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何塞到拉斯维加斯,8个小时的车程。先是连绵不绝的山脉,绿绿的,舒缓起伏向远方延展,没有树只有草,如一个少女躺卧在一望无际的田野间,所有的形态都是圆润的,清新的,配上空中的白云,如丝如缕,就如长长的白色纱巾被遗忘在碧蓝的湖水中,飘飘浮浮,若隐若现。据说,像极了windowsxp 蓝天白云绿山的屏保。路两边有农田,这里盛产大蒜和杏,农家总是在道路两边,竖起巨大的广告牌,写上自产蜂蜜,各种水果,来招揽顾客。也有很大的农场,密密麻麻的牛,还有扑鼻而来的牧场特有的臭味,让我们迅速开车逃离牧场,往往眼睛看到的美丽,都搁不住身临其景五官真实的感受。
还在承受时差之苦的小女小美,上午10点钟已经酣然入睡,坐在车载安全椅里,应该睡得比较舒适,鼾声渐渐而起。
翻过一座山,就是一望无际的沙漠。一簇簇圆形小植物遍布其间,偶尔会有一些类似松树的树冒出来,这种树叫做约书亚树(Joshua Tree)在沙漠中肆意生长,扭曲着枝桠尽力向空中伸展,让沙漠多了几分阳刚之气。一听这个树名,就觉得它一定和圣经有关,果不其然。第一批来自西班牙的探险者,从墨西哥来到美国西部,肩负着传道教化的使命,面前是一望无际的莫哈维沙漠,不知哪里是路,也不知要走向何方,更不知明天会怎样,只有埋头扎进去,烈日苦途,缺食少水,又累又渴,路漫漫其修远兮,这是一条漫长似乎没有尽头的修行之路,有的人倒下去了再也没有站起来,有的人倒下去了,带着一种信念又重新站了起来,活着走了出来。走出来的,不得不感谢内心强大的信念,这种信念来自于沙漠中的神圣之树约书亚,这树本不叫约书亚,起先有没有名字也未可知。当探险者,长途跋涉,坚持不住就要倒地的那一刹那,沙漠里的那些树似乎化身成为约书亚,给他们以力量。 后来树就被称为约书亚树。约书亚是谁?约书亚就是继摩西之后上帝的使者,带领希伯来人来到上帝赐给的“流着奶和蜜”的迦南美地那个人。这里的第一批探险者,在最困苦之时,就要绝望退缩之时,热烈地盼望有一个这样的人,能够像约书亚那样解救他们于危急之时,这时正好看见一颗这样的树,四肢伸展,苍劲有力,他们一下子找到了他们心中的约书亚,顿时有了新生的力量,得到指引,一路西行,最终到达他们心中流着蜜和奶的理想之地。没有约书亚树,也可能就没有美国西部的今天。不过历史从来不存在假设或者可能,就是因为她这样发生过,才有了不可更改的过去。
在驱车前往拉斯维加斯的路上,一直有个红红的大月亮在前方引领着我们,不管你开得快还是开得慢,她总是不远不近地在那里,云层或浅或淡地在周边烘托着她,似乎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了衬托出月亮的美丽。月亮又红又美,完美得如没有丝毫瑕疵的红宝石,我们多次停车想用相机留下她的美丽,但每次都无比失望。大自然的美,只能用眼睛去看,用心去感受,再高科技的设备也只能无能为力。
一路有月亮陪伴,很快就看到了拉斯维加斯,那真的是沙漠地里的一片璀璨。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热闹非凡之感扑面而来,刚才还陷在月亮所带来的远离尘世的世界里,一下子直接被拉斯维加斯拉进了凡尘。
夜里的拉斯维加斯,如一个美丽的熟女,披着金闪闪的黑纱,表情魅惑,形态性感,极具诱惑挑逗。人来车往的街道,造型各异的建筑,处处可见的巨大广告,让这个城市流溢着各种欲望,这是个俗的不能再俗的城市,七情六欲,在这里放肆地昭示着,不加丝毫掩饰。
我们入住Hrarah’s酒店,正值圣诞季,全美大放假,拉斯维加斯此时此刻游客如云,房间登记处排着长长的队伍。好不容易我们拿到房卡,住进了房间,没有拖鞋,没有牙刷牙膏,服务设施和中国没法比。这已经算是很好的宾馆了,有着很好的位置,出门就是火烈鸟酒店,凯撒酒店,金银岛酒店,这里酒店就是赌场,赌场就是酒店,越到夜里,越是灯火通明,人多如织。想小玩一下的有老虎机,想赌点钱就去下个注,再想赌个大点的有专门的vip房间,可以豪赌一把。有人说,赌城拉斯维加斯的气质如一枚硬币的两面,一面是地狱,另一面是天堂,纵欲寻欢搭造的舞榭歌台散发着华丽迷人的气息,两个极端如影随形,无可分割。如果你想领略美国的灯红酒绿、豪华时尚、美女如云,就到拉斯维加斯去;如果你穷困潦倒,还剩下几文,也许可以到拉斯维加斯去博一个咸鱼翻身;如果你钱多得不知怎么花,就到拉斯维加斯去,可能会让你重新体会一下街头流浪汉的潇洒。这就是被人们称作人间天堂,也是人间地狱的地方,更是让很多人来了还要再来的地方。
我睡到凌晨3点,由于时差,无法入睡,看手机,正好一个博客里提到我们入住的酒店,说是睡到半夜,发现有人入室,一黑人戴着白帽,由于黑人黑如夜色,只见一白帽子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移动,惊醒了正在倒时差的女住客,以为看见了鬼,吓得尖叫不断,吓跑了正在埋头翻东西的贼。这件招贼事件最终因为没有遭受多少损失而不了了之。美国的确不是一个很安全的国家。前两年,由于加州警察因为待遇问题闹罢工,曾一度盗贼猖獗。现在听说旧金山调了犯罪的额度,低于1000美金的案件不再受理,导致在旧金山大小街道停车的车子频频车窗被砸,大案不多,小案不断。
第二天,我们到火烈鸟宾馆吃了自助,到巴黎酒店上了埃菲尔铁塔,去了凯撒皇宫一睹风采,白天的拉斯维加斯少了夜里那种撩人的味道,但依然是纸醉金迷。
酒店真大,有赌场,有娱乐,有餐饮,有商场。各大酒店使出浑身解数,或放烟花,或用喷泉,或用各种秀,或用各种动物,或用各种造型,打造自身品牌,招揽八方顾客。
难忘的是凯撒酒店的一个算卦机器,店主把算卦人的头像换成了特朗普,只要投点钱进去,特朗普就会煞有其事地嘴巴一张一合,做起了算卦先生。想起来美国人今日纷纷议论的一件事,我们也是忍俊不禁。只要在谷歌搜索里输入idiot(白痴)这个词汇,出现的图片和信息全部是特朗普,据说此事引发特朗普抗议,谷歌解释说这是民心所向,无法左右。
女儿小美忍着时差的折磨,跟着两个堂姐,一路行走,很大方地和周边的人用英语打招呼,相信拉斯维加斯之行会在她心里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