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忆中有一种糖,叫做钉钉糖。
我总以为它消失在了市井间,再也没了那些用小铁锤敲打铁块的小贩儿,走街串巷,钉钉声穿过耳,悦耳清灵。
我其实始终不知道它在我们这儿叫什么,于是向我爷爷奶奶比划了半天,但都不是我脑海中所想的东西。
我不喜欢甜食,可唯独对这东西念念不忘。虽然它的味道已在我脑中淡化得无边,但回想起来依旧记得那糖甜而不腻。
奶奶做酸菜的时候,总喜欢在盐水里加一些这种糖,至于为何,她说了缘由,我也差不多忘干净了。
我知道它其实就是麦芽糖,但我一定得知道它在这儿叫什么,不然好似不能勾起我童年时对此的喜爱一般。
一大块一大块地塞入嘴中,甜丝丝的,不腻,味道正好,我很喜欢这种味道,远胜过许多包装精美的糖。
突然发现,原来街头巷尾的很多东西已然消失了,我无法寻觅它的足迹,就好像,我始终看不见歌曲中所唱的“童年的纸飞机”一样,我无法穿梭,无法穿越,更无法真正用双手去触碰。
那嘭一声响的爆米花啊。小时候我和我妹在那儿排着队,从中午一直等到下午,等到晚上,才终于轮到我们,赶着夜色匆匆背着那篓一二十斤的爆米花回了家。
路途长长的,我怕,我妹更怕,似怎么也走不完,背上不重的东西压着小身体,清冷的月光洒下,向后留着淡淡的影子。
麦芽糖和爆米花。
那是什么?那是记忆,那是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