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那黑影朝着宝库方向跑去了。”子谋大喊道。
济刚和怀柔抬头看,却见那黑影飞檐走壁的功夫极快,瞬间便离开了他们的视线。有的下人们被惊醒了,问清情况后,便迅速地向宝库方向去,怀柔叫醒了李亿,李亿听闻,也慌忙地与怀柔去了。这时,子谋突然意识到,为何大家都要去远处追不在近地想办法。他告诉在身旁的济刚说:“少爷,有没有蜡?”“蜡,你要它干嘛,现在当务之急是应该去宝库抓住那个贼呀。”济刚说道。
“少爷,这里离宝库有一段路程,你也看到了那毛贼的厉害,说不定咱们的人到了那里东西已经被偷了。不过,在他逃走的路上,定会在经过这里,我们便可以在房檐上涂一些蜡,让房檐更加光滑,当毛贼踩上时,定会跌落下来。”
济刚也冷静了下来,便说到:“这当真是个好办法,蜡我去给你拿,你帮我找个梯子,要快些行动才是。”不一会儿,二人便涂好了蜡,正碰到那毛贼过来,正如子谋所料,那贼果真滑了下来。却是一个面带稚气,着一身姜黄色短褐的男子。二人用绳子将那毛贼绑了起来,李亿及下人也赶回来了,李亿问道:“你为何要盗我家的南海红珊瑚与波斯夜明珠?”只见那毛贼说道:“爷爷我行走江湖多年,一直是想盗什么就盗什么,与你何干?”“你已被我们抓获,还嘴硬什么。”一个下人说道。
“没想到我苏沐星今日第一次失手,还遭到这群走狗的羞辱。”那毛贼说。
“什么,苏沐星,你就是“苏家四少”之一,十五岁就人称‘飞遍天下只一天,盗物不穿夜行衣。’的苏沐星。”济刚惊讶道。
“看来你们这还有聪明人,听过我的大名。你们这地方我实在是呆不下去了,我走了。”苏沐星说罢,便挣开绳子,抛出飞爪钩在对面的房檐上又逃走了。原来,在人们说话之时,他一直在用铁刀片割着绳子。
“可恶,让他跑掉了。”怀柔说,“害得我连天灯还没有放。”
于是大家又陪着三人放了天灯,便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李亿叫来济刚、子谋二人问道:“要不是有昨日之事,我还不知道你们有如此大的能力,让这苏沐星没有得逞,尤其是你,子谋,在这等情况下都能冷静下来,如果有能力,将来说不定还会大有作为。”
“老爷,您言重了,昨日还不是让那贼跑了,其实,昨日之事如果没有少爷帮忙地话,我也不能捉到那贼。”子谋说。
李亿对济刚说:“济刚,以后多向子谋学一学,谦虚些。”济刚接受了教诲,三人又谈了半个多时辰,最后,当济刚问道:
“爹,那你觉得我们能够出去游历几年吗?”济刚说的声音并没有以前那样语调高,反而低了些,他知道父亲很有可能不同意,但出乎意料的是,李亿说道:“如今你们二人的胆识我也看到了,你们可以出去,但记得经常写信,别在外面一玩就是四五年。”
二人大喜,谢过之后,便出了门。这时,怀柔跑过来,将一个素纹香包送给了子谋说“其实,这东西昨日我就准备送给你,这是我这几天连夜赶制亲手缝的,希望你能拿着。”
原来几日来“深夜燃灯”以及“耽误做天灯之事”就是为此。没想到平时这刁蛮、任性的大小姐,竟会给一个“下人”送礼物。
“小姐这是干什么,我可不能收下这礼物。”子谋慌忙说道。
“你还是收下吧,就算是对你这么多年的犒劳。你不收,我可生气了”怀柔边说边把香包塞到子谋手中。
子谋无奈只好收下,连忙道谢。济刚说道:“看来我这个哥哥的地位想降了不少,妹妹也知道心疼别人了。”怀柔听后,红着脸走了。
傍晚时分,李亿又找来二人交谈,李亿说:“你们二人准备何时起程。”
济刚答道:“五日之内就动身。”
“五天,未免太仓促了吧,你们行李都收拾好了吗?”李亿追问。
子谋说:“我和少爷都收拾好了,盘缠也带的足够花一年多了,老爷你就不用操心了。”
李亿又说:“那你们坐船时可要小心些,别把钱丢了。”
“我们都想好了,坐船时轮流休息,一个人休息时另一个人看着财物,休息好后再换一下,让另一个人休息。”济刚道。
“你们这个办法很好,但也要加强警惕心。”李亿又问了些问题,说道:“如今我放心了,不过你们要先去趟苏州钟离药庄,会见一下济刚的钟离麒世伯,他想研究这红珊瑚的药用价值,帮我给他送过去。你们此次出门切记谨慎。”
突然,却听见门口传来啜泣声,子谋回头一看,原来是怀柔路过大堂时,听到了二人要走的消息在哭泣,怀柔看到子谋看到自己、气愤的走了。
“小姐这是怎么了?”子谋问。
“也许是不想让你们走吧。”李亿说。
第二日拂晓,怀柔就起来了,此时,子谋也从房间走出,怀柔看到他,扭头便要走。子谋这时说:“小姐,你到底因何而生气?”怀柔不高兴地说:“你们都走,走的就剩下我一个人时,我就不生气了。”说罢,便又气冲冲的走了。
到了二人离开的那天,这些天中,怀柔都一直闷闷不乐的待在房间里。送别之时,平常活泼的她却没有来。
李亿将两把匕首送给济刚、子谋二人防身,还悄悄的对子谋说了一句话。
马上要走了,大家的话无疑是“保重”,“注意”一类的话。可这时,子谋拿出一张纸给了李亿,让他交到怀柔手中,那张纸上,只不过画着几道淡淡的墨痕而已。
二人走了,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李亿回了房中,将那张纸送到了怀柔手里,怀柔看到那张纸,脸上露出了笑容,可眼角处却涌出晶莹泪光,那张纸
——是二人第一次练字使用的纸……
子谋和济刚来到了杭州运河旁,租了一条去苏州的小船,只见那船家是个老头子,见济刚上了船,便说道:“少爷,这李老爷对你真好,几日前便找人打理好了运河上的船家,让你们安全出行。”济刚一惊,对子谋说:“怪不得爹能心安理得的让我们走,原来自己早已安排好了。”
在运河上行了几天后,便到达了苏州,来到钟离药庄,只见门上牌匾上四个大字“第一神医”,在大字下面还有四个小字:“正德御赐”。大门两边的柱上刻着一对楹联:“朝夕炼丹百草枯藤皆是宝,慈悲济世千家痼疾得回春。”
也不知道,二人进了这扇门,是福还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