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梅武督促下,老宅修缮工作进展很快,不出半月,已是重翻一新,挑了个日子,一大家人又重新搬回老宅,虽未大张旗鼓,但还是有些老主顾及亲朋过来庆贺,红玫瑰不得不叫梅武安排几桌酒席,以表谢意。
老宅屋多,也宽敞,梅兵和几个兄弟也趁机搬进家中,红玫瑰一合计又添了几个老妈子和丫头,杨家老宅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和生机。
再说陈道鸿,自从见到红玫瑰后,一直念念不忘,本想找机会再去会会她,却一直不得空。正好听说红玫瑰又搬进老宅,还宴请了亲朋,他得知信后,叫上几个随从,备上银两,径直向杨家老宅走来。
红玫瑰得信后,吩咐邱先生应付,准备回到后房,不想理会,哪知还没在房间坐稳,便听到外面大厅吵闹的声音传来。有下人过来传报,说陈家二少爷在外叫嚷,要见少奶奶。红玫瑰眉头紧锁,她叫人去把梅武叫来,梅武还未到,洪生倒是先来。他本来不愿在这种场合露面,所以早早就躲到房中,听到外头吵闹,一问缘由,得知是陈道鸿,便来找红玫瑰。
“你暂且呆在房中,我去会会,我看他有几张脸皮在这撒泼的?”
梅武随即也到了红玫瑰房中,他气急说道:“这个混帐,非要来瞧少奶奶,被梅兵几个拦下了,在大厅门闹着呢!”
“不急,我先去看看。”
洪生说罢,便匆匆向大厅方向走去。他来到大厅,梅兵几个正在通道站着,陈道鸿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歪着身子,一脸不屑,几个随从站立在他左右两边。
陈道鸿不想出来的人竟是洪生,他见洪生板着的脸,心生胆怯,毕竟此人是大哥!虽说兄弟间一直没有来往,但他心里明白,再怎么无赖,此人也姓陈,是陈家大少爷,是不可回避的事情。他收起二郎腿,身体也坐正,也不敢再放肆。
“不知你有何贵干?非要见杨家少奶奶”。洪生冷冷说道,两道目光如冷剑射向陈道鸿,陈道鸿不敢直视,浑身不自在。
“我来贺礼,她总该出来打个照面,哪有让人吃闭门羹的?”
陈道鸿狡辩着,语气也不那么强硬了。
“心意领了,陈家少爷请回吧!少奶奶身体不适,不方便见人。”
洪生依然冷冰冰,他也厌恶这个没皮没脸的家伙。
陈道鸿一脸恼怒,他愤愤站了起来,也不敢大声叫嚷,拂了一下衣袖,嘀咕道,不见拉倒,日后可别再到陈家套近乎,还倒真把自个当杨家人了?呸!他恶狠狠朝地吐了一口痰,背着双手甩袖而去。
洪生摇摇头,他对陈家这两个东西行径早已耳闻,如要在桃花镇开展工作,日后和他们发生冲突,甚至面对面较量在所难免,同时陈家老爷的这座山也必须拿下,否则损失的可不是单纯的杨家陈家的恩怨情仇,而是整个桃花镇的荣辱兴衰!
晚上红玫瑰把几个叫到大厅,她有些话需要向大家说明。
“杨家走到今日,还能支撑下来,是靠在座的几位鼎力相助!现在世道不宁,我一妇道人家也没什么主见,遇到事情心里甚慌。所以杨氏恳请日后如有事情,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应付。我们不做伤天害理事情,但也不怕别人伤天害理找我们!杨家安危也是大家安危!”
邱先生连连点头:“少奶奶所言极是,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遇到事了也不要怕,共同面对,不要畏惧!”
梅兵也说道:“放心,我们兄弟几个也不是吃素的!”
梅武说道:“现在洪生少爷在家,他在外面闯荡几年,心思必比我们缜密。以后多请洪生少爷拿主意,你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去做。”
洪生拱拱手,他终于要在大家面前说上一番心中想法:
“我们现在面临的可不是与陈家的私人恩怨,在乱世面前,我们最大的敌人是小日本,他已经杀进了家门口,现在全国上下都在一致对外抗日,我们要放下陈见,共同抗敌!只要是对付日本人,我们就能忍让和退后,如果是为虎作伥,我们必定诛之,绝不手软!”
几句话说得大伙热血沸腾,心情豁然开朗。梅武心里也暗暗称奇,这个洪生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毛头小伙,梅花镇的将来必属于他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