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房价面前,一切皆是苍白无力。
第五季奇葩说有讨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面对一份高薪不喜欢的工作,和一份低薪喜欢的工作,你会做怎样的选择?
节目的一开始,有56人选择低薪喜欢,44人选择高薪不喜欢。但在节目最后,形势逆转,46人选择低薪喜欢,54人选择高薪不喜欢。
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初看辩题,容易感性,我们看到了“喜欢”二字,辩论过后,理性占据主导,“高薪”成为了我们不容忽视的关键词。
工作过后,现实会让我们明白,做喜欢的事固然能让人开心,但在选择低薪喜欢的工作之后,这份开心往往无法持续。当你曾经的同班同学已成为月入百万的上市公司CEO,而你仍然只是一个拿着月薪5000的普通职员时,亲身经历这样巨大的落差后你还能安安眈眈地继续下去吗?就像高晓松说的那样,拿诗和远方去和苟且斗,你是永远斗不赢的。苟且有一万种需求一万种痛苦,而诗和远方只有一种快乐。
在节目的最后,毛不易说了这样一句话:这个问题放在现实里,不应该有一个非黑即白的答案,如果你有钱,你就选择低薪喜欢的,如果你没钱,你就选择高薪不喜欢的。
为了苟且,没有钱的我们只能放弃诗和远方。更悲哀的是,在现实中,就算我们不谈诗和远方,单纯要找一份“高薪”的工作也会求而不得,“985”、“211”、“海归”……一个个生硬的招聘要求就能将绝大多数人拒之门外。
然而,就算我们从事的是“高薪”的工作,现实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因为“高薪”往往等同于无尽的加班和无情的压榨。就像以高薪和“狼性文化”著称的华为,实施员工普遍持股制,将员工与公司利益紧紧结合在一起,只有干得越多,才能吃得越好。20年前,IBM收入800亿美金,华为是80亿人民币。20年后,IBM还是800亿美金,但华为已经是920亿美金。如此辉煌的业绩背后藏着多少人的泪与苦痛?这是一场以时间、健康为代价的赌博。我们一边拼命通宵工作消耗健康一边看着猝死的新闻惴惴不安。
我们死命挣扎追赶高房价,殊不知,高房价早已在这过程中压垮了我们的诗和远方,压垮了我们的爱情和生活。
我有一个朋友,她叫小A,和男友恋爱3年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年前,男朋友下定决心要买房,说要将房子作为以后他们两人的婚房。小A很开心,她似乎看到了未来幸福快乐的生活。然而,在买房那天,男朋友在房产证上只写下了他一个人的名字。小A哭着问为什么,男朋友说:“现在房价上涨太快,得尽早买房。我们还没有结婚,等结婚后我会加上你的名字。”小A了然,结婚不是首要,买房才最重要。大家都是成年人,在高房价面前,要考虑的首付、贷款和所有权远比爱情什么的要理性地多。高房价毁掉了小A对爱情对婚姻的美好向往。
高房价将我们步步紧逼,我们节节败退。甚至连清华硕士中科院科研人员也被迫选择逃离了北京,在一篇文章中他写下了自己逃离北京的原因:一路名校-中国科学院这样走过来,拿着传说中高大上的北京户口(虽然是集体户口吧),可我在北京能给我孩子提供的资源,尚不如我那个一辈子生活在八线小城镇的父亲当年给我提供的。任你博士学历,任你留学背景,任你勇攀科学高峰,为自己也好为国家也好追赶国际前沿科学研究水平,你以为你很重要,你曾站在国际学术会议的演讲台上用英文讲述你的研究成果引起国际同行的兴趣,纷纷用手机拍你的PPT,你以为你在为事业而奋斗。然而当你走下演讲台,面对的是每月收你三分之二月薪当房租的房东;面对的是你一年到手收入赶不上一个月房价的涨幅;面对的是单位的总务通知你参加小孩入园资格抓阉,得不到资格的赶紧自己想办法;面对的是无房产的职工子女入学排最后;面对的是黄的绿的中介一听你是科学院的就马上告诉你你们科学院是国管公积金,公积金贷款周期太长可能很难有房主会愿意。
逃离北上广成为了我们最后的救赎。在知乎与天涯上,几个高学历毕业生面对北京的高房价,写下了这样的自白:
“我要每年出国游一次,带上我的父母。”
“我要住在宽敞的房子,不用再被房东二房东恶心。”
“我要开着车子,不用再跟一群人挤地铁。”
但是,逃离北上广就够了吗?从大城市逃到小县城,就能躲开残酷的现实了吗?教育资源的不足,人情社会的浓厚,就业机会的稀少,小县城也有无穷的苦恼。融不进的大城市,回不去的小县城。最终,我们退无可退。
被高房价的现实裹挟,我们的快乐无处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