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格列佛游记》吗?”
我点点头,我小时候认真阅读过。
“在乔纳森·斯威夫特介绍格拉奈格王国的长生不老的人——人们称他们为“斯特鲁德布鲁格”,格列佛最初对他们很是羡慕和嫉妒,可是后来这种情形变了。在拉哥奈格王国中,长生不老的前景是比死亡更加糟糕的命运。他们到了老年就会变得体弱多病,包括失去记忆和衰老。经历再多也是没有意义的,相对领悟生命价值而言,设置一个重点远比更多经历有意义。”
“遗憾的是相爱的人,在有限的时间内没有充分表达他们彼此的感情。”
“我理解,与所爱的之人的个人关系也是一样,虽然对于永恒延续的渴望通常被视为人们渴望永生的充足理由,但对我们来说,正是因为生命倏然易逝才变得更加重要。因为天年有限,才使得我们和其他人都变得不同起来。”
“死亡赋予生命以意义?”。
“意义无所不在,人生的当下与每一次,都可以展示意义,我们不能将意义放在过去和未来,或者为它加上种种条件,我们生命当下就是充满意义的。人类世界的特色在于人活在时间过程中,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重复,每一个时空,每一件事情,都是唯一的,因为每一个刹那都在变化。而每一刹那我们也都是唯一的,所以我们感觉自己的生命都是充满意义的。经历的痛苦能让我们真正了解生命的容量是什么,人能够承受生命中的各种苦难和考验,才能够开展创造未来。”
“如果时间可以回转,意义还在吗?”
“只要去创造。创造就是意义。”
“创造就是意义,那么为什么有更多疑问?我感觉到这个世界越来越多的困惑。”。
“物质不是越来越丰富了吗,还有艺术思想、文学,美术,音乐的创造不是越来越丰富了吗?有太多的人被生活困惑,被意义折磨,这是智慧发展代价。困惑与创造同行”。
我沉默了,问题没有解决。
“我想知道世界中生存的真相,想找到痛苦的根源,知道普遍适用的法则,改变自己所处的世界。”
“你还需要继续学习相关知识,科学。”
“我不喜欢科学。”
“为什么?”少女奇怪的看着我,这个表情我高中同桌常常有,她知道我没有认真听课。
“今天我们认为有什么事情搞不清楚的时候,科学迟早会把它弄清楚。我们期待大脑神经的研究来解决意识的缘起问题,语言和思想的关系问题,期待基因研究解决遗传和教育的问题,来解决自私和无私的问题,解决幸福和不幸的问题。我知道这些都是虚幻的期待。科学不能解决我们的困惑。”
我看着她想了想,继续说,“构建这个物质世界的同时,我感觉身边的人都把心灵排除在外。科学越进步,感情、道德、艺术也就更虚幻。科学解释宇宙是一个没有目的,没有意义的宇宙,这就是科学的真相吗,即意义的丧失,科学的世界认知告诉我们的行为由基因决定,基因是自私的,同样,经济学和社会生物学的原理方面也是一样的,这种合理的自私是我们期望的吗,我不喜欢这样的科学,不希望这样的世界真相。”
“不喜欢不应成为理由。”她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