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腊月二十九
咖啡馆外面的天阴沉沉的,已经下午四五点钟了,暖暖的阳光早已褪去,浓稠的凉意席卷而来。今天是假期的第2天,苏菲跑到咖啡馆里来了,带着电脑。
苏菲自己突然纳闷,都放假了,还忙着备课,“除了看书,自己还对什么感兴趣?” “除了工作,自己还肯把时间留给其他什么事?” 工作,永远是做不完的。
这几天要整理教研的一些资料,苏菲想把工作做完,然后痛痛快快地过年,但是,工作量可不是年前这三天能搞定的。现在的苏菲,就像晕船的人颠簸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要吐要晕要炸了,简直生无可恋。
02. 回家过年,一场说走就走的归家
“从静安区回家过年,不需要核检报告呢!”
“真的吗?” 苏菲绝对是生活上迷迷糊糊的傻白甜一个,苏菲自己对此从不避讳。
一边确认着,一边打开手机,在网上搜着回山东的机票,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今年要回山东过年!”
03. 大年三十
“惟愿山河锦绣、国泰民安,
惟愿和顺致祥、幸福美满!”
在习大大对全中国的新年祝福声中,老妈端上了刚煮好热气腾腾的饺子,老爸一阵嘘寒问暖之后,就开始专注看他的春晚了,老妈则在厨房里忙活着。
在苏菲这里,惟愿家人平安喜乐,关于自己,一生有人爱就足够了。苏菲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未来的归属又是谁。不论怎样,都不能停下脚步,纵使这未来是未知的,但依然是可期的值得奔赴的星辰大海。
04. 安静的下午时光
机场大巴飞驰在空旷的原野上,一片片的沙洲零星地散布在河道中央,一排排白杨树,疾速地闪过、退去,经过一个漫长的寒冬,树干上的叶子被北风吹净了,倒显得利落而干净了,但也多了丝单调乏味。不过,偶尔会有鸟巢突然闯进你的视线,乏味里的小惊喜,苏菲依稀记得小时候顽劣得很,跟着男孩子们一起掏过鸟窝。
下了大巴,结束了半路的风尘仆仆,苏菲,此刻正坐在候机室里了,终于可以喘息片刻,安静一会了。飞上海的航班是下午五点半,时间尚早,眼下可以享受一下起飞前的片刻安宁了。
外面的阳光特别的好,把苏菲眼睛里的阴霾一扫而尽。这是几天里来,苏菲唯一的安宁时光。无人咖啡机的热拿铁,口感虽比不得咖啡馆里现磨的,但足以让苏菲的神经安静下来。
在家这几天,母亲的催婚导演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家庭世纪大战。家里的兵荒马乱、路上的舟车劳顿,已经让苏菲心力交瘁了。一场闹剧,一场滑铁卢之战,无法避免且注定两败俱伤的战争,让人无奈、又无所适从。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随着苏菲返沪日期的临近,终于划上了句号,仓促而匆忙。
“乘坐飞往上海SC1167航班的旅客,现在开始登机……” 候机大厅的广播里传来了温柔的声音。
“妈,我这边要登机了。”
“到了上海,下了飞机,记得打电话。”
“好,我知道了。” 苏菲在登机前给母亲打了电话。
外面的夕阳好美,红彤彤的,像颗红宝石镶嵌在地平线上。飞机开始滑行,准备起飞了,渐渐的,地面上的建筑物开始变得小了起来,偌大的航站楼,瞬间缩成了圆盒子,像儿时玩的积木;一片片农田,变成了方块,有墨绿色、土褐色的,这是北方冬天的色调;那穿行在其中的银色条带,是河流吧,像极了棋盘上的“楚河汉界”。
突然间,夕阳捉迷藏一样不见了踪影,估计是躲到云层下面去了,此刻飞机应该到达平流层了。在平流层,是没有阴晴雨雪的更迭的。外面的天色逐渐暗下来了,夕阳,彻底消失在了在地平线以下。地面上烟花声,依旧此起彼伏着,年味还在人间延续。
机舱里,时不时传来娃娃的哭泣声,乘务人员也跟着忙碌了许多,这份躁动不安打破了这不算安宁的安静。苏菲已再无心思看书了,抬头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六点三十分,索性找了耳机戴上,听会音乐吧。应该很快就到上海了。
不知过了多久,广播里传来:
“亲爱的旅客朋友们,
欢迎来到美丽的上海,
……,我们期待下次云端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