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朋友

    清晨里,打开了音乐播放器,是那首《I Swear》,以前,是听林忆莲唱的,仿佛是在歌唱缠绵的情爱,他们演绎出的旋律仿佛让我感觉到友情的滋味,是的,我生命中另一种极重要的情感——友情。

    有一个关于婚礼的誓言,此刻萦绕在我的脑海,“无论他(她)健康与否,富有与否,你都愿意和他(她)相伴,持守终生,是吗?”那些喜悦的恋人必定都会柔情点头,说:“是的,我愿意。”那是对于婚姻而言的,不过,我觉得挪来定义友情也非常不错。虽然,未必有牧师或见证人在场,未必有庄重的仪式,但是,只要是真正的朋友,想必在他们的心灵之间,也有着这样的承诺。始终的理解同支持同关怀,不是吗?

    早在我多年前写下的小说中,我就说过这样的话,对于朋友,我这场病患就是最好的试金石,真正的金砂,会在阳光下闪烁,即使在阴霾中,它也会反射光芒。如今,我对此是再明了不过了。

    于人的鉴别,即使是自己洞察不够,也不用惊慌,时间自会说明一切。愈长的时间,就会愈加清晰地展现一个人的灵魂——他(她)是一个善于体谅、充满爱心的人,或者,他(她)仅仅把你当成是一个过客,一个暂时可以为他解开燃眉之困的人?一个他情感落寞人生失意时的暂时的话友?

我能容忍我的朋友有这样那样的瑕疵,事实上,这世界上也找不到没有瑕疵的朋友。不过,我绝不能容忍,他的话语虚伪,表情虚伪,甚至是灵魂虚伪。虚伪?还有什么比朋友间存在的虚伪更令人可憎的?

    我写过一篇文章叫《朋友资源》,以笑侃的方式写了几个类型的朋友,不过,那只是沿用了社会上的‘朋友’的大致圈定,并非指这里谈到的朋友。在现实中,朋友这个词似乎被滥用了,不管是国内国外,这里,我还可以说另外一个故事——有一次,我在和国外笔友通信时,他问我,交笔友的目的是什么?我回答,想了解一下中西文化的差别,也想结交朋友。因为我的英文水平有限,我用的是Friend这个词,他立刻纠正我说,他讨厌这个词被滥用,其实,更合适的该用Acquaintance(相识的人,熟人)。读信时,我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后,我觉得棒极了。确实,在我们生活中说的:朋友多了路好走嘛,我找个朋友帮你搞掂,我一个朋友的朋友托人买的……,诸如此类的话中,其实,很多时候都应该换一下,换作熟人这样的词汇更精确一些,否则,就真成了朋友遍地是的局面了,可能吗?

    真正的朋友,绝对是这个社会的稀有资源,若有人只是‘找个朋友好办事’、‘我朋友多就图个人缘好嘛’、甚至是,利用朋友来实现自己的私欲,就是亵渎朋友这个词了。他想真正表达的是:垫脚石、梯子、权贵人的衣带、聚会专用人员、或者什么别的,但绝不是指朋友,而朋友间的相互支持帮助,也绝非等同于相互利用。

朋友间的细酌慢饮,是绝对让人快活的,朋友间的安慰宽抚,也绝对是受伤之心灵用来平复的良药,但那绝不是应景式的,突然缺了,就想去突然地要。如果心里始终都是自己,并未想到去给予去付出,那样的人也是不配拥有朋友的——他可能拥有熟人一大堆,不过也就是一大堆熟人而已。

    最可怜的是,正还有些拥有一大堆熟人却未有朋友的人,在得意中张狂和恣肆呢?这个,就是属于我们这社会真正的黑色幽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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