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在其作品《活着》日文版自序中这样写到:“在中国,对于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来说,生活和幸存就是一枚分币的两面,它们之间轻微的分界在于方向的不同。”
大千世界中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在活着,可是某个时刻,生活却无情地告诉你:你只是一场苦难中的幸存者。
对于《无名之辈》中的每个人来说,活着又何尝不是一种幸存。可是与其毫无尊严地幸存,宁可以飞蛾扑火般的决绝追寻一次轰轰烈烈的生活。
马嘉旗,是哥哥马先勇酒驾车祸里的幸存者,从此她所要面对的是头部以下瘫痪的生活。
眼镜,小时候捡了一条死了的眼镜蛇,就以为自己可以干一番大事业。然而赤裸裸地现实一次又一次地愚弄他:要拿回尊严的他得到的是满地鸡毛,哦不,是一堆抢回来的模型机。
大头,想象自己有了十万块,然后七万块钱装修房子,两万块钱做彩礼,一万块钱买棒棒糖,原来他喜欢的那个姑娘喜欢吃棒棒糖。
马先勇,做协警时比谁都拼命,却用一场车祸断送了妻子的性命,妹妹的后半生,还有他的协警生涯。从此,关于他的生活一片混沌。
你看,命运就是这样,某个瞬间毫不吝啬地给每个人当头一击。
有网友谈《无名之辈》:蝼蚁流下眼泪,烂泥开出花蕾,鼠辈也有名姓,憨匪为爱而生。即使是被生活按在地上不断摩擦的无名之辈也梦想着找回自己的尊严。
于是,马先勇即使落魄到负担不起女儿的学费,也从未放弃再次当上一名协警的努力。
眼镜和大头想要做“悍匪”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把该拿的东西拿回来”“啥子东西拿回来”“尊严”,却可笑地沦为了“憨匪”。
马嘉旗想用死来挽回自己的尊严,所以面对闯入的坏人不但不怕,而且比坏人还嚣张。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是电影中常见的桥段。《无名之辈》中的那场雨并不意外却来得恰到好处。
原来眼镜和大头并不是无“名”之辈,他们是有名字的,胡广生和李海根。
原来大头并没有看上去的那样“憨”,他会帮兄弟一起吹牛皮,兄弟一句话就跟着一起抢劫,同样也会为了喜欢的人和兄弟反目。
人是永远不可能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可是面对马嘉旗和胡广生,我却开始怀疑,就像马嘉旗在为胡广生写的那首歌里唱到:“你要的尊严我熟悉”“两个魂喘着粗气 烟尘四起”。或许,他们彼此真的可以感同身受:活着的屈辱和对尊严的渴望。
对于《无名之辈》这部影片,有人奉它是2018年国产喜剧片最大黑马,有人踩它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跳梁小丑,试图模仿,却一塌糊涂。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也许观众们想要的并不是多么完美的一部影片,他们只是在其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你我皆是,无名之辈。
附上马嘉旗所作《胡广生》的歌词:
胡广生
词:任素汐
曲:任素汐
一个乌的黑团团
高高哩哑哑哩
两个魂喘着粗气
烟尘四起
你认得我吗
跟我说那么多句
你要哩尊严
我熟悉
桥上走的哪一句
我没到你别起韵
你就把头转过去
莫给我消息
我欠你啥子嘛
我啥子都不欠你的
你问我真哩迈真哩
走走停停不如定定
凄凄切切说句谢谢
等等不必等等
等等别等等
桥上走的哪一句
我没到你别起韵
你就把头转过去
莫给我消息
我欠你啥子嘛
我啥子都不欠你的
你问我真哩迈真哩
走走停停不如定定
凄凄切切说句谢谢
等等不必等等
等等别等等
等等不必等等
等等别等等
下个清明我去音书祭你
还听还静
【后记】在影片上映之前,曾有机会参加电影看片会,可供选择的影片是《神奇动物:格林德沃之罪》和《无名之辈》。毫无疑问,我和朋友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甚至在后来说起《无名之辈》时总感觉有种不入流的感觉,毫无去看的兴趣。可是啪啪啪打脸总是来得真快,随着电影的上映,朋友圈开始频繁地出现了它的刷屏,甚至身边去看了的朋友也疯狂安利。终于,在距《无名之辈》11月16日上映之后的第10天去看了,嗯,那天的天气很好。或者来说说你们和《无名之辈》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