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丁隐看着身下的人,看他紧张不安,眼神慌乱,明明秀美的脸庞被平日战甲装束强压出来出来的威严此刻显得尤为突兀,他欺身而上,在这个小人儿的嘴上轻啄一口,绵绵软软的,十分可口,丁隐眼神变得更加幽深,眼里的血色愈发浓烈。
他修道多年,男男女女在他们修道人心中都看惯了的,何况他本就是无所禁忌恣意妄为的人,此刻就随着自己的心意去了。
他解开自己的腰带,一圈又一圈地缠在元凌手上,将他双手死死缠住。元凌身上的战甲穿法繁复,层层叠叠,又十分坚硬,直叫人不爽。丁隐手上起了劲,手上蓄气,生生将战甲撕开,撇到一边,见元凌里面还穿着白色的中衣,伸手便要去解开。
元凌此刻羞愧难当,他没想到自己在身上竟然发生如此荒唐之事,可他用尽了力气,却根本挣不开那人,他又踢又踹,一直在努力摆脱。
荒唐!
荒唐!
他心里又急又乱,这人竟是如此做派。
茫茫大漠,幕天席地,这叫向来养尊处优的皇子难以忍受,脱去了战甲,譬如刺猬脱去了身上的刺,元凌身子直颤抖着,然而双手又被缚住,反抗无能,天地不应,他羞耻到了极点,内心痛苦万分,眉头紧皱。
他终于第一次抬头对上丁隐的眼,可他只看见一双充满血色,空洞的眼。
这人怕是疯了!
饕餮不会懂得食物的美味,唯有吃干抹净,才是它们对食物的最大的赞美。
丁隐早已不记得上一次与他交合的人是谁,至于时间也是久远了,千年以来他体内残留的赤魂石之力时不时出来作弄一下他,这次他本是借着此地异常的天象来设法将体内最后赤魂石之力清除殆尽,好为将来飞升上界做准备,不料正当时竟被这样一个身负龙气的凡人打乱了此地的五行,令阵法大乱,他也受了内伤,他本怒不可遏,想将这人一掌拍死,可是看他秀气的眉,玫瑰般的唇,还有外里因风沙磨砺显得微微粗糙的脸庞而内里露出的洁白脖子,还有那股年轻新鲜活泼的气息,他竟下不去手了,他自诩看过千年形色男女,如今竟被吸引得挪不开眼。
他此时已经完全制住了身下的人,看他的眉眼,看他的唇,抚摸他的皮肤,感受他沙漠打磨粗糙外皮下细腻的触感,丁隐此时突然觉得,自己得到了千年来最喜欢的一件事物。
他扒开他的肩头,直咬了上去,就像在细细品尝一条鲜美的鱼一样,鱼肉从来都是嫩滑可口的,正如身下的人。他的肩头白皙,胸前的两点此时已然挺立,丁隐迷蒙地舔舐,不禁激得身下人一阵战栗。
元凌此时早就反抗不得,只能凭着本能,能避则避,他似一条砧板上扭动的鱼,负隅顽抗只是费力,只等那最后一刀来了结。
两人陷在沙中,似要嵌在地上,与天地合为一体。
丁隐的动作很重,他贪心的将身下人全部吃下,从脖子到脚踝,从发梢到指尖,与男子行事,他无甚经验,只是凭着本能,他只知道终点是与那人的契合,至于过程,他不管。
元凌里衣此时已被尽数撕开,全身裸露地躺在沙漠中,身体柔嫩的肌肤与地上粗粗的沙使劲摩擦着,被划开不知多少处细密的伤口,双腿被迫大开,被丁隐不停的肆意侵犯着那处最柔软的地方,疼,疼到麻木,偏那股交合的激烈奇异的感觉灌注全身,元凌此时迷离又痛苦,眼睛早已哭红,嘴唇干裂,他的叫声在这片阔大的天地间被猎猎的风吹得破碎,只有入耳的呻吟时刻割裂着自己灵魂中与生俱来的骄傲和自尊。
他二人在沙漠中翻滚着,纠缠着,身下流淌的液体与肮脏的沙子糅合在一起,发出污秽的气息。
大漠的风烈,卷起粗砺的沙,生生地打在两人身上,如最原始的人一样,他们无所禁忌,无遮无挡,就着这样的天地,做那最自然最原始的事。
风中似有若无传来几声狼啸,沙子迷住了眼。
撕裂呵。
破碎呵。
便是元凌对这片他征伐一年多来的沙漠最后的记忆。
丁隐发现身下的人早已昏了过去,身上因着激烈而流着的血液已被风吹得黑红,此时粘着沙子,似是反射幽幽的光。
不堪呵。
不堪呵。
他笑那人,也笑自己。
此时他体内赤魂石之力已经完全平复。
暮色渐近,丁隐躺在元凌身边,望着天边影影绰绰的弯月,又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想了一会儿,他觉得这个人这副身子合该就是他的了,这苍茫大漠中就他二人遇见,明明是天意了,他千年来早就不通人事不讲道理惯了,眼下自己想得通的道理,便也算是上了心了,他起了身,用自己宽大的外袍裹住那具身体,一把抱起,瞬移远遁走了。
大漠里的狼闪着幽幽的绿光,风中似是飘来几声找寻元凌的呼喊,一切的一切都在风沙中被掩埋被遮盖销声匿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