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的流年|(1 )第一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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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说说我的故事吧,从哪里开始呢?

她的声音略带沙哑,轻柔,和缓,给人一种静水流深的感觉。我合上眼睛,仿佛看到了一个声音构成的形体,就端坐在我的对面,面容模糊却柔美,一身淡色的衣服,宽适随意,淡淡的春阳透过明亮的玻璃窗洒在她的身上,为她罩上了柔和的炫光,若有若无的音乐缠绕着她,如同袅袅的青烟一样。

我大学毕业后,也想找个工作,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嘛,可是我妈说让我去给我姐姐的理发店帮忙,我从小听话惯了。

一个财经大学的毕业生,竟然去姐姐家的理发店当小工!虽然她说得轻描淡写,但是我却觉得如天方夜谭般的不可思议。因为她毕业的时候,还是1997年,大学生还不像现在这么多,以她的学历,想找个正式的工作还是不难的。为什么要去理发店呢?她是这样解释的:

那个时候我的大姐姐,最大的那个,她自己开了一个美发店。她比我大16岁,我小的时候,我妈妈三班倒的上班,然后基本上都是她带我,开家长会的呀也是她去。我呢,因为跟姐姐们相差很大,跟我最小的姐姐也相差十岁,所以在家里面比较安静,比较孤独,她们在跟同学玩儿啊,或者她们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我基本上是掺和不到一起去的。但是经常姐姐也说,我妈也说,说大姐待着我怎么样怎么样的,所以那一年大学毕业了之后,我妈让我去帮我姐开店儿,虽然我也很犹豫,因为每个人都有梦想的,我也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我妈那么一说,我也就只好同意了。

这个答案我是不满意的,因为这是关系到自己一生的选择啊,怎么能任人摆布呢。对于我的紧追不放,她沉默了一会儿,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有时,父母子女不一定就是善缘。

她这么一说,我也就不好再问下去了。

于是我就跟我姐一起学美发呀这些。那个时候是九十年代末,生意还是挺火爆的,人也特别特别的多。我记得从早上八点钟开始,一直忙到晚上十点钟,基本上每天都是这样的节奏。偶尔闲点呢,也要早上八点钟到晚上八点钟。
我现在回想起来,那一段时间里,虽然已经工作了,但是没有什么接触社会的机会。在最应该去了解社会、接触社会的时候,我却在一个几乎封闭的环境中忙忙碌碌、浑浑噩噩中过去了。那个可能是女人一生中最好的一段年华啊。谈情说爱?没有的。当然也有顾客喜欢我,或者有人在跟我说想给我介绍男朋友什么的,但是我姐姐好像挺……挺不愿意的。

这也是我不太理解的,因为她那时已经不小了,二十五六了,姐姐竟然为了让她帮忙,不让她谈恋爱?!不是有点太自私了吗?

我是一个不太了解自己的人,也不太懂得拒绝。确实那一段时间,没有什么时间,也没有精力就放在男女关系上面来。即使有男顾客过来,或者是有男孩子过来约我,我也是没有时间出去的。
那个美好的青春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的过去了。

下一节:初入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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