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山鬼谣

对不起我真的没图可配了。


雨后初歇。

山坳中遍布着牛儿,牧童骑在牛背上,把牛儿往一个地方赶,渐渐地牛儿汇在一处。此处杨柳依依,草地亦生得繁茂。

一位花甲老人坐在杨柳树下,口中哼着歌,这歌虽有调无词,却很是好听。

老人身旁坐着的牧童越来越多,他们的脸上的神情充满了期待,渐渐转为焦急,待得山坳中几乎所有牧童都赶在此处,老人方才悠悠开口道:“在很久很久以前啊……”

话到此处,又住口不说了。这时便会有一牧童离席而去,不多时回转而来,老人又接着方才停下的部分继续往下说。

此间的牧童都是山坳东面村庄的孩儿,村庄一直与外界隔绝,除了日常的采买外,很少有人外出,村里的教书先生即古板又迂腐,是一个落榜多次心灰意冷的书生,白日教书,夜晚便喝个烂醉,吵吵嚷嚷不知被多少人喝骂过。

晚间十分,村里的孩儿们下学后,便赶着自家的水牛或去河边饮水,或去山间吃草。

也不知从何时起,所有牧童与一个老人渐渐熟悉起来,老人总是说着稀奇古怪的故事给他们听,牧童年龄方幼,正是好奇心最盛之时,往往听得聚精会神,日暮方回。

老人在村东头住着,无妻无子,孑然一身,只一头黄牛相伴,晚年更是患上痴呆,连自己姓名都记不住,所幸生活还能自理,所有人都把他叫做陈爷。

陈爷讲故事之时,便无暇照看黄牛,只要他停下话头,便是黄牛走远了,牧童会意,轮番起身去将黄牛赶到近前。

西边红日落尽,故事方了,也不知是巧合还是陈爷故意为之,牧童虽意犹未尽,仍是赶着牛儿回家去了。

浩浩荡荡的队伍往东而去,牧童们都坐在牛背上,年龄稍大的甚至钻到牛肚子下,复又钻出,直把年龄小的看得即激动又羡慕。

陈爷慢悠悠地走在后头,有牧童曾想代他将黄牛一并赶去家中,但被拒绝了,陈爷拉着牛尾巴,黄牛在前,他在后头,倒不似他照顾牛,而似牛在照顾他。

牧童们将牛儿将到家中牛圈,此时虽天色将晚,但往往还会相约一起继续玩耍,山庄老村,此时天将暗未暗,却是捉迷藏的绝佳时候。

参与游戏的牧童众多,由两人或三人当鬼,其他人藏了,约定了时间,如若到时不能全部找到,“鬼”自然输了,但那时天也全黑,各人自行回家用餐,游戏自然算结束了。

当“鬼”的两人捂住眼睛,趴在树干上,倒数着:“一百,九十九,九十八,九十七……”

众孩散开,各自找地方藏了。

有个牧童一路跑到了村头,看见此处除了一间屋子,更无处可藏,但事先约定过,不能进屋、不能出村,这里放眼望去便一览无遗,哪里藏得了人?

耳听着那边厢已数到“九、八……”,正焦急间,屋子前头的黄牛叫唤了一声,牧童一怔,认得这是陈爷的黄牛,又向屋内瞧去,见里灯火通明,显现出陈爷的剪影来。

黄牛又一叫,牧童回过头来,看见黄牛蹲坐在门前一颗桑树下,这颗桑树生得异常粗壮,放眼上瞧,见桑叶繁茂,牧童灵机一动,伶俐地爬上树去,隐在树叶之间。

牧童藏在树上,一直没人找得到,也不知多了多少时辰,竟自睡着了。

又过不久,村中隐隐传来母亲呼唤的声音,牧童悠悠醒转,也不知现下什么时候,但见月亮高悬,应是不早了。想来母亲见他迟迟不归,从同伴那里打探到他正在玩游戏,故来寻他。

牧童在树上听见母亲呼唤,正欲应声回应,忽然起童趣,见母亲往这这处来了,想吓一吓她,便又住口不言。

树下的黄牛叫唤了一声,牧童不懂牛语,黄牛叫声一声和一声又有什么不同?但牧童却仿佛从这声叫唤中听出欣喜的意味来。

牧童目光下移,原只几米的地面仿佛一下子拔高了好几千米,遥遥地看不真切。

牧童下到树中间,视野清晰了些,黄牛旁似乎站着一人,看那人打扮是个女子,女子轻抚黄牛的背,黄牛摇动尾巴,一人一牛间甚是亲密。

黄牛不似其他牛儿,有牧童曾想骑在黄牛背上,却差点被甩下身来,而且黄牛古怪,除陈爷外,外人便摸也摸不得,此时却任由一个女子抚摸,当真邪性。

牧童心中好奇,又躲回树上,欲一探究竟。

时候久了,牧童的视线逐渐清晰,看清那女子容貌,面容姣好,但肤色发白难见血色,大约十七八岁左右,村庄中一共多少人家牧童不知,但若是村里人,牧童一定识得,牧童却从未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子。

莫不是从其它村庄来?可是临近的村子也在山坳外面,相隔百里,一个女子怎半夜前来,晚间宿在何处?又为何她竟与陈爷的黄牛这般亲近?

越想越奇,牧童心中好奇心大盛,屏息凝神,目光放在她身上寸步不移。

女子只手抚摸牛背,身子动也不动。牧童朝她面向的方向望去,正是陈爷的屋子,陈爷尚未安睡,坐在窗前,窗纸上印下他佝偻的影子。

女子叹了口气,语气中仿佛有无数的无奈和缅怀,只听她悠悠地哼起一个调子,牧童觉得这调子好熟,一时却想不起来。

女子哼着调,过了些时候,牧童方想起:这不就是陈爷哼的那个调吗?这时女子的歌声却有了词,只听她唱道: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罗。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

牧童心中一怔,这不是先生之前教过的吗?后面应该还有内容才是。侧耳去听,女子却住口不唱了。

女子唱完,黄牛蹲在身来,女子跨上牛背,黄牛驮着她,径往村外去了。

牧童呆呆地看着,待不见了女子和黄牛的身影,母亲已找到树下,目睹了这件怪事,牧童也没了恶作剧的心思,从树上滑下,和母亲一道回了家。

回家途中,牧童几番欲言又止,母亲瞧出端倪,笑问:“怎么了?”

牧童道:“母亲,陈爷一直是一个人住吗?”

其时两人才行不远,母亲回头看了看陈爷的屋子,牧童亦一并回头,但见陈爷还是如之前那般坐着,窗纸上的影子只陈爷孤零零一人,连家具摆设也不见多少。

母亲叹了口气,只摇了摇头,没有回答牧童的话。

当晚牧童一直想着这事,不仅用餐时漫不经心被母亲责骂了数句,直到临睡前,还在好奇陈爷的事情以及那来历不明的女子。

次晨牧童起早就先到了私塾。

此时其他人还在蒙头大睡,牧童找到墙角喝得烂醉如泥的先生。

先生双眼迷离,摆动双手,只道:“我十年寒窗……”断断续续地又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两茫茫……”

牧童想起昨夜的事,灵机一动,用陈爷的调把神秘女子的词唱了出来。

先生一怔,半晌后沿用着这个调,也唱了起来,只是词却有所不同,他唱得是:

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表独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上。杳冥冥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留灵修兮憺忘归,岁既晏兮孰华予!

唱到此处,便仰头倒下,呼噜声响,再也不动了。

牧童见惯了这般场景,早见怪不怪,也不做理会,径往学堂里去,趁着尚有记忆,将先生刚才唱得词记在了纸上。

默写完后,不自觉地跟着唱了一遍,心里中又想起女子唱的那部分,凭着记忆,也默写了下来。

做完这许多事情,天光已大亮,村中孩童一个接一个地来到了学堂,待得全部人都到齐,先生身着青色长衫,迈着步子进了门来,见他虽眉宇间藏有愁思,却那里还是那副之前烂醉又邋遢的模样?

学堂里响起之乎者也的诵读,朗朗书声在小村庄里传扬开来。

黄昏时刻,众孩从学堂回家,又赶着牛儿出门去了。

牧童一路上都在哼着着那首陈爷、神秘女子和先生都在唱的歌,越唱越欢,不自禁地声音也大了起来。

有同行的孩子问:“你唱的什么?真好听,又好熟悉。”

牧童见他不知,知是平时上课不花心思,竟听不出这是学堂上曾学过的词,对平日之事业不上心,也不识得这是陈爷日日哼唱得调子。摇头晃头,故作神秘的答道:“不可说,不可说。”

说完突然缓过神神来:今日竟不见陈爷了。直到夜幕降临,天边隐有星光,也没有看到他。

众孩童赶着牛儿回家后,又玩起捉迷藏的游戏来。牧童如昨日那般,径往村头而去,陈爷的屋子前,黄牛摇晃着尾巴。

牧童对着黄牛咧嘴大笑,熟练地爬上桑树。

桑叶遮住了满天星光,地上的喧嚣和灯火似乎也离他而去。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也未见有人来寻他,牧童便开始觉得索然无味了,便自己藏得再好,捉迷藏成了独角戏,又有什么意味?言念及此,随即顺着枝干滑下树来。

脚一落地,便有铜锣敲击、唢呐吹奏等众多喧闹之声一齐拥进双耳,不及细听,一张鬼脸突然从左首边凑了过来,牧童吓了一跳,往后退了数步。

这一来喧闹之声更甚,许多人围了上来,各人均面色丑陋不说,更有牛头人身的,马面人身的,吊着长长舌头的吊死鬼模样的……

牧童想起先生曾无意间提到的地府鬼怪之事,心想自己是来到地府了,大哭起来。

众鬼怪见他大哭,知他被吓到,突然就停了下来,牛头上前说道:“小孩不怕,我们是人,是人。”声音瓮声瓮气地,听也听不明白。

牧童认定了自己遇上鬼怪了,哪里肯信,哭声更大了,鬼怪们逐一上前解释,不过是把牧童逐渐往后面逼退罢了,非但没有解释清楚,反而惹得牧童哭声更甚。

这时鬼怪中有一怪排众而出,凶神恶煞地道:“你再哭,再哭我就吃了你。”张牙舞爪,做出吃人的模样。

牧童已经退到了陈爷的门前,这时被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怔怔地不敢说话,生怕真的被吃了。

身后咿呀一身,门开了,牧童惊喜地转身,此刻身处鬼群,有一熟人在总比自己一人要好得多,眼盼着陈爷从门后走出。

从屋子出来的却不是陈爷,而是一个女子,那女子朝着牧童微微一笑,蹲下身来,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笑道:“别怕,他们都不是鬼怪,他们啊,是唱戏的,我让他们唱给你听好不好?”

牧童将信将疑,围在他身前的鬼怪各自散开,露出后面的一个戏台来,原来不知何时,陈爷小小的院子里,竟已搭了个戏台子。

此时再去细看众鬼怪,发觉他们脸上不过是些画上的妆容,因为天色暗淡,瞧着便如真的一般。

女子牵了牧童的手走到台前,戏台上众人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牧童哪里见过这般情形,渐渐地不再害怕,不自禁地跟着足之舞之蹈之。

也不知过了多久,众人都下了台,台上只剩下女子一人。女子在台上并不唱戏,台下众人也无人喧闹,过得半晌,女子开口唱起歌来,唱得正是牧童昨夜在桑树上听到的曲调。

牧童听得痴了,只觉得这首曲子比先前所有戏曲都要好听,女子唱完,走下台来,黄牛悠悠地迎了上去,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就已经骑在了牛背上。

牧童的眼前突然如同罩上了一层迷雾,所有东西都在慢慢地朝后退去,这种感觉持续了不知多久,待得他回复清明,眼前已无人迹,戏台也像凭空消失一样。

牧童一生哪见过这样奇异之事?然他天生对那女子有种莫名地亲近感,是以也只是觉得惊喜,心中暗自揣测,恰逢母亲在远处呼唤,牧童应了一声,收起心思,就此返家了。

此后数天,牧童日日傍晚都借着捉迷藏之由来到陈爷的院子前,各人还是戴着鬼怪的面具,从未摘下。

说来也怪,这里每日这般搭台唱戏,热闹非凡,早该引了旁人过来,然接连数日,也不见一人来此,牧童瞧着新鲜事物,心中只剩欢喜,自也没想到此节。

这一晚牧童正听着女子唱那首日日重复的歌,忽然有一声音由远及近地混了进来,唱得竟和那女子丝毫不差。

牧童听出这正是先生的声音,果然不多时便看见一间屋后转出先生的踉踉跄跄的身影来。

先生脚下虚浮,手里提着一瓶酒,走一步饮一口唱一句。

女子停下歌唱,牧童起身迎向先生,扶到近前坐下,意为邀他共看之意。

两人盘腿坐下,只这一会的功夫,女子已经骑上了黄牛,漫步向村外去了。

戴着鬼怪面具的众人也不知何时已拆了戏台,伴着一股没来由的浓雾,慢慢散去。

牧童寻思:“看来他们不喜旁人在场。”

先生又灌了一口酒,接着唱歌。牧童也跟着唱,唱到“岁既晏兮孰华予”这一句,并不停下,接着唱道:

采三秀兮於山间,石磊磊兮葛蔓蔓。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荫松柏,君思我兮然疑作。靁填填兮雨冥冥,猨啾啾兮狖夜鸣。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

原来那女子日日唱这歌,后面这段词也唱了好几遍了,牧童有心便记了下来。

先生咦地一声,显是有些惊讶,问道:“你怎知这后面的词的?”

牧童便将这几日的奇遇一一对先生说了。

先生越听脑中越是清明,听到最后,酒已醒了大半,待得听到最后,已吓得全身颤抖,大汗淋漓。

牧童见了先生窘状,取笑道:“先生胆小,那些人不过是戴了鬼怪面具而已,又不是真的鬼怪,况且从未害我,便是真鬼,我也不怕。”

先生不言,默默寻思:“他只道他们是人,又哪里晓得这偏远山村有哪个戏班子愿来,嗯,还是不对他明说的好,免他受惊吓。”

正了正神,问道:“这些人来了几天了?”

牧童低头默数,忽然看见窗里陈爷的身影,说道:“今日正好六日了。”又想:“也不知那女子骑着黄牛去何处?”后面这番话自然没有跟先生说。

先生知晓若不阻止,牧童明日还会来此,但若明说,却又不免吓到他,踌躇良久,说道:“你明日傍晚来学堂找我,我有事对你说。”

牧童暗想傍晚不正是往日听戏之时,但先生有言,却又不得不听,口中称是,心中祈祷先生没有什么要紧事,能让自己赶得过来。

二人又说了一阵,便离开了。临走前牧童朝陈爷房中看去,依稀能从窗影中看到他的身影,不禁暗想:“也不知明日陈爷会不会去放牛,都已经五天没有听到他讲故事了。”

第二日牧童依旧没有看到陈爷的身影,傍晚一到,各人赶牛回家,相约一起捉迷藏,牧童想起先生找他有事,一回到家,便往学堂而去。

先生再早已侯在门外,他让牧童忘记,是以今日课间曾多次提醒,此时又站立门口等候。

牧童遥遥地便看见先生,快步上前,行了一礼,叫道:“先生”。

先生将他扶到一旁坐下。两人相顾无言,牧童不知先生有何事,先生也不知跟牧童说些什么,偶然抬头望天,望见星空闪烁,便道:“你可知我们头顶的光亮距我们有几千几万里之遥吗?”

牧童老实答道:“不知。”

先生道:“那我便与你说说。”起了话头,竭尽平生所学,足足讲了两个时辰,见夜已深,这才停下。

牧童心中叫苦不迭,得到先生允许,欢呼一声,飞也似地往外跑,却不是往家中去,而是朝着陈爷的院子里去。

院里空空荡荡,哪里有什么人影?牧童心有不甘,见陈爷屋中尚有光亮,倚在门前,也不回去。

早先便与母亲说过今日先生有事找他,晚间会晚些回家,是以一直没来寻他。

牧童等了一个多时辰,已近午夜,昏昏欲睡之际,远处有声音传来,声音由远及近,仔细听来,竟混杂多种声音,有咿咿呀呀地唱戏声,女子的歌唱声,甚至还是年轻男女的低语,众多声音混在一起,却不明其意。

声音近了,牧童只见一阵浓雾拥来,雾中正是此前见过的戴着鬼怪面具的众人。

女子当先,缓缓向前,竟似瞧他不见,径直从他身旁而过。

女子打开陈爷的门,陈爷佝偻的身子从屋里走了出来,女子上前搀扶,陈爷抬头望了一眼,混浊的双眼突然出现一丝清明。

黄牛叫唤了一声,陈爷道:“你来接我了。”

女子点点头,说:“我来接你了,你记得我了吗?”

陈爷道:“想起来了,听你唱歌就想起来了。”

两人退入浓雾,渐行渐远,相携而去。

陈爷去世后,村里人安排葬下了。打扫他的屋子时,只见屋里洒满了纸张,一大半纸上写着“芸芳”二字,另一大半则只一个“芸”或一个“芳”字,更有些只笔画起始的一横。

无人知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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