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从同事那里领养了三四十只小蚕宝宝,今天看着他们却有着深深的忧虑。
我好像真的没有养小动物的嗜好,不,应该说没有那个能力,因为养活自己都还是亟待解决的一个问题。
下课回来,正好赶上办公室同事分蚕种,大家兴致如潮,纷纷找出小盒子来领养,我一不小心就领养了三四十只,都快赶上一个班级了。中午一大伙人浩浩荡荡地前往情人坡上采摘桑叶,校园里桑树真的非常罕见,情人坡上的两棵,叶子都才刚刚发起来,都还是嫩绿鹅黄色,但为了让小蚕们不饿着,狠了狠心,这两棵桑树也没能躲过这场灭顶之灾,为此,还遭到一部分等着吃桑椹的同事的诘问。
上下班路上一路寻觅,也没有看到桑树的踪影,可能桑树提前得知我们要养蚕的消息,都集体搬家了吧。但是也有些许收获,那就是我观察到像桑叶的树叶还真不少,比如最像的要数樱桃树叶和丝绵树叶,还有桂花树叶也有些类似,可是,就是不知道小蚕们吃不吃桑树以外的树叶,不吃桑叶会不会吐不出来蚕丝,在我的印象中,只有吃桑叶的蚕才能吐出蚕丝来。
因为实在没有东西喂他们,所以我嘱托吕老师上操的时候帮我把它们给放到桑树上,我便去食堂喂了自己,回来,看到它们依然饿着的,百般无奈,悄悄掐了吕老师种的吊兰叶子放到了盒子里,最后好不容易柯老师找来了桑叶,估计情人坡的桑树已经全军覆没了吧。
午休顶着太阳去了学校对面的山里,找到了一把刚长出来不久的桑叶,路上不知不觉中就聊到了张俞的《蚕妇》――“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此时,养蚕对于我们来说,不是维持生计的手段,而仅仅是一种乐趣,甚至是一时的兴起。
我家之前是养过一次蚕的。那年,我初二,父母都在外地,养蚕的事主要是奶奶在操持,我不知道蚕应该用什么单位来计量,如果是只的话,那么应该有好几千只吧,占用了我们整整一间屋子。
添叶,消毒,清扫这些活全都是奶奶在我的注目下做的,因为对于这些蠕动的小生命们,我是既害怕又喜欢,害怕他们的软软地蠕动与慢慢地爬行,又喜欢看他们傻傻地蠕动与爬行,还喜欢听他们吃桑叶时“沙沙”的声音。
无比的繁忙与高度的谨慎,却最终换来很小的收获。就在快到结茧的时候,一部分蚕患病了,我们全力挽救――消毒,隔离,但最后只有不到一半的蚕成功结了茧,大部分都陆陆续续地死掉了,每天将死掉的蚕捡出来丢掉,奶奶的神情都很沮丧,我也只能跟在她后面沉默。从此之后,我家再也没有养过蚕。
去年腊月,奶奶去世的三周年,爸妈给她定做了一件两尺多高的“灵房”,连同那些大香大蜡,烟花鞭炮,一起烧给了她,愿她在那边什么都有。而我的蚕宝宝们,我也会好好去喂养,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们真的会破茧成蝶。
雪白的蚕茧,里面是一场生命的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