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醒来时,霜儿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她挣扎着坐了起来,努力想去回想发生了什么,可是头好疼口好渴,她迷迷糊糊地走到桌边,拿起茶壶想倒水喝,猛然发现桌上放着两个糖人,她这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她记得和萧辰去了糊涂店,喝了杯糊涂酒,然后就彻底糊涂了。
霜儿想:应该是萧辰把自己送回来的,然后不禁后怕起来,自责道:“还好萧辰是个正人君子,要是碰到个流氓,我这一辈子可就完了,迎霜儿,你这个大糊涂”。
霜儿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萧辰毫无戒心,或者说对萧辰有种莫名的信任感,和萧辰在一起的她特别安心,特别有安全感。
见日头已高,霜儿赶紧换身衣服,因为今天还是要照常去采药,没办法生命不息,赚钱不止啊。却发现原本别在腰间的香包不见了,她把房间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叹了口气,心想:“许是昨天晚上掉在外面了,算了,丢了就丢了吧”,她匆匆忙忙换好衣服就出去了。
霜儿不知道的是,昨晚萧辰把她送回来可把齐府上下都惊动了,昭血和昭血夫人亲自出门来迎接,昭血夫人见萧辰背着霜儿回来,当时脸都气绿了,别提多难看了。
萧辰不想吵醒霜儿,执意要把她背到房间,昭血不敢阻拦,只能命人前面带路,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萧辰径直把霜儿背回她的房间。
待把霜儿安置妥当以后,他看了一眼霜儿的住处,若有所思但什么也没说,就默默离开了。
待萧辰回到将军府,更衣准备歇息时却发现自己的佩剑上挂了一个香包,他拿起香包仔细端详,上面绣了几朵粉红色的小花,和之前他看到的霜儿手帕上的一模一样,他猜想这是霜儿的香包,定是把她放下的时候挂到佩剑上的,他拿起香包闻了闻,清香扑鼻,和霜儿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他看着香包,自言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然后笑了笑,把香包轻轻地收好。
霜儿走出房间后,却被昭血夫人的丫鬟拦住:“霜儿小姐,夫人想要见您”
霜儿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待见到昭血夫人,发现齐媗齐媚也在,三个人恶狠狠地盯着她看,霜儿明白定是昨晚发生了什么,这架势是要三堂会审吗?霜儿不禁有点担心,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只见昭血夫人说道:“霜儿,你昨晚和廓将军待在一起吗?”
“是的,舅母,是在路上偶然碰到的”
“这样啊,那他怎么把你背回来了”
霜儿一惊,心想:果然是萧辰把自己送回来的,只是没想到自己是被背回来的,也对,我当时醉得不省人事,要么背,要么抬,自己好像也没母萧辰那么重,还不至于得抬着,那就只能背了。
她正想着,昭血夫人见她一直不回答,生气道:“霜儿,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霜儿赶紧回过神来,说道:“回禀舅母,霜儿昨天在宴席上喝了酒,许是回来的时候酒劲儿犯了,发生了什么霜儿也不记得了”,霜儿想:“现在解释越多会越错,干脆直接装成失忆得了”
昭血夫人心想:“也对,她一个孤女,萧辰怎么可能看得上她”,见问不出什么来,便说道:“霜儿,舅母平日对你的管教虽不似对你两个表姐那般严厉,但你好歹也是齐府的人,齐府的小姐半夜喝得烂醉如泥,还被一个男人送回来,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我齐府的脸面往哪里放,你让你舅舅的脸面往哪里放?”
霜儿也觉得自己这件事情做得确实不对,便乖乖地道歉道:“霜儿知错了,还请舅母和表姐们原谅,霜儿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可是一想到萧辰昨晚对霜儿的态度,昭血夫人还是不放心,虽然萧辰昨天在大殿上已经明确表态了,但是她还没有死心,还想着要把齐媗嫁给他,她得想办法防患于未然,不能再让霜儿和萧辰有机会见面,于是假惺惺地说道:“这件事情舅母也有错,是舅母平时对你疏于管教,以后你就好好待在齐府里学习礼仪,等着嫁个好人家,不要总想着往外跑,知道吗?”
“霜儿知道了”她知道舅母这是在软禁自己,不让自己出去,但她担心的是,舅母说等着嫁个好人家是什么意思,难道现在就要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嫁出去吗?
其实霜儿的担心没错,昭血夫人早就想把霜儿嫁出去,好及早甩掉这个麻烦,所以当霜儿长到十四、五岁的时候,昭血夫人就对昭血提过霜儿的婚事,可是昭血不同意,一是考虑到霜儿年纪还小,二是考虑到齐媗齐媚也未嫁出去,照常理是应该等姐姐们嫁出去了再考虑妹妹的婚事。
再后来昭血夫人忙着齐媗齐媚的婚事,无暇顾及霜儿,所以霜儿的婚事就一直这样搁浅着,现在齐媗的婚事虽没定下来,但是齐媚的婚事已经解决了,这昭血夫人又有时间考虑怎么处理掉霜儿了。
霜儿很担心,但是担心也没用,霜儿想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挣够路费,好‘跑路 ’啊。
昭血夫人派了专门的丫鬟‘伺候’霜儿,说是‘伺候’其实就是监视,霜儿还算机灵,最开始的时候一直乖乖地待在家里,后来那个丫鬟见霜儿还算老实,也不往外跑,就慢慢地放松警惕,一天只来看霜儿两三次,再后来就变成一天一次,再后来就变成几天来看一次。
不过时间一长阴差阳错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萧辰在西海就打了几场大胜仗,吐蕃六王(阿肖列、德肖列、提肖列、古汝列、仲协列、伊肖列)中的三个王(德肖列、提肖列、仲协列)的部落都被他的军队消灭了,皇帝十分高兴,下令待他凯旋回来,就封他为骠骑将军,要知道骠骑将军可是仅次于大将军的最高级别的将领。
萧辰心里一直记挂着霜儿,尤其是送别那天霜儿的神情,让他担心,所以他曾派人回洛阳打探霜儿的消息,回来的人禀告说:“齐府除了嫁出去一个丫鬟外,没什么事情发生”
萧辰警惕道:“丫鬟,什么样的丫鬟你可打听到了?”
那人回答说:“据说是昭血夫人身边的一个丫鬟,因为伺候昭血夫人多年,主仆情深,所以昭血夫人亲自给她操办了婚事”
萧辰听完这才放心,其实是霜儿逃跑后,逃到了山上的尼姑庵,所以齐府的人没找到她,而且出于对齐府颜面的顾虑,昭血也只是命人暗中寻找,可是亲事已订,没办法,昭血夫人只能从丫鬟中挑了一个长相标致的,又陪送了一大笔嫁妆,这才息事宁人。
昭血夫人让府中的人不准对外提及此事,然后对外就说成是主仆情深,所以外面的人并不知道齐府丢了一个小姐,只知道嫁出去了一个丫鬟。
对于霜儿的逃跑,昭血夫人是又高兴又生气,高兴的是总算甩掉了这个碍眼的人,霜儿走后,她也立马命人把霜儿的东西都丢掉了,然后把霜儿住过的房间改成了放杂物的地方,生气的是因为霜儿逃走了,她不得不陪送一个丫鬟加上一大笔嫁妆。
不过齐媗齐媚安慰她说:“反正那个扫把星已经走了,母亲大人就当是破财消灾了”,昭血夫人这才放下此事。
霜儿不知道萧辰派人找过她,齐府嫁出去一个丫鬟的事也是有一天她进城卖草药的时候,偶然听到的,霜儿猜到:定是自己逃跑后,昭血夫人顾及齐府的颜面,便找了个丫鬟顶替自己嫁出去了。
她突然觉得好对不起那个丫鬟,不过转念一想,幸许那个丫鬟是高兴的,因为嫁出去总比一直伺候人强,而且昭血夫人给了不少嫁妆,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了。
霜儿会进城卖草药也是想贴补庵里的日用,因为自己在庵里白吃白住,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平时就采点草药拿到城里去卖。
当然她不会明目张胆地进城,每次进城她都会戴一个有面纱的帽子,这样就不会被人认出来,她也不敢再去以前的医馆卖草药,还好洛阳城有很多家医馆,所以随便换一家就可以了。
因为尼姑庵离洛阳有一段距离,所以霜儿会采上几天草药,然后再进一次城。这天她去山上采药,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山的另一边,而且这个地方她还认识,就是之前碰到燕王的地方。
霜儿想:“原来尼姑庵离洛阳城并不远,只是被一座山挡住了而已”,她决定到河边休息一下,你猜她又看见了啥,没错还是一匹马被栓在了河边,而且没错还是燕王那匹马。
霜儿看了一眼周围,还是没人,心想这燕王可真有意思,总喜欢闲着没事把马丢在河边,再三确定周围没人后,霜儿得意洋洋地走了过去。
她从地上拔了根草,冲着白马比划道:“小样,怎么样,又落到我手里了吧,真可怜哪,你说你怎么总是被你的主人抛弃呢,放心好了,这次呢我绝对不会打你的主意,你呢就好好地在这儿待着吧,我呢就先走啦”,说完就开心地离开了。
她还没走多远,突然感觉有一个很沉的东西好像落在了自己背后的筐子里,她停下来,然后把筐子取了下来,从里面竟然找到了一袋银子,没错就是很沉的一袋银子。
霜儿欣喜若狂,心想:“天上真得掉银子了,而且这次没把我砸晕,太好了”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自言自语道:“天上怎么会掉银子呢?掉的也只能是鸟屎,这袋钱掉得太蹊跷,我不能要,免得又被人说成是小偷”,说完她把钱袋放到地上,转身就走了
可是没走多远,她又走了回去,因为那毕竟是一袋钱哪,她蹲在钱袋旁边左右为难,“该怎么办?我到底是拿还是不拿?”
此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两个人,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燕王和他的随从,霜儿一惊,赶紧站了起来,说道:“我可没偷啊,殿下的马我没偷,这个钱袋也不是我偷的”
燕王笑道:“不是你偷的,难道这个钱袋是你的”,
霜儿弱弱地答道:“这个钱袋也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是谁的,就突然掉进我的筐子里了”,说完霜儿心想:“完了,这个理由谁会信啊,又得被当成是小偷了”。
高旦倒是不紧不慢地从地上捡起钱袋,笑道:“本王知道这个钱袋是谁的?”
“谁的呀?”霜儿激动问道,
“本王的呀!”高旦笑道,
霜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又被耍了,其实当霜儿走到河边时,高旦就已经发现了她,所以想故意戏弄她一下。
霜儿很生气说道:“殿下若是没什么事,霜儿就先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走了,这次高旦倒是没有为难她。
高旦念叨:“絮儿?原来她叫絮儿”,其实是霜儿一生气,说得太快,导致高旦把霜儿的名字听成了絮儿。
霜儿走后,高旦的随从说:“殿下,她不会听见什么了吧”,
高旦答道:“她并没有听见什么,她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说完还深情地望着霜儿离开的背影。霜儿摸出个规律来,就是这个丫鬟总喜欢晚饭后过来看一眼霜儿是否在房间,霜儿想:她可能也只是想晚饭后溜溜食。所以霜儿可以照常地上山去采药,只要赶在戌时前回来就不会被人发现。
钱袋是我的
这天霜儿照常采完草药去医馆里换钱,当她高高兴兴地拿着钱袋从医馆里走出来时,却看见燕王高旦和他的随从,还有几个文人模样的人从对面的酒楼里走了出来,那几个文人跟燕王一阵寒暄后就离开了。
霜儿想起,司马英说过燕王喜欢结交一些什么贤士,这时他的随从牵了一匹马过来,霜儿一看就是那匹戏弄过自己的马,立马气不打一处来,“不过此时还是躲远点比较好”,她想,“因为通常吃亏的都是自己”。
她正打算悄悄地离开,却不巧还是被高旦看见了,高旦和他的随从拦住了她,随从说:“公子,这不是那位喜欢偷马的姑娘吗?”
高旦笑了笑,霜儿无语,知道他们是故意为难她,心想:“放心,你这马白送我,我都不要”。
可是已经是酉时了,霜儿着急回去没时间跟他们耗,便说道:“公子若没有其他的事,奴家就先告辞了”说着霜儿就要离开。
高旦显然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她,看见霜儿手里拿着一个钱袋,一把夺了过去,速度之快让霜儿都来不及反应,“你抢我钱袋干嘛,还我”霜儿着急喊道,
高旦笑答:“我怎么知道这个钱袋是你的,不是你偷来的”
我晕,还真把我当小偷专业户了,霜儿心里又气又恼,那可是自己辛苦攒的钱,霜儿生气道:“你又不差这点钱,干嘛要抢我的钱”
“姑娘怎么知道在下不缺钱?莫非姑娘调查过在下”
“我才没那么无聊呢?你还我”,说着霜儿就想把钱袋抢过来。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啊,高旦把钱袋举得高高的,霜儿跳起来都够不着,高旦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霜儿在面前蹦来蹦去的,还趁机凑近霜儿的脸,霜儿吓得赶紧退了回来,气得直跺脚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霜儿”
霜儿回头一看,是萧辰正骑着马过来,可把霜儿高兴坏了,因为这下有救了,她赶忙跑过去,可是萧辰的侍卫把她拦住。
此时萧辰已从马上下来,他赶紧冲侍卫摆了摆手,侍卫便放了霜儿,霜儿跑到萧辰跟前,拽着他的衣袖,着急说道:“能帮我把我的钱袋要回来吗?”边说着边拽着萧辰的衣袖朝燕王方向走去。
萧辰见霜儿拽着自己的衣袖,先是一惊然后乖乖地跟着她过去了,待走到高旦跟前,霜儿冲着萧辰说道:“就是他抢走了我的钱袋,能帮我要回来吗?”
霜儿已经忘了对方是三皇子,只觉得他是抢自己钱袋的人,说完见燕王盯着自己,那眼神让霜儿害怕,她赶紧躲到萧辰身后。
萧辰见是高旦,行礼后说道:“燕王殿下,殿下可拿了这位姑娘的钱袋,若是拿了,还请殿下把钱袋还给这位姑娘”
高旦见萧辰如此听霜儿的话,便问道:“廓将军认识这位姑娘吗?”
巍答道:“这位姑娘是大鸿胪昭血的外甥女,前些日子同齐家小姐一同回去祭祖的,殿下没见过吗?”
燕王不解,因为他当时没看见霜儿,“本王当时并没有见过这位姑娘”。
霜儿此时还躲在萧辰身后,急忙站出来说道:“殿下没见过奴家,可是奴家见过殿下,奴家确实是昭血的外甥女,这个钱袋也确实是奴家的”
“既然是昭血的外甥女,怎么会做偷马贼”高旦笑道,
因为有萧辰在身边,霜儿不害怕,理直气壮地说:“奴家没想过要偷殿下的马,奴家以为那马是被人扔下的,反倒是殿下抢了奴家的钱袋却是事实”
燕王的随从喊道:“大胆,竟敢说我们殿下”
吓得霜儿赶紧又躲到萧辰身后,轻轻地拉一下萧辰的披风,小声说道:“帮我把钱袋要回来”
于是萧辰对高旦说:“燕王殿下,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还请殿下把钱袋还给这位姑娘”
高旦见萧辰如此偏袒霜儿,心中不悦但是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自己抢霜儿钱袋也无非是想戏弄她一下而已,就把钱袋还给了萧辰,巍说道:“谢殿下”,然后把钱袋还给霜儿,霜儿可高兴了,自己挣得辛苦钱终于回来啦。
高旦问道:“姑娘既是昭血的外甥女怎么还得自己采药换钱,是昭血给的零用钱不够吗?”
霜儿惊讶道:“殿下怎么知道奴家是采药换钱”
高旦指着地上的药筐说:“姑娘背着药筐出现在医馆前,那不是来卖草药的,难道是来买草药的,看姑娘身体康健,不像是生病之人,那就肯定是来卖草药了”
霜儿这才想起因为抢钱袋把药筐扔地上了,她背起药筐生气道:“那殿下早就知道那钱是奴家卖草药挣的,还污蔑奴家的钱袋是偷的”
高旦笑了笑,萧辰立马问道:“姑娘怎么还要自己挣钱?昭血不给你钱吗?”
霜儿叹气道:“哎,你们这些有钱人哪能体会到我们穷人的辛苦啊,我只是寄居在舅舅家,舅舅肯收留我,我已经很感激了,哪好意思再要钱呢”
说完萧辰和高旦都直勾勾地注视着她,霜儿小心地把钱袋系在腰间,忽然来了一阵风,腰间的手帕被风吹走了,霜儿来不及抓住它。
只见萧辰和高旦同时抓住了手帕,谁都不肯松开,霜儿站在两人中间,轻声说道:“这是我的”,然后两人才尴尬地松开。
霜儿突然想起戌时之前要回去的,急忙问道:“什么时辰了?”
萧辰说:“快到戌时了”
霜儿着急道:“奴家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说着就一溜烟地跑了,留下萧辰和高旦一脸的不解。
不过霜儿这调皮的性格,经过高旦的白马时还不忘冲马做个鬼脸,马儿似是懂得,把头转向一边,弄得萧辰和高旦哭笑不得。
河边‘偶遇’
等到霜儿急匆匆地赶回齐府,却发现后门已经被锁上了,“不对呀”,霜儿想,“通常天黑才会有人过来锁门,可是现在天还亮着呢”。
其实是齐媗齐媚发现霜儿偷偷跑出去,故意让人提前把门锁上,好让霜儿回不来,那昭血夫人肯定就知道了,一定会好好惩罚霜儿的,经过端午那天后,霜儿觉得这两个表姐好像都变了个人似的,尤其是齐媗,对霜儿更是满满的敌意。
霜儿回不去,又舍不得住店,没办法只能在外面游荡,她走到河边,坐了下来,心想:“今晚就在这河边度过吧”
此时天色已暗,河水泛着银光,萤火虫在河边飞来飞去,霜儿百无聊赖,就唱起了小曲儿:“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正唱着突然感觉后面好像有人,便回头一看,发现萧辰正站在她身后,霜儿赶紧站了起来,作揖问道:“将军怎么会在这里?”,
“在下刚巡视完城门,路径此地,听见有歌声,所以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是霜儿姑娘在这里”,
“哦”霜儿答道,
“姑娘怎么这么晚不回家,坐在这里”,
霜儿低头苦笑道:“奴家也想回,可是回不去啊”,
萧辰看着她,没有再问什么,这时霜儿的肚子突然叫了,她想到自己还没吃晚饭呢?她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萧辰,萧辰笑了笑,便命手下不知从哪里带了好多吃的过来。
萧辰对霜儿说:“霜儿姑娘见谅,太晚了,店都打烊了,这是在下命人从府里取来的,所以只能委屈姑娘在这里吃饭了”
霜儿看见这么多好吃的哪里会觉得委屈,高兴地说道:“不委屈,不委屈,有这么多好吃的怎么会委屈呢,多谢将军”
就这样霜儿和萧辰两个人坐在河边,霜儿美滋滋地吃着鸡腿,萧辰笑着看着霜儿吃鸡腿。
霜儿问:“将军不吃吗?”,
“在下已经吃过了”,萧辰见霜儿心情好了一点便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霜儿看了一眼萧辰,老实交代道:“因为上次将军送我回家,所以舅母误以为我和将军之间有什么,从那以后就限制我出门了,我今天是偷偷跑出来的,等到回去的时候发现门已经锁上了,我进不去,所以就只能在外面待着了”
萧辰笑道:“那看来还是在下惹得祸了”
“怎么能怪将军呢?是我自己,明明不会喝酒,还偏要逞能喝,结果就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了”
萧辰笑了笑,看着霜儿,眼神里透着疼惜,“昭血夫人对姑娘很不好吗?”
霜儿苦笑道:“也不算很不好,只是舅母不喜欢我,因为霜儿很早就失去双亲,所以舅母觉得我是不祥之人罢了”说完霜儿耸了耸肩,
她突然想到什么,赶忙对萧辰说:“今天晚上之事,还请将军不要跟任何人说,霜儿怕舅母知道了,霜儿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的,拜托拜托”,说着她双手合到一起,手里还拿着鸡腿,就这样求着萧辰,那模样太可爱,萧辰忍不住笑着答应了。
霜儿又想到,突然指着后面萧辰的侍卫们,说道:“他们也不能说,拜托拜托”,
萧辰笑道:“姑娘放心,在下不会让他们说的”。
霜儿这才安心地继续吃下去,萧辰想到白天发生的事情,便问道:“燕王殿下为何要抢姑娘的钱袋?”
霜儿苦笑道:“因为他以为我是偷马贼,所以故意抢我的钱袋戏弄我的”
“偷马贼,姑娘怎么成了偷马贼了?”
“就是有一天我去采药的时候,在河边遇见一匹白马,也就是燕王的马,可是当时我不知道啊,等了老半天,也不见有人来认领,我就以为那匹马是被人丢在那里的,所以就想把它牵走,结果被燕王碰见了,就以为是我要偷他的马,就那匹马,白送我我都不要”
萧辰笑道:“为什么?”
“将军您不知道,那马的脾气可犟了,我试了很多种办法,它都不肯跟我走,最后还把我踢倒了,后来燕王硬说我是偷马贼,还差点把我送官去了,那天绝对是霜儿人生中最倒霉的一天”说完她狠狠地咬了口鸡腿。
萧辰笑道:“比今天还倒霉?”
“今天有鸡腿吃,怎么能算倒霉呢?”,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