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生活中,经常会发生如下的一幕。周围人群在某种场景下,满怀恶意的用言语攻击我,但我收到言语攻击之后脑子一片空白,不能在听到话语的当下将恶意能量抵挡回去。事后对于自己的应对不及时充满自责与懊悔。
Jt叔叔将这种现象定义为“自以为非”。特别是遇到长辈或者是权威角色,当他们口中说出对我恶意攻击的话语时,我很容易脑子一片空白讲不出话,只能咽下这口委屈来维持表面的和平。
为什么我不能及时又准确的将恶意的攻击及时抵挡?又为什么我只能去当一个表面宽容仁厚却受伤颇多的“好人”?我面对周围人,特别是面对长辈时,那被封印抵抗攻击的能量是什么?
是因为我希望自己在周围人心目中是有得体的礼仪,良好的形象。我希望自己是一个对人温和有礼,不主动以恶意伤人的人,同样的我也希望别人这样对我。因此在面对周围人恶意的攻击时,我第一反应不是如何如何将这种攻击反抗,而是如何继续维持我在周围人心目中的良好形象的前提下,才进行反击。
那么我如此希望自己保持形象的心理是怎么来的呢?
来自于母亲从小对我的灌输。
母亲常说的一句口头禅“你自己丢脸不要紧,你不能丢我的脸。”“生子不教如养猪,生女不叫如养驴。”
而在我奋力挣扎摆脱她的控制,能够自食其力之后,她的口头禅就变成了“以前我为了养你可是花了很多钱啊”,“我晚年幸福生活就靠你了”。
表面上看,是一个母亲表达自己女儿乖巧懂事,能够在人群中生存下去的期望。
但实际从我一路艰难抵抗讨好型人格对我的侵蚀来看,母亲对我这般思想灌输,是非常失败的。几经清理之后,我终于弄明白母亲真正想要向我表达的另外一种含义。
真实的我,她不喜欢。她不能接受真实的我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因为不喜欢,因为她不接受真实的我,因此作为母亲的她,需要教导女儿委曲求全,乖巧懂事,博取他人的善意,重新为女儿塑造一个她喜欢的人格,才配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
母亲是一个喜欢以思考力控制事态发展的常人。她有着这个年龄层妇女所共有的时代烙印: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但随着时间推移世事变迁,我的外公去世,我的父亲懦弱自私不能养家,她就将全部期望都压在我的身上。
既希望我事事顺从,还如同幼年一般乖巧懂事,为她提供源源不断的情绪价值。又希望我在外长袖善舞,讨巧取胜,以卑微的讨好性人格讨好一切我能接触到的社会阶层,用辛苦求得的外界资源侍奉母亲,供养晚年。
幼时的我艰难适应母亲为我打造的人格牢笼,将我真实意愿压至最低。成年后疯狂逃离窒息的家庭生活,又被母亲精心打造的罪恶感与内疚感的牢笼捕获,心甘情愿的继续为她提供情绪价值与金钱价值的供养。
换句话说,我已经被母亲长期驯化成,只要有类似于她一般的“权威角色”,就会自动解下脖子上的镣铐,亲手递到对方手中。安心接受对方对我施加的任何心理上的虐待,将我应该获得的一切权利拱手相让,以期望对方对我的可怜与施舍。
这样的我,怎么会有攻击性可言?
在长期的反省与尝试后,我意识到的事实有二:
1我可以以我喜欢的方式生活,喜欢的方式结交我认识的人群,喜欢的方式去孝顺年迈老去的父母。
我可以当一个礼貌温和的人,也可以当尖酸刻薄的人,我有权利选择在那个当下最适合我的行为模式。
我可以抵挡恶意,也可以不抵抗恶意,因为恶意至始至终不存在。
我不认同的人,以及不认同的人事物,我有权利接受,也有权利反抗。
如要恶意言语来临的当下,正面及时的快速应对,朋友们给我提供了两条思路:
一是抬高对方显示自己地位在下,并向对方表示,只有高位对低位有所行为,而低位对高位是不可能有行动的。
二是夸大己方弱势,并快速转移话题博全场一笑。找自身原因优于说对方缺点,如若对方故意埋坑,就须得多加练习小心防范。
Jt叔叔曾说过,从自以为非到平和接纳自己身上的一切缺点,需要11年的长期心理磨合。
愿我自己能在这期间中,不断探索与建立与周围人互动的新模式,新方法。最终,能将所有对我的恶意,都变成我生存向上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