钢琴谱个曲。说完，又唱了起来。“今朝太阳落下，明天还会升起，真心真意过一生......”

    望着这位漂亮地小女孩的背影，那风不时地卷起那白纱裙幅就像一朵雨后的白兰一样飘远。我突然感到自己很渺小，她的心灵是那样的美好，象盛开的白兰花一样纯真无暇，能看见景物的正常人，竟然不如看不见景物的盲童。我抬头望了望不远处一家人影晃动舞厅里，窜出低音炮公放的沙哑的歌喉。我一声叹息，苍天，我不是神明，我若是，定赐予光明给那小盲妹，让她明眸善睐。我若神明，定赠与她一条飞舞的丝绸，让她用火热的青春去拥抱世界，去让她临虹款步，临风飘举，饱尝那晨光顾盼的海潮，神游朝霞掩映的天色。

              子春  于 1992，7月10日 涵虚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