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假期第一天,我来到德州正觉心理工作室,来见见老朋友李春阳,正好正觉心理工作室邀请了杨明生老师做家排个案,我就在旁边观摩学习。
第一个个案是一个十六七的男孩和他的父母亲。这个男孩子上高中,在学校非常暴燥,攻击同学,与父母的关系非常紧张,近期不想上学,这一周在家。
杨老师在黑板上分别画出男孩母亲的父母亲、兄弟姐妹等家庭关系,又画出男孩父亲的父母亲、兄弟姐妹等家庭关系。包括流产的,死亡的一些亲属关系,随着家族图地越画越详细,他们家族的各种关系都显示在黑板上。
家排场景呈现。杨老师让男孩的爸爸妈妈(后用案主代替)站在一旁,选出代替他们父母兄弟姐妹的人,随着代表们(包括代表案主、案主伴侣、流产的孩子等)被邀请进入排列场域。
代表女案主的人站在那里,显得有些迷茫和无力,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当代表有五个流产的孩子一个一个的上场来,这些代表在场里里徘徊,找个合适的位置站着,眼神中透露出孤独和渴望被看见的神情。有个流产的孩子一直跟着女案主身后走来走去,那个代表,面色苍白,眼晴直勾勾得盯着女案主,真像一个灵魂。我看得毛骨悚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后来工作人员,拿来一张瑜伽垫子,放在了场地中间,那五个代表堕胎的人坐在了垫子上。
代表案主伴侣的人则与案主代表之间似乎隔着一层看不见的隔阂,显得有些僵硬与无奈。
案主的那个儿子,坐在椅子上,看到这些场景,用手蒙住面,在无声地流泪。
杨老师让案主看着她流掉的那些孩子。那个妈妈突然崩溃的嚎啕大哭起来,瘫倒在地上。我看到这个场景,也泪流满面,心里充满疑问:她怎么会流掉这么多孩子,也太可怕了。
等她痛哭了一阵,情绪平复后。杨老师让她丈夫把她扶起来,也让那些胎儿站起来。让她对那些流掉的胎儿说:“孩子,妈妈杀死了你们,妈妈对不起你们,妈妈也没有办法呀,计划生育那么紧张,我也想你们呀。”
随着妈妈的哭诉,忏悔。流产孩子的代表们慢慢靠近案主代表,脸上的表情也在柔化,好像也接纳了自己的命运
案主伴侣的代表在一旁看着,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但随后也表现出了愧疚的情绪。
案主的儿子看到那么多的兄弟姐妹,都没有来到这个世间,而他能幸运地生存下来,也是睁大了眼界,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最后,扬老师让那个孩子来扮演十年后的自己,又找一个人代表他的妻子。扮演他们十年后,会有怎么样的婚后生活,会理解爸爸妈妈对他的付出。在这个过程中,案主和她丈夫,还有儿子和代表儿子伴侣的四个人拥抱到一起。
在治疗整个过程中,那种无形的能量在空间里流动。我感觉到,我们每一个人都不是孤立的个体,而是深深镶嵌在家庭系统之中。家庭的历史、家族的故事,都在以一种我们看不见却能感知到的方式影响着我们的人生轨迹。
看到家庭系统中的各种关系被具象化呈现出来,我内心的冲击是巨大的。无论是父母与子女之间隐藏的矛盾、夫妻之间纠缠不清的情感羁绊,还是家族中那些被忽视的爱的流动的阻碍,都如同被放在了放大镜下。
在中秋这个本应是家人温馨团聚的时刻,我看到这些复杂的家庭情感问题,让我更加深刻地意识到亲情的两面性——它既可以是温暖的港湾,也可能是心灵伤痛的根源。
2024年9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