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老张 | 人对爱和永远,应该有幻觉

看《再见老张》之前我就知道会很感动,但没想到会哭得那么凶。从“路过人间”的主题曲响起看到张维伊两行眼泪流下,到张小婉神情的停顿,再到管乐说“我考上大学的时候,也看到我妈妈了”。我哭到颤抖,泪眼模糊了视线,电视里响着“夫妻对拜”的声音,那一刻,我相信老张一定会看到这个作品的。老张,你的儿子是一名优秀的喜剧演员,他被很多人记住,他在这个舞台上散发光芒,讲你们的故事。

之所以会哭得这么惨,因为在看节目前我就知道张维伊的父亲已经过世了。我知道这个节目不仅仅是一个戏剧作品,它承载着一个儿子最最真实的情感表达,张维伊哭的每一次,目光坚定地看着老张的每一次,在老张问他问题后重重点头的每一次,都是他真的想做到的每一件事。在获得年度第一的时候,张维伊的获奖感言是,“感谢老张,我做到了”。

后期采访的时候问他有什么话想说的,他说,想说的都在作品里了。总有人说喜剧的内核是悲剧,其实我觉得,喜剧真正的内核是真情,是张维伊浓缩在43分钟节目里对父亲的爱与思念,是在这个可以虚构的世界里,天使能听见人类的愿望,而我真的能见到过世的你。

我对死亡总是充满恐惧,特别是至亲的离世。曾经看到一句话“亲人的离世不是一场暴雨突至,而是一生的潮湿。”我知道这带来的痛苦是不可逆的,永远会有一个伤口在隐隐作痛,里面承满了思念、遗憾和想要见他一面的愿望。我知道张维伊流泪不是因为演技好,是难以自制地想哭,是真的想抱抱他的父亲,让他的父亲亲眼看到儿子走进婚礼殿堂。

“你现在觉得自己快乐吗”

“嗯”

“算得上幸福吧”

“嗯”

“身体还健康吗”

“那 还有什么遗憾吗”

“没有了”

“那我 也就没有遗憾了”

人间真的很残酷,因为死亡就不可以再见面,因为死别就是不可逆转的离别,因为即使再想念,也没法再见你一眼。可我还是愿意相信,真的会有天使会听到人类的愿望,死去的人依旧可以看到我们活着的样子,那些想说的话真的可以被听见。

因为“人对爱和永远,应该有幻觉”,我已经不相信永远了,可我还相信爱,即使有太多说出的永远都没有实现,但在说出这两个字的那一刻,我是真的有想要抵达永远的爱。在瞬间渴望永远,那么,那一瞬间就是永恒。

虽然二喜开始播出的时候收到了很多差评,也的确有很多不好笑的节目,但我还是看到了最后,看到熟悉每一个演员的名字,看到喜欢上了舞台背后真实感性的他们,看到了很多他们“用真心”做出的令我心头一颤的作品。喜欢他们,更喜欢他们在一起真诚炙热的氛围感,“鲜花曾告诉我,你怎样走过;大地知道你心中的,每一个角落。甜蜜的梦啊,谁都不会错过。”

就像张维伊说的“和有情人做欢喜事,无论是劫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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