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不适合唱给你的情歌（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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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蝇是一种消失的物种
蛋糕吃完了，茶几上只剩个蛋糕盒子，以及托盘上点缀着的稀稀拉拉的蛋糕渣滓。李慕子没有用勺子再去动的欲望，他只觉得这样就够了，而这样又是怎样，他完全不明白，不是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而是确确实实不明白。木木美也仅仅是吃饱了，躺在沙发上。蛋糕这么甜这么腻的东西，她居然吃了这么多，而且吃到饱了，李慕子着实惊异，只不过没有表达出来。
“夜晚来了，慕子！”木木美说，往窗外瞥了一眼，沉沉的夜色，没有星星没有月亮。
“是啊，夜晚来了！”李慕子说，这不是重复，就算没有刚刚木木美话，他也会这么说，这么感叹的。
两人陷入了长久的静默之中。
没有一会儿，夜色就黑尽了，远处的楼房的灯，只是一种遥远的光线，不足以照亮任何东西，只能让人感觉到它的存在，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用处。而木木美远望的眼睛却因此镀亮了，漆黑的眸子有一点星星，似乎一种遥远的渴望穿越时空到达了她的眼睛。
李慕子看了一眼窗外，然后迅速回到刚刚的姿势。他一直都无法习惯黑暗，尤其是漆黑的夜晚。虽然他从未因此害怕恐惧过。但是他就是不喜欢看见黑暗。黑暗于他有种莫名的象征意义，他曾经多次努力想去分析解释这种象征背后的意味，可是都是徒劳。而当黑夜来临，只要他身边没有人，他就会选择蒙头大睡，而且几乎是能立刻睡着。黑夜比任何安眠药的催眠作用都明显。
又过了很久！
“慕子，你干嘛不开灯呢！”木木美说，黑暗已经使两人无法清晰地看清彼此，只能感觉到彼此的存在，清楚彼此的位置，但是无法清晰地知道对方的样子。如果是两个陌生人这样坐着，一定会以为是撞鬼了！
“你不是也没有开灯吗，林美！”李慕子学着木木美的语调和语速说，本来字数不一样的两句话，硬是被李慕子“说成”一模一样的两句话了。
“我不是懒吗！”木木美说，笑笑，声音像中学生收到了不知道来自谁的情书。这不是情感脱节了吗？！
“我也不是懒吗！”李慕子说，故意把那个“也”字说得很重，似乎其他的几个字都是废话，说了等于没说，只有那个“也”字是重要的。那他干嘛不只说一个“也”就完事了。
“其实我是很勤快的！”木木美立刻改口，也笑笑，只是笑声轻了很多，仿佛是用鼻子在说话，而不是用嘴巴在说话。
“我就知道你很勤快，赶紧去开灯吧！”李慕子说，用手拍了拍木木美的背，赶马似的。
“我说我勤快，你当真以为我勤快啊！”木木美说，颇为不爽，中了计似的，可是勤快是她自己说的。
“你自己说的，还怪上我了！”李慕子也觉得冤枉。
过了一会儿。
“赶紧去开灯吧，林美！这里黑灯瞎火的，搞不好会碰到打劫的，你就不怕吗？！”李慕子说，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曾经的光明隐没在黑暗之中，此时只剩下赤裸裸的黑暗，让人意识不到却让人感觉得到的黑暗。
“有你在，我就怕了！”木木美说，“怕”字故意说得颤抖，似乎真的已经怕了。李慕子此时就是个持刀的凶神恶煞的歹徒。
“我只劫色，不劫财的，小妹儿！”李慕子说，凑上去亲了一下木木美，木木美也没有避讳。
“这是屁股，慕子！”木木美自顾自地笑。
“谁的屁股长脸上了？？！”李慕子很疯狂地笑。
“你看，李慕子！”虽然灯光昏暗，但是木木美还是把手指向了窗户的方向。李慕子不觉得会有什么惊奇的，没有暴雨，不会有球形闪电的，可是又好奇，会有什么惊奇的，看过去。
两只萤火虫在窗口徘徊。两人只能猜测那是萤火虫，因为虽然发着光，但是看上去明显比萤火虫小得多，还没有拇指的指纹大小。两只萤火虫发着不同颜色的光芒，一只发着紫色的光芒，淡淡的，但是在变幻，从一个身体里，却发出了不同深度的紫色的光芒，仿佛一个滚动的电球。另一只发着亮红色的光芒，也在变幻着。
虽然有些不确定，但是两人肯定这不是萤火虫！
窗口忽然刮起一阵微风，李慕子和木木美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风的感觉，只是看见那两只萤火虫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摇晃了一下，然后就飞进了客厅。
进了客厅，两只萤火虫并没有急着停靠，似乎那道风微不足道。两只萤火虫分开了，一只在餐桌附近的位置飞舞盘旋，没有停下。另外一只这里飞飞那里停停，一会电视机，一会儿屋顶。李慕子很奇怪，它是怎么粘在天花板上的？一会儿又飞到了沙发，然后飞到了地板上。
最后两只萤火虫锁定了目标，都停在了吃剩的蛋糕上面。而且并没有打算离开。李慕子凑上去仔细看，原来两只萤火虫在吃蛋糕。小小的嘴里可以看见小而锋利的牙齿，一口一口吞噬着蛋糕。两只萤火虫贪吃蛇似的沿着蛋糕爬。木木美也凑过来看。
“这哪是什么蛋糕啊，林美！”
“什么？？！”木木美完全听不懂李慕子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这哪里是什么萤火虫啊！”李慕子纠正自己的口误，说：“这分明就是两只发光的苍蝇啊，你看啊，翅膀，和苍蝇的一模一样，翅膀退化的部分也和苍蝇一样。最明显的是，那只复眼啊，只有苍蝇才有复眼的啊，除了苍蝇什么动物还有复眼的啊！”
“可是它为什么发光呢，还有牙齿呢！虽然这不是萤火虫，但是也不能断定是苍蝇啊！”木木美说，眼前的这种发光的动物是什么无法解释了。
“只能说是发光的苍蝇吧！现在城市里都没有苍蝇了，你我了解的苍蝇都是博物馆里的苍蝇，装在溶液里的标本而已，不知道那些标本已经多少年了。而现在的苍蝇都在野外的，或许年岁久了，进化出新的品种呢！野外没有光线，苍蝇要找路，就像人一样，需要一盏灯，所以就进化出了发光的苍蝇啊！”李慕子说，一副科学家的派头。可是他知道的科普乱谈还不够写一本儿童的通俗读物呢！
“再久也不过一百年，一百年能够进化出什么新品种啊！五代人，就能从猴子变成人吗！瞎扯了，慕子，你！”
“你看，你看！”李慕子忽然用手指着窗外。木木美看过去就傻眼了。
上百只发光的苍蝇从窗口飞进来，屋子里瞬间就亮堂了，外面的苍蝇还多的是。所有的苍蝇都围着蛋糕，吞噬着蛋糕。木木美立刻跑过去关上窗户，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此刻屋里跟开了灯没有多大的差别。
“算了吧，林美，你把窗户关着，它们吃完了怎么出去啊！”
“真是恶心，苍蝇不是吃屎吗？！不说了，不说了，不说了！”木木美说，又走过去把窗户打开。然后所有的苍蝇都飞进来，整个蛋糕上都围满了苍蝇，一些还彼此争抢着。
无奈，两人坐着看苍蝇吃蛋糕。直道蛋糕吃完了，这些吃饱了的苍蝇才满意地徐徐飞出窗户去。
“倒霉了，慕子，苍蝇也喜欢吃蛋糕。”木木美说，有些无望，但是依然不想去开灯。
“是啊，也是的，够倒霉的了。”李慕子说：“不开灯了，我想，我有些话要跟你聊聊。”
“什么话？？”木木美好奇，什么话必须在黑暗中说。
“你觉得我们像不像那两只苍蝇，开头飞进来的那两只苍蝇，那两只苍蝇，很恶心！”李慕子说，苍蝇飞走了，一直都没有声音，此时却觉得分外地安静。
“你的重点是说我们像苍蝇，还是说我们很恶心？？”
“我是说恶心了，恶心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恶心，而我也忽然也觉得你恶心……当然因为那两只苍蝇的缘故。”要把这个意思表达清楚可真不容易，李慕子下意识抹了抹额头，其实并没有流汗。
“你是说人都有缺点的吧，你想知道，我怎么认为你的缺点，而你也猜测，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认为你的缺点的吧，你是这个意思的吧！”木木美说，所有的意思都赤裸裸了。
“呃……你理想中的男朋友是什么样子的？？”李慕子说，绕了个弯，避免两人因此而吵架。
“我的理想男朋友……呵呵，我的理想男朋友当然不是你这个样子啊！我喜欢的男朋友必须是绝对的温柔的，看我的时候要含情脉脉，一双眼睛水做的似的，我的一举一动一步一挥手，都必须映在他的眼睛里，我就是他眼中的仙女。而且绝对不能说我什么或者骂我什么，必须对我绝对温柔的，我可是易碎的，比玻璃杯更易碎，他必须好好珍惜，好好对待我，得到我是他一生的福分，必须珍惜和我在一起的一分一秒，每秒钟都要形成终生记忆。哪怕见了阎王，喝了孟婆汤，也不能忘了我。而且我的理想男朋友，必须是阳光的。我不喜欢沉默的男生，男生沉默起来跟蠢猪没有什么差别。但我也憎恶信口雌黄滔滔不绝的男生。我喜欢那种有思想有品位的男生。那样的男生才有魅力，值得相守，值得永生在一起。不然干嘛跟他在一起呢！而且我喜欢的男生，不一定要有强硕的肌肉，不一定非得有钱，哪怕他没有前途，我也认了，但是他必须是一个有毅力的。做任何事情，都必须是一个有毅力的人。有毅力，就是要有耐心，就是必须能够接受无止境的等待，只为了我的回眸一笑，只为了我的一个转身，只为了我的一句不完整的话。毅力，就是必须对待我，不光是高兴的时候，不光是激情的时候，更是在平时，在平淡的生活中，在没有乐趣没有娱乐的平常生活中，他也必须对我好。这样我才能满足，这样我才能高兴，这样我才能幸福！这样的男生才是我的最爱啊！呵呵呵，慕子啊，你不是的唉！你身上有个特点，我是极其敏感，极其讨厌的。那就是你做什么事情，事情越是重要，你就是越是犹豫。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了，你没有分析问题，你也没有思考，可是就是犹豫再犹豫，似乎在反复写犹豫这两个字。都不知道你怎么了！”木木美说，然后哈哈大笑，电灯都快笑亮了。
李慕子很久都没有说话。
其实李慕子心里清楚，刚刚说的这些东西，有些是李慕子身上明显有的，有的是李慕子潜在的，表现并不明显。而木木美的意图很明显了。
“你呢，慕子？”终于，木木美打破僵局。
“我啊……！！我没什么了！”李慕子说，停了两秒钟，继续说：“我只是想在一个有花的地方碰见她，无论是夏季或者冬季，炎热或者寒冷都是无所谓的，我只是夕阳在一个有花的地方碰见她。我不是特别钟爱花朵，但是如果要认识一个女生，就必须有花朵。这样老了回忆的时候，才会觉得浪漫，虽然当时看来并不一定真的觉得浪漫。最好的，我不想在离家太远的地方碰见她，离家越近越好，这样才有家的感觉，这样才会觉得幸福，这样才会觉得甜蜜。”
“呵呵，我们都在说，其实我们什么都没有说。”木木美说，笑笑。
“都定了，都定了，林美！……其实，我们只是，我知道，我们只是，没说爱却早已认定一辈子的伴。”李慕子想起了什么，似乎又忘了什么。
第四十四章 苍蝇是一种消失的物种
蛋糕吃完了，茶几上只剩个蛋糕盒子，以及托盘上点缀着的稀稀拉拉的蛋糕渣滓。李慕子没有用勺子再去动的欲望，他只觉得这样就够了，而这样又是怎样，他完全不明白，不是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而是确确实实不明白。木木美也仅仅是吃饱了，躺在沙发上。蛋糕这么甜这么腻的东西，她居然吃了这么多，而且吃到饱了，李慕子着实惊异，只不过没有表达出来。
“夜晚来了，慕子！”木木美说，往窗外瞥了一眼，沉沉的夜色，没有星星没有月亮。
“是啊，夜晚来了！”李慕子说，这不是重复，就算没有刚刚木木美话，他也会这么说，这么感叹的。
两人陷入了长久的静默之中。
没有一会儿，夜色就黑尽了，远处的楼房的灯，只是一种遥远的光线，不足以照亮任何东西，只能让人感觉到它的存在，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用处。而木木美远望的眼睛却因此镀亮了，漆黑的眸子有一点星星，似乎一种遥远的渴望穿越时空到达了她的眼睛。
李慕子看了一眼窗外，然后迅速回到刚刚的姿势。他一直都无法习惯黑暗，尤其是漆黑的夜晚。虽然他从未因此害怕恐惧过。但是他就是不喜欢看见黑暗。黑暗于他有种莫名的象征意义，他曾经多次努力想去分析解释这种象征背后的意味，可是都是徒劳。而当黑夜来临，只要他身边没有人，他就会选择蒙头大睡，而且几乎是能立刻睡着。黑夜比任何安眠药的催眠作用都明显。
又过了很久！
“慕子，你干嘛不开灯呢！”木木美说，黑暗已经使两人无法清晰地看清彼此，只能感觉到彼此的存在，清楚彼此的位置，但是无法清晰地知道对方的样子。如果是两个陌生人这样坐着，一定会以为是撞鬼了！
“你不是也没有开灯吗，林美！”李慕子学着木木美的语调和语速说，本来字数不一样的两句话，硬是被李慕子“说成”一模一样的两句话了。
“我不是懒吗！”木木美说，笑笑，声音像中学生收到了不知道来自谁的情书。这不是情感脱节了吗？！
“我也不是懒吗！”李慕子说，故意把那个“也”字说得很重，似乎其他的几个字都是废话，说了等于没说，只有那个“也”字是重要的。那他干嘛不只说一个“也”就完事了。
“其实我是很勤快的！”木木美立刻改口，也笑笑，只是笑声轻了很多，仿佛是用鼻子在说话，而不是用嘴巴在说话。
“我就知道你很勤快，赶紧去开灯吧！”李慕子说，用手拍了拍木木美的背，赶马似的。
“我说我勤快，你当真以为我勤快啊！”木木美说，颇为不爽，中了计似的，可是勤快是她自己说的。
“你自己说的，还怪上我了！”李慕子也觉得冤枉。
过了一会儿。
“赶紧去开灯吧，林美！这里黑灯瞎火的，搞不好会碰到打劫的，你就不怕吗？！”李慕子说，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曾经的光明隐没在黑暗之中，此时只剩下赤裸裸的黑暗，让人意识不到却让人感觉得到的黑暗。
“有你在，我就怕了！”木木美说，“怕”字故意说得颤抖，似乎真的已经怕了。李慕子此时就是个持刀的凶神恶煞的歹徒。
“我只劫色，不劫财的，小妹儿！”李慕子说，凑上去亲了一下木木美，木木美也没有避讳。
“这是屁股，慕子！”木木美自顾自地笑。
“谁的屁股长脸上了？？！”李慕子很疯狂地笑。
“你看，李慕子！”虽然灯光昏暗，但是木木美还是把手指向了窗户的方向。李慕子不觉得会有什么惊奇的，没有暴雨，不会有球形闪电的，可是又好奇，会有什么惊奇的，看过去。
两只萤火虫在窗口徘徊。两人只能猜测那是萤火虫，因为虽然发着光，但是看上去明显比萤火虫小得多，还没有拇指的指纹大小。两只萤火虫发着不同颜色的光芒，一只发着紫色的光芒，淡淡的，但是在变幻，从一个身体里，却发出了不同深度的紫色的光芒，仿佛一个滚动的电球。另一只发着亮红色的光芒，也在变幻着。
虽然有些不确定，但是两人肯定这不是萤火虫！
窗口忽然刮起一阵微风，李慕子和木木美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风的感觉，只是看见那两只萤火虫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摇晃了一下，然后就飞进了客厅。
进了客厅，两只萤火虫并没有急着停靠，似乎那道风微不足道。两只萤火虫分开了，一只在餐桌附近的位置飞舞盘旋，没有停下。另外一只这里飞飞那里停停，一会电视机，一会儿屋顶。李慕子很奇怪，它是怎么粘在天花板上的？一会儿又飞到了沙发，然后飞到了地板上。
最后两只萤火虫锁定了目标，都停在了吃剩的蛋糕上面。而且并没有打算离开。李慕子凑上去仔细看，原来两只萤火虫在吃蛋糕。小小的嘴里可以看见小而锋利的牙齿，一口一口吞噬着蛋糕。两只萤火虫贪吃蛇似的沿着蛋糕爬。木木美也凑过来看。
“这哪是什么蛋糕啊，林美！”
“什么？？！”木木美完全听不懂李慕子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这哪里是什么萤火虫啊！”李慕子纠正自己的口误，说：“这分明就是两只发光的苍蝇啊，你看啊，翅膀，和苍蝇的一模一样，翅膀退化的部分也和苍蝇一样。最明显的是，那只复眼啊，只有苍蝇才有复眼的啊，除了苍蝇什么动物还有复眼的啊！”
“可是它为什么发光呢，还有牙齿呢！虽然这不是萤火虫，但是也不能断定是苍蝇啊！”木木美说，眼前的这种发光的动物是什么无法解释了。
“只能说是发光的苍蝇吧！现在城市里都没有苍蝇了，你我了解的苍蝇都是博物馆里的苍蝇，装在溶液里的标本而已，不知道那些标本已经多少年了。而现在的苍蝇都在野外的，或许年岁久了，进化出新的品种呢！野外没有光线，苍蝇要找路，就像人一样，需要一盏灯，所以就进化出了发光的苍蝇啊！”李慕子说，一副科学家的派头。可是他知道的科普乱谈还不够写一本儿童的通俗读物呢！
“再久也不过一百年，一百年能够进化出什么新品种啊！五代人，就能从猴子变成人吗！瞎扯了，慕子，你！”
“你看，你看！”李慕子忽然用手指着窗外。木木美看过去就傻眼了。
上百只发光的苍蝇从窗口飞进来，屋子里瞬间就亮堂了，外面的苍蝇还多的是。所有的苍蝇都围着蛋糕，吞噬着蛋糕。木木美立刻跑过去关上窗户，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此刻屋里跟开了灯没有多大的差别。
“算了吧，林美，你把窗户关着，它们吃完了怎么出去啊！”
“真是恶心，苍蝇不是吃屎吗？！不说了，不说了，不说了！”木木美说，又走过去把窗户打开。然后所有的苍蝇都飞进来，整个蛋糕上都围满了苍蝇，一些还彼此争抢着。
无奈，两人坐着看苍蝇吃蛋糕。直道蛋糕吃完了，这些吃饱了的苍蝇才满意地徐徐飞出窗户去。
“倒霉了，慕子，苍蝇也喜欢吃蛋糕。”木木美说，有些无望，但是依然不想去开灯。
“是啊，也是的，够倒霉的了。”李慕子说：“不开灯了，我想，我有些话要跟你聊聊。”
“什么话？？”木木美好奇，什么话必须在黑暗中说。
“你觉得我们像不像那两只苍蝇，开头飞进来的那两只苍蝇，那两只苍蝇，很恶心！”李慕子说，苍蝇飞走了，一直都没有声音，此时却觉得分外地安静。
“你的重点是说我们像苍蝇，还是说我们很恶心？？”
“我是说恶心了，恶心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恶心，而我也忽然也觉得你恶心……当然因为那两只苍蝇的缘故。”要把这个意思表达清楚可真不容易，李慕子下意识抹了抹额头，其实并没有流汗。
“你是说人都有缺点的吧，你想知道，我怎么认为你的缺点，而你也猜测，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认为你的缺点的吧，你是这个意思的吧！”木木美说，所有的意思都赤裸裸了。
“呃……你理想中的男朋友是什么样子的？？”李慕子说，绕了个弯，避免两人因此而吵架。
“我的理想男朋友……呵呵，我的理想男朋友当然不是你这个样子啊！我喜欢的男朋友必须是绝对的温柔的，看我的时候要含情脉脉，一双眼睛水做的似的，我的一举一动一步一挥手，都必须映在他的眼睛里，我就是他眼中的仙女。而且绝对不能说我什么或者骂我什么，必须对我绝对温柔的，我可是易碎的，比玻璃杯更易碎，他必须好好珍惜，好好对待我，得到我是他一生的福分，必须珍惜和我在一起的一分一秒，每秒钟都要形成终生记忆。哪怕见了阎王，喝了孟婆汤，也不能忘了我。而且我的理想男朋友，必须是阳光的。我不喜欢沉默的男生，男生沉默起来跟蠢猪没有什么差别。但我也憎恶信口雌黄滔滔不绝的男生。我喜欢那种有思想有品位的男生。那样的男生才有魅力，值得相守，值得永生在一起。不然干嘛跟他在一起呢！而且我喜欢的男生，不一定要有强硕的肌肉，不一定非得有钱，哪怕他没有前途，我也认了，但是他必须是一个有毅力的。做任何事情，都必须是一个有毅力的人。有毅力，就是要有耐心，就是必须能够接受无止境的等待，只为了我的回眸一笑，只为了我的一个转身，只为了我的一句不完整的话。毅力，就是必须对待我，不光是高兴的时候，不光是激情的时候，更是在平时，在平淡的生活中，在没有乐趣没有娱乐的平常生活中，他也必须对我好。这样我才能满足，这样我才能高兴，这样我才能幸福！这样的男生才是我的最爱啊！呵呵呵，慕子啊，你不是的唉！你身上有个特点，我是极其敏感，极其讨厌的。那就是你做什么事情，事情越是重要，你就是越是犹豫。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了，你没有分析问题，你也没有思考，可是就是犹豫再犹豫，似乎在反复写犹豫这两个字。都不知道你怎么了！”木木美说，然后哈哈大笑，电灯都快笑亮了。
李慕子很久都没有说话。
其实李慕子心里清楚，刚刚说的这些东西，有些是李慕子身上明显有的，有的是李慕子潜在的，表现并不明显。而木木美的意图很明显了。
“你呢，慕子？”终于，木木美打破僵局。
“我啊……！！我没什么了！”李慕子说，停了两秒钟，继续说：“我只是想在一个有花的地方碰见她，无论是夏季或者冬季，炎热或者寒冷都是无所谓的，我只是夕阳在一个有花的地方碰见她。我不是特别钟爱花朵，但是如果要认识一个女生，就必须有花朵。这样老了回忆的时候，才会觉得浪漫，虽然当时看来并不一定真的觉得浪漫。最好的，我不想在离家太远的地方碰见她，离家越近越好，这样才有家的感觉，这样才会觉得幸福，这样才会觉得甜蜜。”
“呵呵，我们都在说，其实我们什么都没有说。”木木美说，笑笑。
“都定了，都定了，林美！……其实，我们只是，我知道，我们只是，没说爱却早已认定一辈子的伴。”李慕子想起了什么，似乎又忘了什么。
一首不适合唱给你的情歌（4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