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二三年级时,因为中学要进行房屋改造,我们住的房子要拆掉重新规划,于是搬出了学校,在外面租了房子。
地方叫做“百花园”,离中学很近,也就五百米吧。环境很不错,三间平房,后面是一个小院,挨着的一个空房放置杂物,有灶台,旁边是一个小间柴房,再旁边是一个厕所,院里还有一块土地可以种植蔬菜。
屋子宽敞了许多,活动空间也大了许多,我开始有一间自己的房子。小院的土地上,种上几株辣椒,茄子,西红柿,以及一些葱,蒜,小白菜等常见蔬菜,所以我们经常是用这小块土地上的产出来做菜的,不经意间的付出有时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们在空旷的小院用栅栏围出一块地方,春天的时候到街上买上十只毛绒绒的小鸭子,放在里面喂养着。刚买来的小鸭子长着黄色的绒毛,走起路来摇摆晃荡,十分讨人喜欢,我有时会伸出脚,它们会围过来好奇的啄一啄,扁平的嘴巴,微小的用力,啄得痒痒的,很是舒服,不过鸭子长大了就不敢这样做了。
夏天的时候,鸭子长得特别快,几天就感觉大了不少,我们经常到田里捞一些浮萍和水草,或者到池塘打一些小鱼小虾,放到盆里,这类是鸭子们的最爱了。通常只要仅仅几个月的时间,当初畏畏缩缩的小不点换了个样,变成了健壮的肉鸭,昂首挺胸,“嘎嘎嘎”的叫唤个不停。因为鸭子生长速度快,所以圈养的一直是鸭子,难得养小鸡。
到秋天的时候,鸭子已经长得很健壮了,之后就会被端上餐桌。有时候会舍不得,但它们到野外难以存活,只能被圈养,而一旦被圈养就基本上注定了它们的命运,生物链的自然法则就是如此,无可奈何,所以终究还是舍得。
屋子前面是一大块空地,长着一棵枣树,几棵橘子树,一棵大水桐,还有几棵其它的大树,有一个几平米的菜园。对了,还有一棵大“臭虫”柑树,长出的柑子很大个,但异常酸,柠檬也不过如此,所以很少有人摘下来吃,不过听说药用倒很好。
屋横向旁边住着一对老夫妇,我们的房东是他们的儿子,再旁边住的是他们另一个儿子一家,他们的房屋纵向排列,最里面的房屋出来向左二十米刚好是我们的小院。
老夫妇和蔼可亲,七八十的年纪或许早已看透世事,心态平静坦然,有时会向我们讲述当年日本鬼子打来的时候,他们是如何抱着小孩,挑着柴米油盐,牵着黄牛四处避难的,那个年代的岁月虽然久远,但仍然盖不住言语中的往日沧桑。
屋子旁边住着许多人家,分部错落有致,不显得拥挤,每户人家四周都绿树成荫,生活着许多同龄的小孩,我上三年级时,一个小我一届,两个大我一届,两个大我四届,还有其它的孩子,很是热闹。
一开始,我们在一起玩的游戏通常就是捉迷藏,捉迷藏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一开始会选定两个人“捉”,其余五六人“藏”,每次最先被找出来的两人准备下一轮的“捉”。由于地方很大,所以我们会预先划定一个范围,只能躲在规定范围里,而且不能到家别人家里,但可以躲在柴房(这个一般是不带门的)。
虽然做了如此规定,但要找出所有人实非易事。因为周围地貌是丘陵山地之类的,高低起伏,躲在某个角落实在难以发现,每次都会有人找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藏身,像稻草垛里,灌木丛里等等,有时即使所有人都去寻找一个人,也会遭遇无功而返的窘境,最后那人自己说出藏身地点时,众人纷纷表示咋舌。
倘若实在是找不齐所有的躲藏者,只好表示放弃,重新开始,但慢慢地大概地方都被找过,找人没有什么难度了,而一旦失去当中的冒险和刺激,捉迷藏也就失去了其原有的乐趣,后来也就逐渐不玩了。
还有许多其它游戏,踢毽子,玩弹珠,跳皮筋,丢沙包,玩扑克,写“大”字,“小猫钓鱼”,玩石子等等,还有许多不知道名字的游戏,只知道怎么玩。由于小孩很多,所以每次玩得都很尽兴,经常忘乎所以。后来慢慢长大,有些游戏不再玩了;再长大,有些人不再和我们一起玩这类游戏了;再后来,我们都不再玩这类游戏了,那些趣味无穷的游戏成为了脑海中的不忘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