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长空下,你面对鄱阳湖悲声高叹:“啊!故乡,您在何方?”此时,从天际远方传来一阵沧桑而古老的声音:“来吧,孩子,我在这里,我将带你回到故乡瓦屑坝上。”
――题记
江河皆有源头,草木皆有根系。人怎么会没有根呢?饮水思源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寻根问祖已成为一种文化现象。我们吉氏祖先的发祥地――瓦屑坝,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地方,亦是我魂牵梦萦的地方。吉氏后裔寻根情结与日俱增,此愿望于今年八月上旬终于成行,现把本次去江西鄱阳县的寻根之旅略作小记,以飨大家。
公元二0一七年八月,骄阳似火,酷暑难耐,炙热的天气非但没能阻挡我们的寻根之旅,反而更加膨胀了那颗蠢蠢欲动的问祖之心。三日清晨,我们吉氏三兄弟踏上了瓦屑坝的寻根之旅。
车子自太湖收费站上高速,风驰电掣般历经宿松,黄梅,九江,湖口四县市,近四个小时的车程,终于抵达本次寻访地――鄱阳县。一下车,我们一行马不停蹄的直奔县志办,待我们说明来意后,县志办薛主任热情的接待了我们,并拿出《波阳县志》让我们查阅,《波阳县志》只记载了一九四九年后鄱阳县的姓氏,共一百二十八姓,没有吉姓。带着遗憾,我们一行又来到县档案局,张主任热情的拿出相关资料让我们查找,同样没有吉姓。两次遗憾,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最后,我们一致商定:去移民圣地瓦屑坝,看那儿能否找到吉氏的根?
车子经过蜿蜒曲折的县、乡道,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瓦屑坝,她该是一个充电神秘色彩而又神奇之地吧?那古老的渡口,那浩淼的湖水,那拥挤的人潮,至今还在吗?
瓦屑坝位于鄱阳湖畔,座落在距县城西十余公里的莲湖乡,这里是古渡口,同时又是古陶遗址。据考证:早在西汉时期,这里是古代鄱阳湖地区的水运交通枢纽,由于优质的土质资源,制陶工场规模宏大,成为江南最大的陶瓷生产基地,在人类的创造发明中,古陶占首位,瓦屑坝古陶工艺是祖辈创造出来的灿烂之花是鄱阳地区古文化的宝贵遗产,它带着远古的印记,泥土的鲜腥传导出历史脚步的轰鸣,伴随着我们的先民从鄱阳湖的古代文明走向现代文明。
古代的瓦屑坝是码头,是豪门望族居住的地方,这里的扁子港上曾经帆樯林立,这里的筷子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历史进入“五代”以后。瓦屑坝的“坝”字渐隐,而“瓦屑泠”独传,宋元之后,随着全国经济重点南移,江西一跃而成为全国首富,人口之众也是手屈一指,元末农民起义的残酷战争造成了鄂皖豫川等地大片土地荒凉,成了百里无人烟的“宽乡”,江西因为程宏、余光等饶州将把住了鄱阳湖的咽喉,罹难稍浅,成了地少人多“窄乡”。为了发展经济,明清两代统治者开始从江西等地移民,瓦屑坝这个壮阔汗漫的古码头,自然成了江西官方首选的移民聚散地。
移民大迁徙触动了赣鄱土地的敏感神经,在“江西填湖广,湖广填四川”长达四百多年的大迁徙中,曾有210万江西移民按“四口留一、六口留二、八口留三”的移民定律,背井离乡,一拨又一拨在瓦屑坝集中,乘坐古老的帆船,荡过波涛滚滚的鄱阳湖,忍受着难以想象的牵挂与迷惘,走向鄂皖豫川,走向那未知的远方……
瓦屑坝见证了中国历史上大移民的壮丽情景,也目睹了移民的激烈抗争的悲壮场面。在瓦屑坝,我们看到了当地人为纪念这移民圣地,在坝上建起了高大的牌坊,。牌坊的正上方是“移民圣地瓦屑坝”七个醒目大字,两边柱子上镌有两副对联,右边的一副为:“回古渡亲瓦屑周行故乡,辞饶州别鄱阳遍布华夏”;中间的一副为:“洪武移民迁居声赫百代千秋,西汉烧窑制瓦名扬天南地北”。这两副对联激起我们多少的遐思与联想?牌坊的东边立有一指示牌:刻有“江西瓦屑坝遗址”七个大字,牌坊的西边,建有一座纪念亭,亭子后方有一纪念碑,碑文为“瓦屑坝移民此发坠”。
虽然这里的移民遗址还未被当地政府重视,也没有形成规模和档次,但当地村民还是以极大的热情来接待每一个寻根问祖的人。我们按照指示牌提供的电话打过去,一个叫高春的小伙子热情的接待了我们。通过他的介绍。我们知道每年到这里来寻根问祖的人络绎不绝。我们还参观了高春自费建起的民俗文化馆,馆内陈列的物品大多与打渔有关,这也在情理之中,因鄱阳湖的人就是以渔为家。我们还参观了胡氏宗祠,在祠主的介绍下,我们又加深了对瓦屑坝的了解。
临别瓦屑坝,鄱阳湖烟波浩渺,波澜壮阔的画面又一次浮现于脑际:大面积的滩涂草绿花红,岸芷汀兰,郁郁青青,沙鸥翔集,锦鳞游泳,渔歌唱晚,一派和谐温馨。眼下不是丰水季,湖里不时驶过船只,虽然看不到昔日的帆影,但依旧感到她的美丽,从江北来寻根的我们流连忘返。试想:祖先们何曾愿意离开?再一次回眸瓦屑坝,眼前又浮现出先人们迁徙时悲伤的面容,自己业情不自禁的伤感起来。
600多年的时光,弹指一挥间,移民后裔们早已不知道先祖的原籍,但一代又一代,一辈又一辈,代代相传,辈辈相传,瓦屑坝被记牢了,祖先是从这里走出去的,瓦屑坝成了我们这些寻根人的根。
――江西鄱阳移民圣地瓦屑坝寻访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