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人

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
                          ——鲁迅

李娟的《冬牧场》里面有一篇文章《羊的冬天》,写居麻每天放羊出发时,总会勒马和一个假人一起凝望远方。“过好一阵,又掏出烟盒纸卷,慢吞吞卷一支莫合烟,再慢吞吞地抽。”

这段文字让我想起大叻,在crazy house的附属酒吧里,一位意大利人递给我半支手卷香烟,我问他这有什么不同,他说这是大叻本土的烟草,味道没那么冲。

手卷香烟的画面已经很难看到了,只能追溯到好多好多年前的记忆里。由居麻的莫合烟想到大叻的烟草,两者的关联就在于他们都是手工卷烟,也并没有特别的含义。可是那个远方的人,那个我再也不会遇到的人,又有什么意义吗?我们当然不会再有交集,可是他总是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的人,我们一起度过了一段虽然短暂却很快乐的时光,多年后我已经忘了他的名字和样子,可是我会偶尔想起有过这样一个人。

冬日牧羊

这样没有名字的远方的人其实有很多。

在阴沉的无星无月的雪夜里,李娟站在东方沙梁上拿着手电筒照着远方晚归的牧羊人。

那个在旅店门口拿着手电筒为我打开一束光的老板,他还好吗,那几年的疫情有没有对他造成影响?旅店还在正常经营吗?

在大城的时候,我租了一辆自行车在城市漫步,在寻找一处寺庙的时候,曾向路边几个当地人问路,他们慈祥地告诉我说,太远了,有点危险,但我执着,还是固执地向前去了,最终找到了寺庙的所在,我很感谢那几个给我指路并表示关心的陌生人。

果然回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要节约电量,手机不能一直开着导航,只有一张纸质地图,我沿着大概的方向往回走,我读地图的能力真得很一般。路过一个夜市,碰到一个警察,赶紧拿出地图,用不太顺畅的语言问他地图上的位置在哪里,他的热心帮助,让我得以顺利地到达旅店。回到旅店门口的时候,店主正拿着手电筒在门口照着,看到我说,他已经等我很久了。

谢谢那几个路边闲聊的老人,谢谢那个为我指路的警察,还有善良的店主,大城不仅有香醇的咖啡,还因为你们,让我拥有了一段美好的回忆。

那些远方的人啊,祝你们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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