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这副耳环,高雅华贵,甚是美丽。”晨起梳妆时,樊承宵突然夸赞我的新耳环,我闻言一笑,将耳环摘下供他仔细观赏,并解释道,“这金缕玉坠环是妾的母亲送的,是生辰礼物。”
“她可有告诉你,这耳环是从何得来的?”樊承宵似乎在耳环上发现了什么,眼中笑意突然深了几分,我读不懂其中含义,自顾自地答话道,“听说是妾的四表哥在进攻漠北灰岩镇时的战利品,观其模样精巧,便送给了母亲,母亲又转送给妾。”
“原来如此。”樊承宵点点头,又说了一句“这耳环很适合你,可以多戴”,随即在宫人的服侍下整理好衣装,离开了寝殿。
我戴上金缕玉坠环继续梳妆打扮,在选择外袍时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了孟凌送给我那件枫叶染霞袍,准备去未央宫向她请安。两年前的深秋,是她出现在寒烟阁赠衣于我,后又为我传唤太医治病,让我恢复康健,我才得以存活,后来又得到了侍寝机会,一路由宝林升为婕妤,我对此一直心存感激。
我依矩来到未央宫,却没有请安成功,反而得到了“皇后娘娘凤体有恙,最近不必再来请安”的消息,我心中担忧,常常来询问病况,孟凌却一直避而不见,亦不曾好转。
三个月后,我终于再次见到了孟凌,我已被升为贵妃,孟凌却要跪在未央宫前的雪地上听内侍宣读因孟家谋逆导致她被废后圣旨,看樊承宵搂着我在她面前如胶似漆。
孟凌双手颤抖地接过圣旨,樊承宵却犹嫌不够地又下了一道命令:“将废后孟凌打入冷宫,无诏不得外出走动。”似乎全然忘却了他和孟凌的昔日情意。
樊承宵搂着我扬长而去,我不忍地回头看向孟凌,她依旧跪在雪地里,衣衫凌乱身形单薄,本该鼓起的腹部却一片平坦。
她怀孕不过八个月,还不到生产的时候,腹中孩儿哪里去了?她和樊承宵是因两情相悦而结成的少年夫妻,我顶着一张与她有八分相似的脸庞都无法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樊承宵为什么会废她后位,两人最后落得至亲至疏、情谊断绝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