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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读三页毛姆《客厅里的绅士》，看他游缅甸，挖苦兰姆老好人。想，毛姆，兰姆，都英国佬，温情单身汉跟刻薄老光棍，互相欣赏才对。
读完这几页，要写写刚才的一课。“一见面是寒暄，寒暄之后说我胖了，说我胖了之后即大骂其新党”，少年不能从这几句读出鲁镇绅士四老爷的乏味，我诧异。有孩子说这是保守，客套。但那个“套”，要想仔细些，少年。语感，重要。为何没有了？
忽闻楼下广播声，抛卷，去升旗，听宣讲，听规矩，听一二三证据充分的真理，听少女端正了声带念正经。
含一口清气，送给耳朵，它支楞起来，一时有了知觉，只听女声清朗，如翅羽自飞晴空。好听。站着听，也有韵。
再听，年级主任以金庸武侠为喻，告高三诸生：降龙十八掌，十五掌已成，当苦练如旧，打通任督二脉，方可至六月七日一搏。好，有比喻，润如玉。舌灿莲花，天女散花，都是杏花天，远离三九天。
款款听毕，上台阶，过树林，绕松下，站大杏树下，望落叶松尚黄。望杏蕾结苞，跃跃欲试。望连翘大放，黄金可摘。望柳顶喜鹊，俏立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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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梅一株尽开，花成串，如艳艳一鞭，横斜宿舍楼角。素瓣含粉，嫩玉连缀。平仄有致，诗境天成。远追晚唐风骚，近撷宋人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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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不知此处有这样一棵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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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浩浩，留给我的一角多多。本不欲下楼。下来了，有此一遇。妙。
我有贼眼诗心，三月四月，要给我好好表现。今天，先提出口头表扬一次——
赶快举起鞭子
要艳丽
抽打季节的单一
让关闭在里边的节律
闪电一样痛楚
让彩色的一群放牧
藏了太久的俏美传奇
打开的锁
挂满花鞭的细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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