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吃过早饭,我就开始忙碌,首先把昨天买回来的小被罩褥罩统统用清水过一下。攥好,放在了炕上烘干,我家的洗衣机坏了,甩干桶也不能用了,只好用大火炕上摆放,弄好了这些我上了西屋,把炕上的床垫子拽到了地板上,腾出来一大铺滚热的炕,就开始往几床小被衬上絮棉花。一边絮着棉花的我一边回想昨天上街的事。
昨天等二十分钟的车,脸都有些冻木了,终于上了车,车上的人挤得和装豆包似的,一个挨着一个,一丁点空隙没有。几乎是一个人贴在另一个人的身上。每走到一个路口,人还在陆续上车。在车又行驶了一段路后,又停下往上上人,车长一直在喊:往后站,往后走。可后面的过道上人也跟茬上的一样。这时候,我的心突然间烦燥了起来,有种喘不上气的那种感觉,闷得慌。我猛的喊了一嗓子:下车,我要下车,我心难受。这时的车离等车的路口已有快二里路了,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车里了。车长听见了我的喊声,赶紧让我下了车,随手把我的车票钱递给了我。
下了车的我站在路边缓了一下,心慢慢平静了下来。自从去年老公的突然离世,我好长时间不敢坐公交车,和人特别多的场合。有时为了办事不得不出去,包里面会放上一瓶速效救心丸,感觉心脏不舒服时会含上几粒。可怕难熬的2017年终于过去了,一年多心脏好像好多了,基本上再没犯过。大概是人太多了缺氧了,空气流通也不好,才会又犯病的。也许我不下车或许会瞬间离开这个世界,人的生命真的太脆弱了。我如果真的生命终结了,世上会有几个人伤心难过。看一眼大地茫茫,视野荒凉,枯叶纷飞飘落树下,枯与春的距离相隔只有一个季节,生与死之间其实离得很近,近得可能只在一念之间。
妈,你到街里了吗?儿子的电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前一天和他通微信了,说要去给快要出生的孙子买被褥去。
没有,妈今天不想去了,车上的人太多了,没上去。我不想告诉儿子我半路下了车。
你在家等着吧,我回去接你。儿子说完挂了电话。
我赶紧大步流星的往家走。
九点半不到儿子媳妇回来了,和老爸打了声招呼,我小跑到了大门外,嘟嘟一直跟我跑到大门口。
妈,我给你俩送我老婶商店去,我就得上单位。
行,我和佳欣去买去。儿子他老婶商店旁边就有卖棉花布料的。还有小孩儿用的垫子。我打算都买了,儿媳妇不让我做被和买垫子,说要上网上买。还要上卖婴儿用品的专卖店去买。我说,孩子的衣服上品牌的专卖店买,包孩子的被必须做两套,买的那些就是样子货,不暖和。
半个小时不到,儿子就把我们送到了他老婶的商店。
买婴儿用品不能上网买,必须上品牌店去买,能摸出来手感质量。贵点也行。
知道老婶,也有买那种小包被的,带帽子的,我喜欢。
儿媳妇把手机递给她老婶,让她看图片上各色各样的小婴儿被,真的很好看。
这个买两个也行,那也得做两床适用的,孩子盖还是自己做的好。
我也挺喜欢图片上的婴儿被。
得做。棉被,夹被都得做,还有埑子啥的都得早预备出来。
兄弟媳妇永远和我俩能说一块去,我们妯娌俩处得和亲姐妹一样,每次来街里,中午必须留我在她这吃饭。
那我和我妈买去了,买完被上新东方旁边的那家卖婴儿用品的店去看看,是全国连锁的大品牌的。老婶。
去吧,慢点。中午回来吃饭,我炖排骨。
弟媳妇送我俩到了门外。嘱咐了一句。
终于我和儿媳妇买完了棉花,布料和垫子,又买了四米做小尿垫的纯绵线的布,还有两块红布。所有的东西都是纯绵的。在等待被罩的缝制中,我和老板娘说起了以前,我们生孩子都用什么做垫子的一些事。那时候生小孩用的垫子基本上全是家里人穿旧的线衣线裤,秋衣秋裤。怕孩子尿湿被底下铺块塑料布。哪有什么尿垫子。
儿媳妇一听我俩说以前的孩子垫的东西,都是家里老人穿旧的线衣秋衣的,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不信。
被罩褥罩统统缝制好了,剩了一小块布,她们还给做了个小枕套。
我和儿媳妇拎着大包小包的进了她老婶的商店。(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