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生时光》

      幼小的童年总是那样的无忧无虑,那时候还没有幼儿园,不像现在早早的就被送去学校。基本都是在家里待着,很少有出去的机会,也没人教认字识数。

      记忆里已经忘了是那一年,只记得是差不多七八岁的样子,父母才给我报名上学,那时农村的孩子都上学比较晚。

      学校在一个不算远的邻村,大约有将近两公里不到的路程。那是一座类似于四合院的一层木瓦房,两边的厢房与大门正对面的房子相差不到两米左右的高度,共有五个房间,中间是老师的办公室,两边四个分别是一到四年级的教室。下大雨的时候常有水滴下来,如果刚好滴到有人坐的地方就只能挪个位置。

      说是学校教室里却没有公用的桌椅,学生们都是开学的时候自己从家里带来的,长凳当桌,矮凳当椅,放假的时候再各自带回家。所以没有人敢像鲁迅先生一样把“早”字刻在上面,生怕拿回家的时候被大人看见还得挨骂。

      那年月很多家都没什么多余的钱,很多家长给孩子报名的时候都是从家里背玉米或是稻谷去学校抵学费。我家自然也不例外,父亲和村里的其他家长们一样背着玉米去给我报名,具体是多少斤我已然记不清楚,只记得看起来挺重的。

      从村里去学校是一条弯沿曲折的泥巴小路,若是遇到下雨或者是早上有露水的季节,人走在这条小路上鞋子都会被弄湿掉。中间还得过一条小干河,但下雨的时候水流也很大,有时去学校或是回家刚好遇到发大水,就只能在河边安全的地方等水流小了才能过去。

      本来在这之前,父母是要送我去外公家和表哥一起读的,因为舅舅在他们村上教书,说是平时可以多教授一些知识。只可惜我在那学校只待了一天就不愿再去,因为除了表哥以外我都不认识,现在想想也是好笑。

      去邻村学校的路上还有个更可笑的事,说是早上来得早的会在另一条小水沟那里遇到鬼。有时会听到哭声或是泥土撒在树叶上的声音,其实是一些来得更早的人故意搞的恶作剧罢了,想吓吓那些胆小的人而已,而那时我却和他们一样的相信了。

      因为上学前没有学过任何的知识,第一年什么也没有学会基本像来玩一样,所以一年级总共读了两年。

      二年级时弟弟也上了学,老学校边上的新教学楼也已经修建好。教室也了配套的桌椅,同学们再也不需要自己从家里搬木凳来了。我竟然有我一种莫名的开心,也许是学校有了明亮的教室、新的桌椅和更宽敞的操场吧。

      新学校是一栋两层的八间房子的建筑,一间办公室,一间图书室,其他的六间分别是一到六年级的教室。

      新学校开学典礼当天来了两三辆上级领导的车,我觉得很是新奇,因为平时父母很少带我上街,即便看到的大多都是货车和拖拉机之类的。

      那是一个炎热的天气,晴空万里无云,太阳直照大地像是愤怒了一样。空中看不到一只飞鸟,也许都躲在阴凉的树枝上了。

      升过国旗后,来的领导和老师们在旗杆前面排开坐着,学生和一些家长们在操场坐下。至于领导和学校校长讲些什么我已全都忘记,却记得有一个个长子不算高的年轻人来回的去水井挑水来给大家喝,后来他成了我初一上学期的班主任。也许是上天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到新学校后,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中午回家吃饭,因为新学校也没有食堂。走远路的同学早上基本是带一些煮好的红薯或者是爆米花和盒饭之类在路上边走边吃。

      不久后,那条羊肠小道就成了过去式,从村里去学校的马路终于挖通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完整的走过那条小路,渐渐的长满了野草,大概的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新挖的马路仍旧是泥石铺面,高低不平,却也比以前一样的那条小路宽了不少,直了很多。美中不足的是还得过那条干河,没有桥。遇到水流大的时候依旧得等待不少时间,这对一些不喜欢上课的学生来说却成了件好事。直到十几二几年左右才铺上水泥,修了座小桥。

      记得那是一个刚下过雨的上学日,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我因贪玩和同伴们去河沟有水的地方玩耍,不小心将书包弄掉进水里。回家被父亲知道后又打又骂,一是书都湿了,二是被有人掉进水深的地方,因为我们都没有学过游泳全是旱鸭子。母亲则一旁帮我把书一页一页的烤干,叫我以后小心些注意安全。

      又迎来了秋季的开学,那学期我三年级。新学校的第二年来了几十个附近村庄的学生,也来了新的老师。我们三年级的班主任是一个三四十岁左右的代课老师,现在只记得他和我同姓,教语文的。

      罗老师不喜欢像别的老师一样让大家一起朗读,他喜欢让同学们每人读一遍,直到最后一个同学读完了才给大家讲课文写的是什么,新的词语是什么意思之类的。他可能是觉得让大家一起朗读,会有人像南郭先生一样滥竽充数,不做课前预习吧。那一年结束后罗老师没有再来了,我也没再见过他。

      之后又陆续的代课老师来又有人离开,堂哥也曾在这学校代课一段时间,不久后便参军去了。

      那时候学校多少体育用品,除了上体育课的时候偶尔拿一些篮球、乒乓球、羽毛球的给大家玩,平时基本收着放在图书室里。而我们这些穷学生平时想打篮球的话是没有钱自己买的,那怎么办呢?自然是花一毛钱去学校边上的小店买个乒乓球来当篮球打,大家也是玩得很开心。一些学生则从家里带铁环来学校,在课余的时候在操场边推着跑。女生有的抓石子,有的跳皮筋,扔沙包,玩得不亦乐乎,这些就是我们平日在学校里的课余活动。

      四年级快要结束的时候,因为和村里的一个表哥一起玩火炮,不小心将右手的食指炸掉了小半节。被父母知道后挨了顿臭骂,母亲带我上街去同村的一个医生那里消炎包扎。此后引来不少人的好奇,常有人问:你的手怎么啦?那时也是挺自卑的。

      五年级那年貌似过得很平常,没什么特别深刻的记忆。只记得隔壁村的同学叫我们村的同班同学:七妖三侠。我们十个人,七个女生三个男生,至于他们为什么会这叫我们,我也并不清楚。

      小学的最后一年,来了一位新的老师,也是我们的班主任,姓王。很年轻,应该是刚从学校毕业的。在小学待的这几年,可以说和老师关系教好的就是他了。不管是上课还是课后,同学们都挺喜欢他的。上课的时候大家喜欢听他讲课,课余他也经常和我们打篮球,可以说自从他来了以后我们能打上篮球的机会更多了。

      这一年,学校种了很多树。有不少是我们从村里的山上挖去种的,也有一些是学校买来的。学校门口的两棵榕树,是我们六年级的男生去一个姓何的代课老师他家的边上挖来种上的。现在十多年过去,那两棵曾经细小的幼苗已长成了茂密的大树。树上的密叶也已基本上将校名给遮挡住了。

      遗憾的是,承载着我们童年时光的小学在几年前就已关闭。现在已是无人看管,杂草丛生。偶有路过时看到那情景,心里难免有那么一丝丝的感到凄凉。

      应该是 六七月份的样子,我们小学毕业,那一年是2004年。放假不到几天的时间,所有小学毕业的学生都被叫到全镇唯一的一所中学军训。那时还不叫镇而是一个乡。说是这一年搞文盲大扫除,怕有学生小学毕业就跑出去打工,到时候上面的领导来检查人数不够。

      有一些初中没毕业早已经辍学的年轻人,只要没有出去打工的都被动员来凑数,有些成了我们班临时的同学。

      上初中就得住校了,除了离家更远,晚上还要上自习。那是我第一次离开父母独自生活,心里有些激动和开心,因为不用每天放学回家还要割草或者是放牛了。但又有点忐忑不安,我想应该不止我有这样的感觉,其他的同学多少应该也会有点吧。

      我和表哥租住的是一户刘姓的人家,房东一家住楼上,老奶奶年纪大了独自住在楼下。和我们住在一个房间的还有其他地方来的学生,男生的房间共有七个人,除了住人外还堆放着房东家的不少粮食。女生五六个人,住在离路边较近的房间。

      大家做饭的地方还放了一口棺材,空的。上面盖着较厚的塑料膜,有不少灰尘已在塑料膜上沉睡,看来已经在这里放了不少的时间。

      房屋的后面有一大棵桂花树,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活的桂花,以前都是在书本上看到的图片。要是像现在有个手机的话我估计会拍张照片发个朋友吧。除了这棵桂花树还有两三棵柿子树,很高,树下有两座老坟墓,柿子成熟的时候我们都曾爬上去吃过。但我们住在这里的人好像没有谁因为有棺材和坟墓而感到害怕。

      住的地方有一个不算大的小院子,放着一大个水缸,和不少花盆,种着茶花、月季、菊花等。房东的面包车每天晚上都停在这里,基本将这小院都占满了,只剩一个人刚好能走的位置。冬季的时候经常天还没有亮,大家都没睡醒时,房东就起来发动车子。说是要热车,因为他有不少时间都用这车从乡里拉人去县城,这样的来回来跑。那时还没有正式的营运车,不少有面包车的人都做着这样的营生,只要不出事故也没有人管。

      我们边上有一间草房,住着一个中年男人和他的两头水牛。他经常半夜放着录音机里的山歌,弄得大家都很烦,但又没人敢说他。而我们几个却能在这里住到初中毕业。

      原来的老校区是初中和小学挤在一个小地方,校领导讲话的时候都站不下所有人,更别说做操了。在这里一两个月左右,初中部整体搬到新校区,一栋一层的食堂,两栋三层的男女生宿舍楼,最高的是五层的教科室和三层连在一起的办公室。

      宽广的校园仅铺了不到六分之一左右的水泥地,也没有种上其他的绿植。任由杂草自由生长,倒也成了另一种风景。平时即便没到上课时间,学生们待在教室里或是在走廊上站着,八九月正是炎热的天气,外面又没有可以乘凉的大树,更没有凉亭。

      整理完后,新学校第一次升起了国旗。四五百个学生和老师们列队站好,跟着音响唱着国歌,目送国旗升到顶端。随后校长宣布新学期正式开始。 

      我被分到初一(2)班,班里有不少以前小学的同学,班主任是前面写到那个给大家挑水喝的年轻人---教语文的熊老师。以前我都叫他表哥,因为是老师兼班主任有时候在路上遇到他竟然会有点不好意思。

      新书发了下来,可比小学时多了不少,书包也重了。科目多了就意味着作业也跟着多了,玩耍的时间变少了。

      平时中午和下午放学回住的地方,除了做饭吃就是坐在床上玩会再去学校写作业,因为住的地方只有床铺,没有桌椅,除了能看看书,在床上写作业确实很不舒服。

     

      第二年,我弟弟和他弟弟也就是我表弟都上初一,这里住不下了,表哥搬到另外的地方去,我们还是离得很近。

      在这里念书的学生周五放学基本都是走路回家,周日下午再走回来。我们村还算比较近一些,走上三十来分钟便到。远的同学则需要走上一两个小时左右才能到学校,比如我舅舅他们村那边。

      母亲每个周日都会给我和弟弟每人五块钱作这一个星期买早餐的费用,除了要买其他的学习文具和生活用品会多给一些,基本都这样,毕竟那时在农村没什么多余的收入。书包里除了一些书和一套可以换洗的衣服,还要背上一些吃的大米和油,有时还有蔬菜,不过平时吃的菜都是在赶集日母亲给我们买好,我们中午放学下来拿,或者是她拿到我们租住的地方。

      初二的班主任是个有些胖胖的物理老师,我们的教室从四楼搬到五楼,在那里不到两三个月的时间又搬回四楼。说是学校要将五楼改成多媒体教室。

      过了一段时间,多媒体教室改好后我们班第一次观看大屏电影。屏幕里放的是《泰坦尼克号》,老师要求每人写一篇观后感。那时很多同学包括我根本就看不懂什么,所以大家都胡篇乱写。多半都是写男主角帅气,女主角漂亮之类的,最后邮轮触礁撞上冰山而沉没。

      不久后,五楼的另一个空房装上台式电脑那时叫微机室。装上的电脑没有网络,只是让学生练习打字而已。每次进去还得在脚上套上塑料袋,说是怕鞋子上的泥土带进去。那时明明就可以用拼音输入打字,不知道为什么学校还要教大家学校五笔输入法,死记硬背那些字根现在想想真是多余的浪费时间。

      这一年,学校开始种了一些树。有桂花、榕树、松树等,但也只是种了一小块地方。面积最大的那块地听说要修成田径场,直到我们毕业后那里依旧保持着第一天进来时看到的模样。

      初中的三年换了五个班主任,差不多每个学期都要分班。这学期在一班,下个学期在二班,来回这样。

      初中三年里,我的成绩基本保持有班级里的中上左右,除了英语。每当上英语课的时候我就做别的作业,只要我不影响到其他的同学,老师倒也不说什么。也许在英语老师心里我已经是英语绝缘体,甚至是烂泥扶不上墙了吧。考试的时候选择题都是一样的答案,其他不会的全部空着。

      直到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郑强教授说的:“不应该把英语纳入升学考试中,不该让英语分数影响到整体成绩,也不见外国把中文纳入他们的学习中去。绝大部分人毕业了都在国内生活工作,一辈子说不了几句英文。既然你外国人到中国来,就应该学中文,不该让我们中国人还要去迁就你。”我觉得郑教授说得太对了。

      相对于英语,我最喜欢的是数学,其他的科目也还可以。初三的上学期坐在我周围和我关系比较好的同学时常会拿我作业去抄写,有时候我会故意不提前写好,因为他们总是照抄照搬,连标点符号都是如出一辙,等到要交作业的时候才出来。逼得他们只能活动一下自己的脑细胞。

      十月的一天下午,学校组织所以的学生去公益林除草。虽弄得满头大汗,却也少有人偷懒。也许大家都是农村的平时在家里也没少干农活吧,没两三个小时那片地的杂草已全被弄干净,剩下的只有那些高矮不一的树木。每次路过那片树林的下面都会想起那天和大家一起除草时情景。

      不久后,有些男同学报名参军,有我们班的也有其他班的同学。那我就在想:要是我的手指没有缺少那一小半节跟他们一起去报名,能否也有机会会被选上。最后,他们中的几了军营,守护着祖国的没一寸土地和人民的安全。而我只能祝福他们一路顺风和平安归来。

        冬日里的阳光总是让人感到温暖,学生们三五成群的坐在那杂草坪上。有看书、有聊天的、也有打闹的,可惜的是有阳光的日子并不多。

        很快一个学期就要结束,期末考试也就要来临。在不多的日子里大家都在复习或是做题,争取不做倒数第一,如果那个同学不幸中了奖那的确是个丢人的事。

      考试那天,大家都是既紧张又激动。紧张的是怕没有考好,激动的是因为不用每天一大早的就起床了。毕竟大冬天的都想多睡一会儿,还能在家里玩上那么一段时间。七个科目考了三天半的时间,散学后大家都各自回到住的地方,收拾自己的物品后成群结伴的回了家。

      这一学期和班里的同学都相处得较好,班主任是一位女老师,戴着一椭圆的眼镜。我很喜欢她教的数学和上课的方式,遗憾的是她只教了我一个学期又分到别的班级。

      几天后又一起回学校领成绩单,因为没有公布成绩排名,大家也就不知道自己名次。我想也许是学校怕名次低的学生被同学嘲笑才没有公布的吧。只知道有比我低分的,也有比我高分的。

      领完成绩单,买好寒假作业。便又结伴的往家的方向走去。走大路太绕弯,如果不是下雨的天气,我们村和经过村里的邻村同学都喜欢小路,可比走大路近多了。那是一条从山顶急下到山脚的小道,过一条小干河,再走上几分钟的路程便到村里。

      我很难想象那个初三下学期选择念中专的发小,每天早上和下午来回走这一段路的样子。因为中专班没有早读和晚自习所以他就没有再住校。

      假期里除了每天看点书,写些作业就是和大人们上山做些农活。准备一些冬季用的柴火以及牲口吃的稻草,或者是在上山放牛,这么些年基本上年年如此。

      那时住的还是高架的瓦房,虽透气冬天却也冷,雨季还偶有漏水。石头砌的外墙,篱笆隔的内屋,这便是我以前的家。

      年后不久,初三的学生被要求提前返校补课,可能是因为不久后就要中考的原因吧。我又被分到隔壁的初三(1)班,虽说大家都认识,但和他们的关系却没有以前的同学那般好。不过这和学习没有多大关系。

        每天的看书做题已成常态,最后的三四个月时间,日复一日的这样循环着。我们那一届从初一六个班级到初三的三个班,并不是转学去了更好的学校,多半是因成绩不理想或是家庭经济困难而选择辍学。跟着认识的人外出务工谋生活,也许是应了那句老话: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吧。

      我也曾想过念高中、上大学,即便英语分数不算,凭其他的科目也应该能考上个普通的高校。毕竟有不少当初成绩和我不相上下甚至比我差点的同学后来已考上。

      又是什么让我放弃了这一理想?自然是上面提到的后者---家庭经济困难。也许会有人说:“比你困难的人怎么就完成了学业呢?”我只能说:“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尽相同吧。”

      记得那是六月的某一天,学校通知要参加中考的学生这几天内交考试费,具体是多少钱我已忘记。中午时,我在街上看见一个村里的人上街买东西,便请他帮忙带话回家给我父亲。下午大概三四点左右,父亲来学校找到我,从兜里把钱交给我时说:“藏好了,小心弄丢,丢了就没有了。”我点了点头说:“我会藏好的,等下放学了就拿交给老师”。我不知道父亲是怕我弄掉提醒我藏好还是真的没有了,当我从他手上接过钱的时候我看到了父亲那双长满老茧的手,以前没觉得有这么的多。我们都没有多说些什么,父亲回去了,我看着他走出了校门口,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的地方。

      我回到教室,把书翻开放在桌上,却怎么也看不下去,连着几天都是如此。我决定不参加中考了,如果我继续读下去家里怕是要负债了。毕竟高中以后费用更大,更别说大学了。我没跟任何人说不考了,包括班主任和关系要好的同学。

        周五回到家,晚饭时我和家人说了不再继续上学的事。他们只是说:“你也是十七岁的人了,有自己的想法和主意,只要你不后悔就好。”便都不再说什么。这一晚我彻夜难眠,天微亮时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等我醒来时已是中午。

      几天后,听说有几个亲戚要外出务工,和家里人商量后,我便和他们同行。

      离家的那一天早上,我们四人在镇上的公路边等路过的班车去贵阳,再乘火车去一个叫义乌的地方,村里有不少人都在那边。有几个去学校的同学刚好从那里经过,我不知道该跟他们说些什么,目光不自觉的有些回避他们。只听到有个同学说:“你这是要出去吗?不参加中考了?”我有一些不好意思得回答:“是的,不考了。”他们在路的对面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便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车来了,我们四人上了车。那是我第一次远离家人和故土,走向千里之外和未知的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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