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不用出差，已经很久没有坐过夜班机了，以前即使坐了也会趁飞机上的时间打个盹儿。这次被低价航班吸引，没想到看到了夜空中的星星，近得触手可及，摘星似乎不是不可能的事。真好，除了小时候，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么多星星了，不知道是因为空气不好，还是现在城市的灯光过于明亮。一路上飞机在云层中孤单穿行，机翼上的指示灯在云层中孤单闪烁，只有星星们默默作伴。想必在夜班机驾驶舱里的人们，一定很感激它们吧。
和夜班机一样神奇的是城市里的夜班车。我入住的酒店房间窗外正对着一个公交站，和飞机上的星星一样咫尺之近，触手可及。到了深夜，室外气温只有两三度，有几个年轻人深夜等公交，等了很久，他们终于放弃了，然后等他们前脚一走，公交车后脚就到了。我对着那不早不晚的刹车声，笑了，人生许多事，莫不是如此。
话说什么样的人会坐夜班车呢？上夜班的？做代驾的？看升旗的？屋子里的暖气给窗玻璃蒙上一层雾，所以我只开了一点窗缝拍下面，想必在空空的街头等车也挺冷的。公交站的灯箱就这样彻夜亮着，对夜晚等车的人们，一定是最温暖的存在吧。
旅行中白天基本都在外面跑，晚上回来对着深夜的窗外，有胡同口的月亮，有小哥骑车送外卖，有背包客骑共享单车，有电工爬电线杆拆下金融街论坛的广告，有人走进对面的牛肉面馆吃宵夜。在不同的城市看见这样相似的画面，有某种神奇的踏实感。所以和别人不同，我不怕吵闹，常常选择窗户临街的房间，做一个旅途上的观察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