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生六记

早起的阳光白花花地晃眼,其实是虚张声势,并没有暖和到值得晃眼的地步。抬头看了看天空:大片的蔚蓝点级了如雾如黑的软白,程度刚刚好,不太过寂烹也不太过热。突然发现,真的,天际那一抹蓝,看似温暖其实遥远,遥不可及的温暖,终归还是清冷。想起了《曾许诺》里的轩辕青阳。不自禁地指了远方对开车的人说:“你看……”开车的人听不懂,數行我说:“你自己看吧,我顾不得看“”呵呵,其实,这种臆想的东西他没兴趣看。


中午闹钟响起来的时候恍惚中有点怪费:这人怎么自己先起来了?也不叫我,也不关同钟。只好自已伸手找到闹钟关了,关了后才想起来:哦,只有我自己,可不是没人叫?原来睡迷了


上班的路上又看见了那个尾巴上翘了个大烟肉似的酒水车,边走边空喷雾,大约也就喷起一丈多高,本来想用“天女撤花”形容,又没有那种美感。第一次看见它是和梁同学一起,迎面遇见,我问梁间学:“这车咋长成这样酒水?”梁同学说:“治理雾。”我转念一想,深以为然:“这样把小水珠喷到空中,水珠遇上雾,沉重不就连着雾一起落下来了嘛。真是个好法子,不知道谁想出来的。”我本来还以为是要给马路中间隔离带的灌木喷水,好让灌木早点换新芽,或者为了让它看起来水嫩一些呢,又有些惊奇:梁同学怎么知道的呢?今天自己个人又看见,突然想到:这车真的是治理雾的吗?说不定梁同学也不知道随口猜的吧?


昨晚大人们太累了都先睡去了・剩下ー个八岁的小孩自己在作业,不知道什么时候做充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的,更不知道睡得怎么样。我心里挣扎着断愧了一下可是抵不过身体的疲意沉沉睡去了,早上醒来时这个小孩已经在门口换鞋子准备上学去了。心里很不安,检讨了ー下:是不是当妈当得太不称职了?亏了我在常还把“当妈容易吗?”挂在嘴边当口头,挂得太频紧以至于那个小孩每每一边享受“当妈的不容易”一边还露了不好意思的笑。如今看来当娃也不容易呀,尤其是当了我这么个懒妈的娃就更不容易了。


外有小孩在大声喊妈妈,我惯性凝神听了一下,不是我宝,当然不是我宝,我宝还在上围棋课呢,奶奶陪他,爸爸加完班回来时会顺路接他,何况,那的确不是我宝的声音。可是,窗外喊妈妈的声音还在持续,虽然心里知道不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还是停下手中的活又凝神听了一下,当然还是不是,自己心里失笑了一下。突然想起来,我和弟弟小时候,妈妈也是这样,不管谁在外面叫妈妈,她都会一惊一顿,一凝神,一转身就快步出屋去看去找。其实那明明不是我和弟弟的声音,甚至有时候我和弟弟明明就在家。我那时很不以为然,觉得妈妈很奇怪,那明明和我,和弟弟的声音不一样,妈妈怎么听不出来呢?妈妈怎么这么奇怪呢,难道我的妈妈有点傻?如今,我也和妈妈一样奇怪怪,一样傻了。


我不舒服,爸爸妈妈来看我,匆匆吃过午饭,陪爸爸妈妈说会儿话,看我痦的,爸爸妈妈叫我睡觉去,他们俩自已坐在客厅看电视。突然间醒来,迷迷瞪瞪来到客厅看见妈妈还在沙发上坐将,下意识扑到妈妈怀里枕着妈妈窝在沙发上。也许我一连串动作太快,躺下后妈妈带了喜悦、意外、宠溺的声音才响起来:“咦,你怎么醒了?我和你爸正要走呢,刚给你写了字条………”边说着边拿给我看爸爸妈妈自己坐公交车走了,我说等晚上吃饭再走,我说等宝宝爸加班回来开车送他们,他们不肯,说趁天亮他们自己坐车慢慢走很方便,说我们太黑,说来看看我们他们就放心了,我的爸爸妈妈,水远的爸爸妈妈,时间的步无法停下,管爸妈妈越来越老。但依然谢上苍,我的心还可以停准在爸妈的庇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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