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美作家喜欢写实,东方作家喜欢务虚,日本作家尤甚!
怀着期待的心情,看完被称为“史上最美诺贝尔文学奖作品”的《雪国》,却有点不以为然和失望。
负能量满满的日本文学
看过几本有名的日本文学作品,感觉有很多共性的东西。
日本作家擅长细腻的心理描写,传神的情绪表达。简直就是主人公肚子里的蛔虫,一喜一嗔,一怒一恼,甚至思维意识的跳脱联想,都运用类比,环境渲染等各种花哨的表达技巧,尽量精准地表现出来。
读他们的作品,常常使得读者与主人公人我两忘,觉得主人公即是我,我即是主人公了。
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日本作家们,笼罩在战后失败的阴影中,迷茫颓废,了无生气。太宰治的《人间失格》,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川端康成的《雪国》,无不充斥着满满的负能量。让人一看之下,心情低落,感觉人生无聊,生命无趣。
在马尔科姆.格拉德威尔的《异类》中,谈到不同民族有不同的文化传承,决定了某一区域,某一时代的文化相似性。
文化传承具有更强大的力量,它植入人性,影响长存。虽经数代传承,即便产生文化的经济,社会和人口等条件已经消失,这种文化也会一直完好无损流传下来。
也许,日本文学中这种颓废、迷茫、虚无的负能量,也是文化传承的一种吧。
专注个体内心,我即是全世界
与磅礴大气的欧美作家相比,总觉得日本作家太小家子气。
在日本小说中,外部环境和背景显得虚无缥缈,被浓墨重彩凸显放大的,是个人的心理世界。
大段的对话,细腻的感受,怪异的联想,细节的描摹,发散的思维……
岛村感到百无聊赖,发呆地凝望着不停活动的左手食指,因为只有这个手指,才能使他清楚地感到就要去会见的那个女人,奇怪的是,越是紧把它清楚地回忆起来,印象就越模糊。在这扑朔迷离的记忆中,也只有这手指所留下的几许感触,把他带到远方的女人身边,他想着想着,不由得把手指送到鼻子边闻了闻。
《雪国》这部小说的男主人公岛村,家境殷实,是个研究西方舞蹈的文艺工作者。中年的岛村虽有妻儿,却与在雪国这个小山村相识的年轻艺妓驹子和少女叶子之间产生了感情纠葛。驹子无比迷恋他,叶子是他暗中倾慕的对象,在一场大火中,叶子意外身亡。
情节并不复杂,描写却很累人。
琐碎情绪化的对话描写,大段的内心独白占据了大量篇幅。
驹子对岛村说:
我担心会发疯,不知为什么我一味苦思冥想,然而还是想不通,连我自己也不明白。真可怕啊。一会儿也睡不着,只有出去赴宴时 身体才好受些,我做过各种各样的梦。连饭也不能好好吃。在大热天里,把针戳在榻榻米上,戳了又拔,拔了又戳,没完没了的。
将驹子、叶子、岛村连接起来的,是驹子的三弦琴师傅的儿子行男。26岁的他患肠结核回乡养病,其实就是等死。他既是据此的未婚夫,又是被叶子悉心照料的情人。
这些隐晦又奇怪的关系,从来没有明确的交待,都是从不同的对话和场景中被零散地交待出来,揣测联想的成分居多,真实与否并不确定。
一篇情节简单的作品,川端康成从动笔到定稿,居然用了整整10年。
小说从头至尾笼罩在一片虚无缥缈的淡淡忧伤中,美则美矣,读来却着实累人。
或许因为过于注重个人内心感受,甚至情绪的细微变化,让人觉得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只是这些微妙的个人感受。
“我”就是全世界!
隐晦的主旨令人煞费脑筋
同东方人含蓄内敛的性格一样,《雪国》的主旨隐晦暧昧,令人费解。
作者毫不隐瞒地将主人公的内心世界和盘托出,哪怕最细小,最令人不齿,甚至前后矛盾的想法。细节坦率和直白得令人动容,整体去把握却不知所云。
小说从岛村的视角切入,以岛村的所思所感贯穿始终。
文中岛村多次提到了“徒劳”,第1次是驹子告诉岛村,她从16岁起就把读过的小说全部做了笔记,岛村以为她写了感想,驹子告诉他不过是标题、作者和书中人物以及之间的关系,岛村脱口而出“完全是一种徒劳嘛。”
他明知对于这女子来说不会是徒劳的,却劈头给她一句“徒劳”。这样说过之后,反而觉得她的存在变得更加纯真了。
在岛村的眼里,驹子没有显露出落寞,却成了难以想象的哀愁。
接着,岛村继续联想:
如果一味沉溺在这种情绪里,连自己恐怕也要陷入飘渺的感伤之中,以为生存本身就是一种徒劳。
第3次是岛村得知驹子为给未婚夫行男治病,甘愿做艺妓,而行男快要病故。
岛村的脑海里又泛出“徒劳”这两个字来,驹子恪守婚约也罢,甚至卖身让他疗养也罢,这一切不是徒劳又是什么呢?
小说的结尾,傍晚岛村送驹子回家时,突然发现村子的蚕房着火了,那里当晚在放电影,里面挤满了人。当他俩跑到失火的蚕房跟前时,发现从失火的2楼坠落下来的女人竟然是叶子。
叶子在大火中身亡,而小说也到此戛然而止。小说的结尾颇有意境
待岛村站稳了脚跟,抬头望去,银河好像哗啦一声,向他的心坎上倾泻了下来。
总之读完作品,居然也有一种“徒劳”的无力感。
或许,经典作品的又一动人之处,就是动情地描摹出一种不加雕琢的意境状态,而让读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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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清言 喜欢读书与思考,解读书中人事,观照你我生活。无阅读,不人生,欢迎关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