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每次在外面，看到晶莹透明的玻璃缸里，几尾金鱼很自在地游来游去，便也想拥有这么一缸鱼。

可惜的是，曾经养了多次，到最后都是只剩下空空的鱼缸。

大学的假期，曾在一家电话吧实习过。

老板娘养了两尾金鱼，经常看到她在洗手池那里，一手捞起金鱼，一手倒掉鱼缸里的水。

然后，把缸接满自来水，还把手里的小鱼对着水龙头冲冲，再扔进刚接满水的缸里。

整个过程毫无温柔谨慎可言。

但是，鱼们却很好，一幅很皮实的样子，一直很欢快地在水里生活着，啥事也没有。

而且，老板娘还说了： 金鱼啊，不要太好养哦！（合肥本地方言，意思是金鱼很好很好养。）

于是，我便对养金鱼这事充满了信心。

在菜市场碰到有流动小贩蹲在那里卖鱼，面前摆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玻璃缸，里面密密麻麻、色彩缤纷，全是小金鱼。

旁边还摆着一排空鱼缸、淡绿色的塑料装饰水草、小包装的鱼食。

精心挑选了一只鱼缸，一棵水草，几尾金鱼，欢天喜地的带回去。

基本上每天都会给鱼缸换水，担心小鱼被脏水呛死；每天都喂一次，担心鱼们会饿到。

在我无微不至地照顾下，没过几天，有一尾鱼翻了白肚，再过一天，又一尾挂了。

很快，缸里便只有那棵塑料水草还在坚强地“活”着。

02

后来，和朋友交流，才知道是不能喂那么频繁的，因为金鱼不知道饱，有食物就吃，吃多了就撑死了。

当下，便觉得金鱼真是傻！你说你吃饱了还吃干吗?不能放着下次再吃吗?

也明白了，自己之前给鱼们喂多了，才导致它们归了西，是我害了它们，对不住了。

知道了失败的原因，便又有了养鱼的信心。

于是，再买回几尾。

这一次，不喂那么频繁了，几天喂一次。

但是，水照例每天换。卫生工作嘛，还是要做好的，有利于鱼们的健康，这就跟人每晚需要洗澡一样的道理嘛。

没想到，不出半月，鱼们又都挂了。

这下我有些伤心了，好久不再养鱼。

每次看到空空的鱼缸，都挺失落的。

几次打扫卫生时，都想把它扔到垃圾桶去，眼不见心不烦。

有一次，整理房间，一不小心把鱼缸打碎了，随手扔进垃圾桶，彻底断了养鱼的念想。

在那很久以后，去花市。

路过鱼店，看到一排排大大的玻璃缸，里面游着各式各样的观赏鱼，宛如一个小型的海底世界。

很多人驻足，有欣赏的，有挑选的，有付款的，每个人都是一副闲适安逸的样子。

当即，想养鱼的那颗心又开始活泛。

选了几尾，又挑选了一个大一些的鱼缸，几根新鲜的鱼草。还特意问了老板很多养鱼的知识。

03

这一次，我按照老板说的做，几天喂一次，一次不喂那么多，水也不换那么频繁。

还真管用，鱼们顺顺利利地度过了一个月的平安期，这几乎是我养鱼的历史上，最长的一次了。

我挺开心的，整天跟宝贝什么似的宝贝着我的鱼们。

每天关注它们，看水有没有浑，游得有没有力气，精神状态好不好。

怕它们冷，阳光充足的时候，还把它们端出去晒晒太阳。

有一天，我把鱼缸放到阳台的阳光地带，就出门了。

到了傍晚，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冲到阳台看我亲爱的鱼们。

没想到，啥也没看到。鱼缸空空的，只有那几根墨绿色的鱼草孤零零地浮在水面，一动不动。

我怀疑是看错了，把手伸进水里，用力搅动几下，除了鱼草，还是鱼草。

发生什么事了?

“鱼都到哪去了?是不是你干的?！”我大声地呵斥旁边的爱犬毛毛。

毛毛抬起头，瞪着大大的眼睛望望我，冲我摇了几下尾巴，很无辜的样子。

冷静下来后，想了想，应该不是人偷的，毕竟住的楼层那么高，左右阳台也都没办法过来人。

也不会是毛毛干的，鱼缸那么深，水那么多，它把头探到水底去捉鱼，鱼又不是吃素的，不可能等着它捉，它要是头在水底一直等，那不是等于自杀吗?再说了，也没听说过狗吃鱼啊。

那到底是谁干的呢?

后来，在高二的提醒下，我想到，应该是被喵星人抓去了。

可怜的我那未过上几天好日子的鱼啊。鱼啊。啊。

04

那之后，好多年没养过鱼。

去年的夏夜，晚饭后散步。

路过小区门口的鲜花水果店，看到门前摆放着精致的小小的玻璃瓶，里面有水，有植物，有人偶，有石子，还有一厘米左右的小鱼，小虾，俨然一个微型的世界。

问了老板，说是袖珍水族。

我很喜欢，但是没有想到拥有它，觉得那鱼虾养不了多久就会死的，没意思。孩子们也很喜欢，强烈希望买一个。

拗不过孩子吵闹。我问老板：“这鱼能活多久?”

“三五年没问题。”老板信誓旦旦地说。

“不可能吧，鱼最难养了。”我表示怀疑。

“不会的，这里面养的有水藻，生态环境好。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养，绝对没问题。”老板说。

“怎么养?”

“十天喂一次，一次不要喂太多。”

“不要喂太多，是多少?”我穷追不舍地问，实在是心有余悸。

“十粒。多一粒都不要喂。是这种小鱼食。”老板拿起一包鱼食给我看。

“怎么换水?”

“不要换，看到水被蒸发得差不多了，加点进去就行了。你要是不放心，加这个微信，这个是专业人士，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为你解决。”

我被说服了，扫码买了一瓶。

严格按照老板说的方法喂，特意在日历上做喂养记号，十天喂一次，一次喂十粒，多一粒都不喂，也不换水。

没过多久，虾先死了，然后鱼死了，再然后鱼又死了……

05

不久前，高二整理阳台。我回家时，看到堆在门口准备扔掉的一堆杂物。鱼缸赫然在列。

我拿着布满灰尘的鱼缸，很生气地说：“干吗扔掉我的鱼缸?这鱼缸我还要，还有用的。”

“要它干嘛?又不养鱼。”

“谁说不养的?过两天我就养。”

似乎是为了证明鱼缸真的有用，我再一次买回了小金鱼，一共六尾。

照例问了老板饲养方法，老板说三天喂一次鱼食，一尾鱼两粒，一次十二粒。

又到网上查了资料，了解到自来水要搁置48小时后再放进鱼缸；不能老换水，频繁改变鱼的生活环境；最好在晚半天换水，那样水的温度比较适宜；不要把水直接冲到鱼身上，免得冲掉鳞片。

用水笔在日历上圈起喂鱼的日子，其他也都一一照办了。

到写这篇文章为止，鱼们已经愉快地在我的书桌上生活了半个多月。

每每，不经意中抬起眼，看到我的小可爱们嘴巴一张一合的，围绕着绿萝的叶片，快活地嬉戏，便觉时光静好，岁月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