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上路者与探路者
文/邹航
2016,在没有太多告别与释怀中就这样过去了。说实话,这一年,自己是在极为平淡中度过的,虽说言及这段岁月,其中掩含着瑰丽与绚烂的细节,但是,刹那间的美态伫立在我的整个人生状态上来说,还是略显得苍白了些,稍感欣慰的是一切都在酝酿中前行,少了若干年前的踌躇与彷徨,脚下的每一步都镌刻着将要抵达的方向,这样很好。
这一年,我们从学校出来,短暂的接触到了人生真正意义上的一份工作,一行人辗转从学校稚嫩的目光眺望到更为遥远的彼岸,虽说路途上坎坎坷坷,好在沿路的风景怡人,上路的人也是志趣相投,比旁人更为轻易地融入到某个圈子,一切既来自机缘,冥冥中又有些造化的意味。就像寒冬墨梅,在其他季节拼命蛰伏,并不刻意释放出夺人眼光的形态,而只是不露声色的在地底汲取养分,在深冬时节,寂静的绽放出只属于自己的芬芳,虽说捧场的观众也许早已消散,但那梅香却一直伫立在寒冬深处,在不断更迭的年代里,贴上属于自己的标签,这样也许看来有些遗世独立的味道,不过,较之梅花,我们在实习的大环境下,的确是需要一份低头看路与抬头赶路的信念。也许,这段岁月不会在我们日后的岁月里烙下多么深刻的印记,甚至都会无缘于未来的时日,不过,就如同马克思所说“暂时的别离是有益的,因为经常接触会使生活变单调,使事物间的差别逐渐消失。过分接近会让高塔显得低矮,而我们和日常生活琐事接触太密切,琐事就会过度膨胀。”在学校里教会我们的无非是某种应试与工作上的理想状态,若想深耕自己,都必须得摒弃掉自己的某份个性,完成共性的认识亦然是苦楚的,但人生而为人,有些舍弃是必要的,至少,可以使我们每一个人在日后活得相对无害一点。
当我们完成了生命的一部分使命之后,迎接我们而来的依旧是那个陪我二十余年的老朋友——学校。也许是洗礼的足够彻底,在我,在身边人的体质里都彼此惊喜地发现,自己早已摆脱了刚入校园的那份稚气,一个逐渐清晰、人格完善的自己开始变得立体起来,但是,在这份蜕变里,我也看到了一部分人的可怖。他们利用这份社会积淀,妄图宣扬彼此心里的恶念,释放出了非理性的社会共识。看到那些因过度迷恋话语权的所谓“掌权者”,在一次次的小规模会议里搭建起的语言体系,看到那些一个个因无知而深陷宣讲者的阴谋论调里,我从心里觉得可笑,一个连自己的灵魂深浅都没有探清的人,却试图动用舆论来引导那些身处黑暗之人,这是多么的不自量力,当然,我并未有意将自己摆在一个道德制高点的位置,而是在周围,在社会这样的现象,目及之处,遍地皆是,想说的话留三分余地,友人曾善意的告诫我,不过当灰暗密布在整片天空时,是否还要高唱着赞歌,当美好的景况被数次沦陷时,该反省的或许不是我吧。
在微妙的体察过一些人事后,这一年给我的更多的是疲劳,也许是自己过于细敏的性格,使得自己对于这方面的投入开始锐减,曾矫情的那些信誓旦旦的以为,也都如同一枚石子般被我掷入了无尽的深渊。好在我不怀旧,我知道还有更为值得期待的未来在等待着我,所以,这一年,除了本身对于文学的热爱之外,我也谨慎的尝试了一些曾经从未跨足过的领域,虽说并未在这里获得多大的成就,不过我觉得若没有探路者的勇气,很多路依然会在无边的黑夜里无疾而终,而且,我始终认为,文学与写作,终归才是我的内核,一切延展之外的,只是它们的表现形式,我无法也不能够将它们过于亲密的融汇在一起,它们就像各自奔流的河川,沿路必将经历种种磨砺与挑战,但,最终汇入的,只有那一条自我生命之初便已经了然的道路,探路不晚,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写到此,黑夜已经逐渐替代白昼,而那在这白纸间,因思想而熔铸的笔迹,却已经渐渐有了拳拳之势,它们渐渐升腾,开始将我的容颜在这方寸之间勾勒的清晰可辨,我伸手触摸着那虚构的我。那穿透而过的我,也许是下一个你,也许是那正在十字路口的上路者与探路者。
2017,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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