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间风月,如梦少年


“此间少年闻起来,像雨前的月光”

二月一通意料之外的视频电话让我忆起了眼前这个眼里慰星河,语若二月风的故人。

他叫峰,在独属好友列表里蒙了六年灰的备注。他还是映像中那个眼里有星光的少年,只是多了一股成熟的睿智,我似乎无法从面部痕迹看出他已经23了。

他年长我四岁,但我却足足大他一辈。从儿时起我就是他的小跟班,我总喜欢粘着他,那时我们孩子中没有什么偶像一说,我们有的是孩子王。

我眼中的峰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很爱笑,笑着眼睛会悄悄眯起来。大概是年长,他比我懂的更多,从未见过他有过争吵。

脑海中他:白皙的皮肤,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若寒星。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轻笑时若鸿羽飘落。

我们之间的故事不长但也难忘,若要具体,不过几年田野上的追逐,不过山间的疯野,不过几年的陪伴……

不由想起《心灵捕手》中的一句话“我每天到你家接你,我们出去喝酒笑闹,那很棒。但我一天中最棒的时刻,只有十秒,从停车到你家门口这段时间。因为每次我敲门,都希望你不在家,不说再见,或是明天见。”

我曾以为男孩子之间没有那么深情的意味,此时想想,那时上下学的接送竟没有那么平白无故,受欺负时的仗义出手也不是恰巧路过,原来他只是用了一种你不懂的温柔在关护你。

都说男孩子的情义天高海阔,但其实男孩子的温柔,也最能穿透人心。打打闹闹、吃喝玩乐之后,不经意间的感情流露,也动人。只是那时的我不懂,那时的他不说,或许这又是男孩子的固执,喜欢在弱者面前装作强大。

文字是很有感染力的,这点我清楚。但我却不想把我们之间的故事描述地那么细致入微,有些事,有些美好永远停留在我记忆里就好。

只是这通迟到六年的通话勾起我无限的想念,少时读书,念到一句辛词,“他言回头万里,故人长绝。”那时年少,不知事,不知苦,更不懂故人长绝词人悲痛之情,也从没害怕过失去的感觉。只是长大后越发觉得孤独,偶尔想起二三友人,却又发现回不去从前。

原本感觉自己是个很感性的人,每次翻看旧时的那些照片、日记,心中都忍不住有些酸楚。看着那些熟悉的身影,还有早已淡忘的儿时伙伴,百味杂陈不知对谁倾述。

“或许我们不再联系,但我们没有遗忘彼此,你只要知道当你回头,我一定在你身后”,我不敢相信这是高中就辍学去学技术的峰对我说的话,我不知道这六年他经历了什么,怎么突然想起与我通话。但我不想去过问,有些难处和悲伤就让风吹走吧,有些路还得他一个人走,只要我们还惦记着彼此,如此就已美好。


犹少年,踏星辰,征四海,前程似锦花。眉上风月,行万里,少年如游。

晚风正柔,而你是我梦里,一米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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