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直在写字,在每一次想写的时候。还是有一些朋友一直在加微信,当他们想要问些问题的时候。
有些问题三言两语扔过来,正好我有空,问题也在我的理解范围之内,我也就搔搔头皮,在头皮屑还没飘完的时候,三言两语回过去。
但有些问题发了一次三言两语,问不清楚,接着又三言两语,我揪着头皮,回了三言两语,在头皮屑落满手机屏幕的时候,又回了三言两语,还是讲不清楚。
最后讲着讲着,那边不吭声了,自此,没有了以后。
比如,有的人加了微信,问候几句好听的话后,小心翼翼地说,老师,我可不可以发篇文字给你看看,指点指点,让我也能很快写出别人爱看的文字。
我一直脸皮薄,哪怕风吹日晒了几十年,至如今,我的脸皮依旧薄。所以,每次要费力思考时,我要么挠头皮,要么揪头发,反正,头皮屑掉了还会生出更多,头发掉了也会重新长出,但我不折腾我的脸皮,怕破了相,只能低头过余下的生活。
在看了别人的文字后,我总是管不好自己的嘴。或者说某处语句不太通,或者某处标点不太合,或者某种描写太过苍白,或者某处用词太过贫乏,啰里啰嗦。
我的眼太毒,总会盯着一些小瑕疵,我的嘴太毒,总是说不出顺耳的话。
别人也会嗯嗯表示接受,并且继续讨教下去。那如何才能改进呢,怎样妙笔生花呢?我吓了一跳,妙笔生花,我也做不到呢。
我便只能依照自己的一些过往,像模像样地充当一回老师。
这个嘛,要靠平时多积累。多看一些名家经典,多诵读记忆,有意识地模仿借鉴一些。毕竟,常在河边走,鞋都可以湿,常在美文中游,文字应该也会美妙些。
那看些谁的文字呢?
那要看你偏爱写什么样的文字啊,散文?小说?
哦哦,能推荐一些吗?
我将冰凉的饭碗挪到一边,手顺着脸皮爬上头皮,拼命搓弄着,回忆起自己记忆中的一些名家,一一写出来,发给他。
我敢发誓,他看的书绝对比我多,光是大学那几年。
他收到后,一句谢谢终结了对话。
至于他的文笔以后怎么样,我不知道了,因为我再也没机会为他挠头皮。
还有的人风风火火,一加了微信就问,在简书如何签约,我半年之内一定要签约,你给指点指点,你是成功人士嘛。
天啊,我听得头皮一麻。我算啥成功人士,只不过先走了几步而已,且还将一直向前走。没有简书,我在写,遇到简书,我依旧在写。没签约时,我埋头在写,签了约后,我埋头还是在写。
就是这么简单,天热时,吹吹风再写,天冷时,搓搓手再写,不冷不热时,打声呵欠,望望天空,想要写时,又埋下头写。
但这都是抽空时,该吃饭时我在吃饭,该睡觉时我在睡觉,该养家糊口时,我必须躬下身子养家糊口。
至于简书签约,你先要了解平台的规则,平台的需求,劲朝一个地方使。你爱热闹,你可入各种社群,你爱宁静,你可两耳不闻,但一定要写。
是金子,在热闹的地方,别人看得到,在僻静的地方,别人也看得到。只要你有货有料,能给别人帮助,尽力抖出来,在简书,这一点非常公平。
有些东西我还真指点不了,但不管怎样,你总要有自己的特色,有自己擅长的领域,认清方向,努力深耕。至于半年或一年,这个谁也不能打包票,胸脯拍得响并不表示决心下得大,决心下得大并不表明行动起来快。
何况,很多时候还有机遇问题。
当然,我的回答粗糙而又粗浅,他嗯嗯之后的表情,我一样看不到。
还有人问我学历还是经历重要,也许他看了太多草根逆袭的故事。
我作为一个老高中生,只能一边捋头发,一边自脚尖向上呈135度角仰望天空。
倘若时光能够倒流,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要发奋努力,哪怕嚼再多的咸菜,熬再多的煤油灯,进进大学的门,即使磋砣,也就磋砣。
至少现在可以回味一下,在那绿树成荫的走道上,我也曾望着一个大学女孩的背影发过呆,或者侥幸地揽过某人的肩,在石凳上傻傻地数星星,那星星一定较现在更加闪亮。
这是一种多么美妙的经历,当我翻出那本发黄的毕业证时,它不再是高中的,而是大学的,我也不会叹那一口长长的气。
当然,他是无法领会我的心情,因为他没有我这种经历。他所感叹的,只是没有写出让他满意的文字。
而有些事,我也不想一次次嚼碎了,沾着一些唾液,像祥林嫂般献给他看。
对于这些,他并不真的感兴趣,就如同一次对话之后,他失去了踪影。
我还是在写字,在每一次想写的时候。还一直有朋友来,在他想起我的时候。也一直有朋友走,在他想忘掉我的时候。
而我,会一直都在的,在文字的河流。即使湿不了脚,起码也看过一些溅起的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