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坡《司命宫杨道士息轩》有句诗:“无事此静坐,一日似两日。”说的是,当你摒弃诸事烦忧,沉下心来,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反省、思量,一日仿佛有两日那么长。你这一日所收获的,无论于身于心,都足以值平时两日。
平日里,被工作和生活中的各种事情推着走,似乎很少有闲情放空自己,什么也不想,就静静地坐着。忙的时候自然顾不上,但闲下来,也很少这么做,而是不自觉地把自己交给手机、电脑,或刷刷社交媒体,或看看电影电视。人每天都会产生上亿种念头,就像是流水一样,一刻不停、一刻不息。处理事务也好,与人交谈也好,看书、看电影也好,归根结底,都是和外界交流。放空自己,静坐冥想,才为自己和自己对话提供一种契机。
年少时,我们活泼好动,但心却是静的,对外在世界的观感也是静多于动。时常回忆起年少时那漫长的夏日傍晚,晚霞把天空涂成红色,母亲倚着门框呼喊你回家吃饭,三五成群的蝙蝠在低空中飞来飞去捕捉蚊虫,远处树梢上的蝉嘶鸣不已。那时候你总觉得日子过得很慢,仿佛没有边际,也总是重复,日复一日。如今,已过而立之年,却感觉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毕业六年了;又一转眼,仿佛如昨的2021年也将至年中。和年少时比,世界更加开阔,节奏也明显加快,却少了许多静气。
在早先,静气可能更多是外在环境赋予的;越往后,静气越要靠自己从内心深处找寻。有了这种静气,不仅让你“闲情出真意”,还能让你“临大事而不乱”。这是一种态度,也是一种功夫,偷得浮生半日闲,有时间得多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