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可以知道明天与意外谁将第一个到达,但我们没有理由拒绝活好今天。窗外,雷声由远而近轰隆隆;屋内,思绪由近而远轻飘飘。本以为过了多愁善感的年龄,我不会被一本纯虚构的故事而涕泪横流,但那只是我还未开启《冬日暖阳》阅读。
或许是因为雨季的原因,手棒《冬日暖阳》,立于办公楼,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不,花花绿绿的雨伞,我在想,雨伞之下有多少悲欢离合是等待我去发现的,能否改变我的执念——快乐的只有一瞬,悲痛才是常客。
无论是小说,还是影视剧,车祸并不少见。作为一则故事的背景,宋诚之妻所遭遇的车祸并没有引起无边无际的涟漪,樊树使用了“尖叫” “呆滞”之类的词语,潜意识是想还原现场的惶恐与愤怒。然而,对于我而言,这些努力都是徒劳。对此解读或许是如果你未曾经历生死两融,奢谈“感同身受”是自始至终的荒唐。
《冬日暖阳》的叙事线索是零乱的,樊树在不同经历、不同性格的角色中寻求平衡。当我错误以为全书百分之三四十的文字都将围绕警察宋诚的前世今生展开时(探究江斌与宋诚及其妻子的恩怨是非),却发现樊树更为关注的是两位老人——高老头、刘老头。
年轻有年轻的狂放,年老有年老的沧桑,年轻人的故事是虚写,年老人的经历是实写。任何小说的书写离不开角色的引入与塑造,但樊树更愿意相信自己的阅历足以穿透时光的迷雾,要写就写出年老人不曾被人觉察的心理波动。
宋诚经历了人生的至暗时刻,余下的路仍然需要咬紧牙关走下去,在毛里求斯的海水中,在海天一色的迷幻中,他有脑海中忘不了妻子视频中的诉说,无论是一棵树,还是一片叶子,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去解读生命。
对于有且只有一次的人生,每个角色都要有自己的声音。书写高老头与刘老头的陈年往事,更能考验樊树驾驭文字的功力。这类剑走偏峰的书写方式,在新生代的作家中并不多见。高老头爱管闲事,正是内心孤独在现实中的返照;刘老头的无事生非,正是内心苦闷在生活中的奏鸣。如果你将高老头、刘老头与小说的主题联系在一起,不难发现,只有临近生命的终点,才能发现什么才是至关重要的——勿因年轻时的挫折、痛苦、焦虑就心灰意懒,迷失了前行的方向,否则你不仅不能活成一棵树,甚至连一片叶子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