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家的话,年味应该已经很浓了。
长大太久,很多个年的记忆早已经重叠在了一起,交织在我的脑海里,春节的时候尤其会想起,不是春节的时候也会怀念。
这一天,姥姥做了炸菜,香喷喷的里脊肉,豆腐丸子,带鱼,地瓜等等,一边炸,一边抓一盘给我们,就是当天的午饭了。
再一天,姥姥要做酥锅。白菜,豆腐,海带,藕要早早备好,鸡和肉也要清理干净,一只大锅,一层一层码放好,再加上各种调料。那年我们还很小,围着舅舅看他劈木柴,舅舅逗我们开心,一边劈柴一边说“熊的力量”。那是小时候看过的一部动画片。
再更早的时候,姥姥她们还要摊煎饼。这是一个非常劳累的活,往往要从清早忙到天黑,我们小孩子有时候可以帮忙叠煎饼。小时候不喜欢吃煎饼,只有新摊好的热乎乎的煎饼会吃一点,卷白糖。最爱吃的是煎饼蘸着煎鱼的油,香美无比。
还有一些忙年的夜里,炉火烧得正旺,屋里暖融融的,炉子上正咕嘟咕嘟地炖着,鸡或牛羊肉等。肉香慢慢飘出来,勾走三魂七魄。
忙年的各项工作似乎总也做不完,这中间还有扫屋,洗衣服等等各项。每天姥爷回来就会带各种食物,鸡鸭鱼肉蛋,酱牛肉、烤火腿、烧鸡等等等等。待到还有一两天过年时,就要带会瓜果糖茶,还有新鲜蔬菜——临近春节菜会涨价,但是比较新鲜。
除夕当日还要再整理一下卫生,天黑之前把垃圾都倒掉。这时候,家里的女眷们就在忙年夜饭了——和面,调馅儿,饺子要提前包好;然后准备冷盘,诸如火腿牛肉松花蛋之类,直接切好拼盘,上桌前再加调料;炒菜类则先处理好配菜,待开宴后再炒。我们嘴馋的孩子们在看到冷盘的时候,总会忍不住偷偷去吃。
现在姥姥年纪大了,已经做不得这些,忙年的准备工作也不像以前那么繁琐。比如摊煎饼一项已经不知不觉被取消,都是买着吃了,现在的煎饼也比从前好吃许多;酥锅也不需要生火劈柴,而是在晚饭结束后用炉子慢慢炖一晚上;炸菜这一项还有,但是已经不需要再准备太多——从前是因为年节时候购物不便,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困扰。
同事陆续回家,我们也不爱去食堂吃饭了。在附近商场觅食的路上边走边聊,说此刻家里应该很有过年的热烈气氛了,而我们只有在商场听到那些热烈欢快的音乐时才会感受到,年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