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西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去世也就是死了,我一般都是看电影里面有的都说归西了,但在生活中我没有遇到归西这样的说法,我们这边一般都说死了,去世,逝世等等,唯独没有说归西的。不知道你玩不玩麻将,如果你不玩但我想你一定听过,这次说的“西”就是麻将里的西风。
四人麻将有个禁忌,如果四个人接连打出西风,就会被鬼魂认为四个人要归西想死掉的意思,他们的身边就会发生灵异事件,但并不一定会死亡,生活不顺是在所难免的。这里没有顺序之分并不一定要从庄家开始,只要有一个人出西风,下面三家都跟西风就行,这就是四人归西。如果四人想玩的绝一点,那他们紧接着的人打出一筒,狠一点的每个人都接着一筒,就成了传说中的一筒归西也就是“一同归西”,麻将桌上的四个人会受到强大的诅咒都要死,没有人能逃脱的。
我们这边爱打绝张牌,就是其他三家或者自己已经打了三个同一张牌,剩下的一张牌也不留,都跟着打出去,也有的专门投机取巧就胡这一张牌,那三个牌相当于三朵花,我们这边叫臭张,臭一个,臭两个,臭三个这样,如果自摸那绝对赢得钱是最多的,自摸花加臭张都是两倍,所以很多胆大的都爱胡这样的牌,没办法只有这样才能赢最多的钱。我从小看我们这边人打麻将,什么十三幺,清一色呀都算是清胡,就是基础胡牌不加钱,胡牌的基础是2毛,自摸6毛,花色和臭牌是别人打的牌胡了1毛,自摸2毛,这就是那时候打牌的计算方法,没办法那时候很穷打牌都是娱乐,不算那些复杂一些的,像什么吃牌呀,胡牌的时候不能胡双边,我们这玩的就是最简单的麻将基础。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家家都盖起了楼房,外面的那些打麻将方法渐渐多了起来,我们这也流传了开来,牌面也算的越来越大,只不过这都与我无关啦,本人不打麻将啦,但我喜欢看。那时候我周边有打麻将我基本都会去看看,什么五花八门的都有,一筒归西我倒是没见过,但是归西,四个人陆续出西风我是真的见过……
我这一小片打麻将的地点不固定,好几家都有麻将,但是每次只能坐一桌,想在哪里玩就去那家里去,我们家后面也有一个场所,我们前面一排都是有前屋的,前屋有的做成烧饭的地方有的做成一道T型的门墙,但是我家后面那一排统一的就两个屋,没有围墙,就一个烧饭屋和一个主卧室,前面是块空地,周围就用来栽树。这次打麻将的地点就在后面,门前的空地,这家和周围又有点不同,两边本就是低洼之处都是空地被栽成了树林,然后他家点的宅子又垫的有些高,一到下雨天两边真的是听取蛙声一片,特别是大夏天打雷下雨,一夜过后两边的水都能漫到腿肚子,有时觉得好玩,穿着拖鞋进里面淌水去,不过难免有的时候玩的时间长了,把里面的水搅浑了腿上都会瘙痒难耐,起小红疙瘩,因为那地方有点脏而且杂草遍地,不过几天过后也就消下去了,记得那时都是悄悄的玩,家里人不让沾水,怕淹着,因为我们村有七八个池塘,大雁坝子上还有一条不知道流向何处的河流,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这的池塘都挖的很深,我亲眼见过其中的一个池塘用挖机挖的三四米深,用来养鱼,我只知道其中有两个池塘淹死过小孩,从那以后每个父母都格外的小心,年纪小的沾水边少不了一顿毒打,我那时觉得钓鱼好玩总是嚷着去池塘边上,然后我爸就亲自看着我或者找我同一个辈分的比我大两岁的哥哥带我去。
麻将有两场,早上和下午,一般早上都是八九点开始玩到中午十一点半或者十二点,然后做饭,吃饭,接着就去挨家挨户的逛,看看哪一家先吃完了就把麻将摆上,约定好就在这一家打,等另一家吃完了就直接过来开打就行了。这就是到下午来,吃完饭也将近一点半了,通常直接开始,或者聊会家常两点再开始。一开始我们那就四个人打麻将,应该是时间久了,喜欢串门子的人走到我们那就动不了腿了,站在边上看他们打,刚开始也不好意思融入这个圈子,时间久了麻将瘾就被勾了起来渐渐也融入了进来,记得那时多出了三个人,两个是相聚不太远的同一队的,还有一个是从街上过来的,因为街上玩的钱比较大,一天输赢大概四五十吧,小家庭真玩不起,四五十都是一个星期一家老小的饭钱了,家里又不富裕,到我们这边来钱少又能过瘾,一般我们这一天的输赢六七块左右。结果就是最后谁先到谁打,我经常看到刚开始的时候其中有两个人眼巴巴的看着他们打,眼里透出的渴望做不得假,后来他们上了桌,欢天喜地的,嘴都笑的趔开了。
通常打到最后一把都比较随性,喜欢怎么打就怎么打,但是如果谁输得钱多谁就格外认真,想着最后一把能捞回一点是一点,赢钱的呢就比较轻松了,心情愉快,轻轻松松的打到最后,如果胡牌了高兴的最后一把钱就不算了,直接散场,当然这是最后一把也是开始的第一把。因为一圈一算钱,就是四人谁先头,一圈下来又到这个人了就开始算钱。这天从早上到下午还是那四个人,门前的空地上栽了几颗树,长的已经很高了,树叶密密麻麻正好可以遮阳乘凉,是个打麻将的不二之选的地方。
那天是星期六正好可以休息两天,我下午没有事就偷偷的跑去看他们打麻将,俗话说:观棋不语真君子。我和那些没能上桌的人就在一边看着,如果是看不久就是过来串个门或者下湖地干活的站一会自己就走了,我们这种长时间看着的主家就会在旁边多放两个板凳,或者你自己去主家屋子里拿就好了,犹记得那时候的人是多么善良,大门空开主家很放心的让你自由来去,而现在……不说也罢。我们就做好在旁边看着,有时看到人打了不该打的牌,就在旁边叹气但绝不会提醒,因为我们坐在角落里一下就能看两家的牌,所以绝对不能说话,不然输得人就会不高兴,遭人嫌弃的呐。末了一局结束,趁着洗麻将那会把刚才的牌面说一下,什么这个不该出,那个不该碰,这把放炮输了太多一些的。旁边坐着看的说的比玩的还激动,有意思极了,一下午玩的人也很累,不仅要思考还要动手,太阳也已经消失了,天慢慢的变得暗了起来,最后一把玩的就有些松懈了,按照自己喜欢的牌风来。
最后一把的牌不知道怎么洗的,四家每人一张西风,每个人打牌都有套路,有些牌捏在手里,有的要打清一色或者缺一门,特别是像东南西北中和白板都会随便留一张在家里等着换牌,只见一个人开始出西风,第二个人说了一句,我也有一个,啪打了出去,第三个不服气了,就你们有!我也来一个,啪,又打了一个,第四个人直接甩出了最后一个,我让他“绝张”,嚯,四个人陆续出西风,真的不常见,说真的我是第一次见,这玩意有点邪性,一般来说打绝张没有这样出的,中间肯定会出现断层。这时候第一个人说了句这好像在哪里听过,那时盛行看鬼片,他这一说立马有一个人反应过来,这不是那个打麻将鬼片里说的四人归西嘛,几个人哈哈大笑,那怎么当得了真,看他们脸上满不在乎的样就知道不是迷信之人,也是我们那地方人胆大的很,很多都是从事体力劳动,有着一把力气和胆魄,大晚上的走坟地都是小事,只是刚笑完平地里刮起一阵冷风,冷的人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这是穿个背心都喊热的大夏天,虽然已经没有了太阳但还会有点热,只是这一阵冷风让我们都缩了缩脑袋,说真的我到现在都觉得那阵风很邪门。几个人也没在意,打完这一把就散了,我也意犹未尽的回家了。
第二天下午我再去看的时候,昨天的四个人只有三个人在了,两个人在桌上,一个人在底下看着。一开始我还没觉得,后来我不经意的一撇,其中一个人的左手背上有烫伤,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已经红肿了一片,另外一个却是手臂上有擦伤,涂抹了好大一块紫色的药水,坐在边上看着的人好像刚掉过水一样,面色有点苍白,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手背上有针眼原来真的吊过水。后来我是听别人说的,这四个人当晚回家都遇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两个伤到手和手臂的,一个是做饭时不小心被热油烫的,另一个是被孩子不小心划到的,据说当时小孩子面无表情像是中邪了一样,因为拿刀家长过去夺刀划到的,最后打了孩子一顿,刚开始孩子还是那个状态,最后不知怎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就正常了,坐在一边看的那个人肠道出了问题,晚上吃完饭上吐下泻的,早上起来去吊了几瓶水才好,至于没来的那一个第一个笑的人有点惨,晚上浑身无力,翻着白眼把家人吓了一跳,直接被抬进医院吊水了,很长时间才好过来。老一辈的说他们犯了忌,需要去菩萨那里拜拜,求个平安,刚好我们村里有一个大师庵,里面住着一个尼姑,我们都叫她大师,里面供着好几个神仙,有几个菩萨,土地公,土地婆,还有不知名的婆娑恶鬼等等。其中住院的那个家人去庵里拜菩萨后求了个平安福,回来后那个人果然有了气色,好一点后家人又带他去庵里祈福拜菩萨,没想到没两天就生龙活虎了,其他几人家里也发生了一些怪异事,看到从医院出来的这个人好了以后也赶紧去拜了菩萨,祈了福,从此以后家里就平静了下来。
有麻将的地方就是一个江湖,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有些东西不能碰我们还是遵守的好,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