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祷蒋秋多杰尊,消除无明得智慧
木蛇年,作净月,藏历五月初三。
娘拉寺是由来自新龙的大成就者蒋秋多杰尊者依圣佛和上师的预言创建的寺院。
预言之地属于孜荣顶(注:地名),是四个顶的边界地带,这里早期是一块荒凉地,被称为“然热松多”。
当时,蒋秋多杰尊者还在位于牧区拉玛卓巴的达旦寺修行。一天,“然热松多”的代表人送来一封信,希望迎请尊者到“然热松多”修行、普度众生。
于是,蒋秋多杰尊者在藏历土马年的一个吉祥日来到圣地热曲康多,并将寺院命名为“康多塔尔桥维萨曲林”。娘拉寺建在一个三角地形上,这里依山傍水,前山是尼燃儿,后山有狮子山,左边的河名叫热曲,右边的河是燃(ra)曲。
夜去晨来。一大早,娃娃次~卓玛穿着纸尿裤,光着腿就跑进了我的怀里,眼睛笑眯眯的望着我。
今天的早餐依然是糌粑,妈妈香秋和啊尼波噶吃啊喏,我和吉多继续吃糌粑粥。在萝卜干吃完了的今天,我在糌粑粥里加入了妈妈香秋的五台山蘑菇酱,我吃2碗糌粑粥,因为今天也要继续在塔里干活。
昨天,表哥给我们的小白菜,外面的叶子已经有些发黄了,即便在阴凉屋子里,菜的水分也在渐渐流失,但我们也没时间煮饭,我们都很珍惜能参与建塔的每一寸时光。
吉多说,“表哥他总是会买菜、准备一些菜,但他其实自己也不吃,然后就这里送一袋,那里给一包。”
无知无畏的汉女我,不仅徒手去抓了荨麻,也把整个脸、脖子、手完全袒露在阳光里,甚至干活的时候还挽起了袖子。在这紫外线如此强烈的藏地,与太阳君经历了前面二日的“亲密”接触之后,我的脸已经被晒得红扑扑的了。匆匆到来,我没有做任何防晒措施,本身就大大咧咧的我,其实也没什么防晒意识。吉多给自己涂防晒霜的时候,给我的手上也挤出一些,督促我一定要抹到脸上去。妈妈香秋,她比我更关心我的头和我的脸,她说,“桑吉旺姆今天要戴帽子。”
在吃完糌粑粥之后,牦牛和我们同方向,往塔的方向走。我们继续绕塔,然后再去塔里劳作。
今天没有背娃带,吉多是扛着娃娃次~卓玛出发的,她把娃娃次~卓玛扛在左肩上行走,牦牛跟在我们身后慢悠悠的来。
一只牛脸和脖子都白白的牛,在除障塔周围走来走去,悠悠踱步。我无比感叹地说,“哇,牛的脸好白啊,是天然的吧?”
旁边一位正在转绕除障塔的藏人说,“不不不,涂的(土的?),不是天然(染?)的。。。”虽然也许我们彼此误会了,仔细想想,我们真的一定误会了,可也并不影响我们微微一笑。
可我还是忍不住问吉多,“这牛脸是染的吗?”她回答,谁会莫名其妙去染白牛的脸呢?真是一个奇怪的脑子。
嘎旺仁波切和空行母在塔周围的草地上吃饭,他们刚一坐下,就围绕上去一些人,请求加持什么的。为了不妨碍嘎旺仁波切,我们顶礼之后,献上小伙伴们参与建塔的供养金,然后就去娘啦嘎的小餐店吃饭了。
餐店里的高压锅发出“呲呲呲”的气的声音。两个高高的藏女拴着围裙,把手揣在围裙兜里,嘴里低声念着玛尼,专心等待着藏面煮熟。餐店里,人们坐着,边饮甜茶边聊天。
嘎旺仁波切托人为妈妈香秋送上来满满一碗酸奶,妈妈香秋和娃娃次~卓玛用饼子蘸着酸奶吃,也递给我沾满了酸奶的饼子,我也跟着这样吃,入乡随俗我会的。
(嘎旺仁波切送给妈妈香秋的酸奶)ლ(´ڡ`ლ)
娘拉嘎的甜茶很好喝,不加糖的酸奶也好好吃,当然藏面和炒面也不错。
门口守着的好几只狗儿也想和我们一起吃吃喝喝,好几只卧在地上,有的整整齐齐伸出两只小手手,有的一前一后的舒服搭着两只小手手,有的狗儿吐出长长的粉红舌头,忠诚的等候着等候着突然到来的一口饭。
这里的人们多多少少都会喂一些食物给狗儿们,所以它们伸长脖子、虔诚坐等,就像我们也在等着高压锅里正在煮熟的藏面一样。
餐后,吉多拿出父亲制作的粉粉药给我吃,我们没有杯子,很会想办法的她把药粉倒在了矿泉水瓶盖里,让我一点点的兑水进去,摇均匀,再分多次喝掉。
感恩表哥的药,虽然今天头是不疼了,但胃里感觉总有东西在顶住,胀胀的,难受。吉多说,药不能停。
在塔里,我们劳作,吉多羡慕我总是能找到“工作”,但其实,我们都是干着干着就“失业”了。
人多力量大,一个工序的活儿很快就会干完,比如递玛尼石的工作,要把这个塔旁边的玛尼石搬到另一个塔那边去,那么我们就会一个个的挨着站好队,第一个人首先弯腰去搬起玛尼石,然后递给第二人,第二人再侧身递给第三人,以此类推,在这样一条流水线上,一双双手很快就会递完玛尼石。
这个工序的工作,首尾的两人会比较辛苦,中间的我们不算辛苦,但偶尔会有大大的石头递过来,就要格外小心蓄力,不然石头有可能会掉下去,砸到脚。中途有可能还会传到带有泥土的玛尼石,这时候一定要仔细观察是否有蜗牛附着在玛尼石上,如果有小蜗牛,藏人会首先离队,先去放生小蜗牛,然后再回到队列里。每一个工序的工作,不管轻重与否,都要仔细、认真做哦。
但像是遇上了要测量塔的尺寸,或者要爬到塔上去处理塔顶等那种术业有专攻的技术活儿,我们也干不来,于是就又得去找新的工作。看哪里有能搭上一把手的活儿,我们就去哪里。我们在塔里,就是这样“找工作”的。
我正在搬石头,有人递来了可爱的香蕉和葡萄,我的手脏脏的不好拿,于是拒绝了晶莹剔透的葡萄,只拿了一只小小香蕉,感恩不知名施主的供养,就请葡萄它去为劳作的人们带去多一点的清凉吧。
白天,在人们吃第二次饭的下午三四点钟,吉多继续带着我去完整绕塔。
在藏地劳动的这两天,把我在汉地一两周的运动量都干完了,可从事建塔的劳动,身体一点儿也不觉累。但心脏跳动的有点太快了,需要调整下这身体在高原的节奏了。
后来吉多说要带我回去吃西瓜,于是我们三个女生先回家,娃娃次~卓玛在家玩耍,吉多洗西瓜、切西瓜,午后她两个还在家里的草垫上睡了一个短暂的午觉。
今天我们的劳作都不太多,妈妈香秋下午也很早就回来了,她烧燃了柴火,升起来寥寥炊烟,给我们做了白米饭,用表哥给的小白菜炒了牛肉,里面加了零星几颗花椒,简单的清炒,好好吃。
妈妈香秋在家念经,娃娃次~卓玛自顾自的玩耍,我和吉多去草原上厕所,白天的时候,我们只能找隐蔽的小树丛上厕所,但需要格外小心的是,要特别注意荨麻,一不小心,手啊,腿啊,屁股什么的,就很容易被荨麻咬住。
在草原上厕所,还要注意的是——狗,它们会不动声色的跟来,静静观望。看着它们无比渴望的眼睛,我也只能对它们如实相告了,“对不起了,狗们,请别太抱持希望,在这高原,我们可能产出不了多少哦。。。我很遗憾。。。”
(如果绕塔累了,可以去这里上厕所,这是厕所哦)
云涌动,天空不再瓦蓝瓦蓝,云的颜色变成了淡淡的灰,一副就要下雨又没下下来的样子。我把纸巾包枕在头下,平躺在草原上,稍作歇息。吉多把头枕在我的手臂上,淡看世界纷扰,她认真看的是动画片。
狮子山下,热曲河畔,这一天,我们慢慢度日。在草原上摆了个大字,舒服、自在的待了好久好久,直到滚滚乌云来把我们赶回家。
傍晚7点多,来了一场雨。同时来的,还有表哥。他给我带来了胃药。
听见汽车喇叭的声音,我推门出去,表哥已经把车停在了院子里。雨渐渐大起来,我说“等一下啊,我去拿伞。啊姐多嘎(=吉多)还没有回来。”表哥说,“啊姐多嘎不会淋雨,雨已经下完了,不会下了。”
果然,雨停了。
我们一起进屋,喝着酒、聊着天。表哥今晚也夜宿我们的小木屋,因为明早要一起出发,他开车带我们去朝拜德卓寺,听说还要去温泉哦~
期待崭新的明天ing~
(热曲河里的水,微波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