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蒙山樵夫

今天是2018年12月5日，农历戊戌年十月廿八日，再过24小时就是24节气的“大雪”了。今天早晨看看日历还在想：这大雪节气能否带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雪呢？便又笑自己的痴想。记得去年的时候，天气预报不时播报暴风雪的消息，大家都做好了迎接风雪的准备。可是，就像一场期待已久的婚宴，客人已经久候，就是等不到新娘。这雪终也不肯露面，真是有约不至，空负痴心人。

今天早晨跟大哥到河边散步，还拍了浚河边柳树黄叶的影子。大哥说，天气预报有雨，怎么也不像。我也不会看云识天气，但觉云层挺厚，更没奢望会有一场雪的到来。

等上午我上班后，看我们办公楼后的松树林，惊喜地发现树梢之上飘起了雪花。随手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还想着肯定是今冬来几片雪花预报“大雪”节气的到来。没想到，这雪花洋洋洒洒地下起来了，一发而不可收，竟然毫不吝惜地下了一整天。想起去年，对雪花那个盼呀，真的如同光棍盼妻一般，总也不露芳容，闪闪烁烁露一个影子，逗人一个媚眼，怎么也就不见了。可今天，这雪花真的没有了往年的矜持，泼泼洒洒，极尽展示自己的姿容，真像是求偶之心切的大龄女郎，是不是在急于去赴一场如意郎君的约会？只在漫空中飘洒着自己的线条。曾经，是那样的有约不来；而今，却又悄悄的不期而至。对这雪花，我越来越看不懂了。

翻看微信圈，雪情雪讯图片视频占了整个频道。这今冬的第一场雪却给人以意想不到的惊喜，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真的没缓过神来，因地温还没迅速下降，雪花飘落地上就化了，路面上多雪水。只有树上还保留着雪花的靓姿。下班的时间，天色已经黑了，借着路灯光，拍了几张雪挂树枝的影子。路上已经很湿滑了，车子开得很慢很小心。行人也总是试探着脚步。这雪花确实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受。

等红灯的时候，发了几条微信，问问在乡镇需要返城侄女的信息，问了问弟子、同事路上的安全。也在想，这微信真是有点多余，真有点矫情。她们开着车不是分散精力吗？下意识的动作已经完成了，才有些后悔自己的不严谨。步行回到家，鞋子已经湿透了，一杯热茶喝下顿觉温暖。记得小的时候，每逢下雪，爹总是很欣喜得说：咱家麦子有棉被了！我多有不解，后来才发现爹用他自己的语言来解释“瑞雪兆丰年”的含义。这雪给农家人带来了来年丰收的讯息。雪天一到，母亲总是把芦苇花做成的鞋子给缝上自行车内胎的皮，里面垫上软软的麦穰，把脚丫子放进去好温暖好舒服。穿上娘给做的这“草窝子”，踏在积雪上，听积雪脆脆的声响，真是很爽的感觉。

想到这，就又想娘来了。急忙给老家的哥哥打了电话，在院子里垫一垫，真的害怕老娘跌倒呀！夜已经很深了，已经到了午夜零时，娘早已睡了，我只祈祷我的娘亲走路稳稳当当，突然想到我自己刚刚走路的时候，娘也一定害怕我跌倒。而今，在这个雪天真的害怕娘脚下不稳。我只能祈祷上苍，佑我娘亲步履稳健健健康康。

夜深了，雪花还在飘舞。我敲击着键盘，好像在听着雪花歌唱的声音。这个时候，田野里、树林里肯定是童话般的世界。这雪花的歌唱一定会唤醒小鸟的酣梦，落雪的河岸会是怎么的美丽呀？真想连夜踏着积雪去看看河边的树林，看看我那熟悉的林子是一番什么样的芳容。

这雪还在下着，虽然雪片不是很大了，但从上午到深夜都没停下。看看天气预报，明天早晨到了零下七度了，小学低段的孩子都停课了。不知明天早晨的路面是一番什么样子。

这雪飘散在夜空中，搅了我的睡意，真的好兴奋，好精神，没有一点儿困倦。这雪花的歌唱时刻响在耳畔，我的思绪也随着雪花在飘飞。想那如果有雪中盛开的红梅，该是一番怎样的美艳啊！记得中学时，学校一场雪后，看一红衣女孩在雪花中飞跑于校园中，这美丽的情景竟然保留30多年而历久弥新。这冬夜的雪让我的兴奋让我联想。

“不知庭霰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是初唐宋之问的句子；“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是唐人高骈的诗句。林花盛开，青竹琼枝，临下班看到办公楼东南角的竹子被雪压弯了，还真有点心疼。这“青竹琼枝”背后，是竹子的劫难还是挑战呢？

雪还在下，我是听雪的歌唱，还是进入有雪花的梦乡？我自己也拿不准了。

（写于2018年12月6日，农历戊戌年十月廿九日零时二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