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语宸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简直胡说八道,你一个奴婢,竟然还妄图管起主子的事情来了?”
“奴婢知道自己僭越了。”慧嬷嬷红肿着双眼,看起来异常伤心,“可王爷,你可以瞧不起奴婢,难道你心里对娘娘也无一丝感情吗?”
“什么意思?”上官语宸眸中的寒光更甚。
“王爷您从小便没有了亲娘,是娘娘心善,见幼子可怜,便求了皇上把您养在膝下,每日里操碎了心,只为您能健康平安长大,为了您,娘娘甚至顾不上自己的亲儿,莫非王爷竟然如此不念旧情?”
慧嬷嬷哭得声泪俱下,企图唤醒上官语宸对文贵妃的昔日之情,以便让他不要迁怒于文贵妃。
文贵妃的眼眶也渐渐湿润,她心里甚至有了一丝丝愧疚,她刚才可是生怕慧嬷嬷多说,希望她永远闭嘴,可如今她都自身难保了,竟然心里还记挂着自己,这也让文贵妃心里有了一些动容。
上官语宸不说话,他不知道文贵妃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他唯一能肯定的是,这件事慧嬷嬷绝对脱不了干系。
他凝眉听着慧嬷嬷继续往下说去。
“是,奴婢没有资格妄议主子,更没有资格来决定主子的私事,可奴婢看到娘娘每每为王爷的未来担忧,奴婢便心如刀绞,不能坐视不理,于是奴婢便瞒着娘娘偷偷出了宫,以王爷的名义约出了怜儿姑娘,后又用药物造成她心疾发作的假象。奴婢以为怜儿姑娘死后,王爷会娶某位大臣之女,这样娘娘便能不再忧心,却没有想到,王爷会接受不了怜儿姑娘的死讯,而神志失常。”
慧嬷嬷歉疚地看向文贵妃,“娘娘,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妄自揣测娘娘的心思,连累了娘娘,奴婢该死,奴婢对不起娘娘。”
文贵妃心内一惊,早已说不出话来,她心里明白,刚才慧嬷嬷的一番说辞,意图是把她从这件事摘出来。
文贵妃感激地朝慧嬷嬷递了个眼神,慧嬷嬷露出了一抹苦笑。
“王爷,请您不要怪罪娘娘。”慧嬷嬷视死如归般看着上官语宸,“一切都是奴婢自作主张,娘娘她什么都不知道。”
“嬷嬷。”还不等上官语宸说话,文贵妃就赶紧顺着慧嬷嬷的话痛心疾首地说道,“枉本宫对你这么信任,在你面前吐露自己的担忧,却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大胆,竟然敢自作主张杀了宸儿的心爱之人,你真是该死。”
说着她又上前一步,一手抓着上官语宸的衣角,一手用手帕抹着眼泪,抽噎着说道,“宸儿,都怪我不好,平日里太惯着她们,竟然让她们生出了谋害主子的心思,宸儿,我对不住你。”
说着说着,文贵妃抽泣得更加厉害了,仿佛这次受伤害最大的是她一样。
上官语宸把衣角无情地从文贵妃的手中抽离,“娘娘,您还是先歇一歇吧。”
虽然感情上上官语宸不希望她跟这件事有关,可理智却告诉她,这件事绝对跟她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