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口罩(散文)

       (作者:  山丘)

        一早出门,走了一段路,发现自己光着嘴巴,原来没有戴口罩。

        一直不习惯戴口罩。但从过了春节后,一场疫情来袭,为避免得上“新冠肺炎”传染别人(其实也怕自己死了),便顺应形势戴上口罩(别人都戴了)。刚戴上时还真不习惯,吃饭时竟忘了取口罩,结果一口好菜被口罩挡住;小便时忘了解裤扣,竟取了口罩,结果尿洒在裤子上。但一连戴了一个多月,习惯成自然,不戴口罩反而缺了点什么,便赶忙返回去取口罩。

        刚戴口罩时口罩相当奇缺,很不容易买到。好在老婆早些时候在家存了些棉纱口罩,便将就着戴上,在人面前招摇而过。后来电视、微信都说那玩意儿不顶用,于是便别出心裁,戴上双重,心想两个顶一个,还怕不行!?只是有点闷,嘴上形状有点难看,且随它。但见别人什么N95,什么一次性,戴在嘴上趾高气扬,不免总有点自惭形秽。于是便不轻易出门,呆在家看书、写作。所以那段时间朋友相邀出去聚聚,总是推辞,这便是缘故。

       之后口罩多起来了。网购的,药店买的,亲友送的,各种样式、颜色,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沾沾自喜之余,戴口罩也就挑拈起来。今天戴这种样式,明天又戴那种形状,很是受用。且走起路来再不低头了,昂首阔步而去,大有“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的气势,凭添许多自信。

      还有一个好处。戴了口罩,虽说遮的嘴巴,但半边脸似乎也被遮住,脸上一半表情都在口罩之后,譬如咬牙切齿,人看不到;摇唇鼓舌,别人也看不到。有一次遇见个朋友,漫不经心招呼我一声,我便撇嘴作不屑状,他楞是没看出来;还有一次碰上个熟人,就不招呼,心想戴着口罩他也认不出,免了絮叨之烦。其实他也戴着口罩,我竟认出了他。

        戴口罩还能遮丑,你信不信?有一次我剃须刀坏了,好几天没刮胡子,搞得很不雅观,戴了口罩照雅不误。一个朋友不小心嗑了门牙,戴了口罩,没人知道。所以长相不甚自信,特别是嘴巴或牙齿不怎受看的先生、女士,戴口罩大有好处,出门相亲,或者是会情人,成功率会成倍增加。这仅是建议!

       世界第一个口罩是谁发明的?据说公元一世纪罗马的一位作家普林尼、之后意大利世界驰名的画家达.芬奇、法国的化学家德洛齐尔、美国人哈斯莱特都对口罩的发明进程作出了贡献。尤其是罗马的那位,是用动物的尿泡皮捂在嘴上,以保护矿工不受氧化铅红尘的侵害。不知道是哪种动物,这就有点让人不想戴了。不过咱们中国也为口罩发挥了作用,那就是清末从马来西亚回国的剑桥大学医学博士伍连德,这位被梁启超评为“科学输入垂五十年,国中能以学者资格与世界相见者,伍博士一人而已”的伍连德,在东北防治“肺鼠疫”瘟疫时,发明了双重棉纱口罩,受到各国专家赞赏:“式样简单,制造费轻,但服之效力,亦颇佳善”,这就是笔者最初戴的那种。

        又为我们伟大祖国傲骄。(山丘于孟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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