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与爱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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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尾,薄雪。

雪花,在路灯下尤为凸显,反射出一道道暗黄色的暖光,然后缓缓飘落。傍晚,漆黑的夜色已经笼罩了整片天空。远方而来的你,来到我居住的城市。这一来,就是五次。

我们的故事发生在两年前,二十岁的冬天来得有些悄无声息。

岁月匆匆,时光无痕,仿佛我们的深情似一束火苗,只要有一点儿摁不灭的火星停留在彼此的心里,便可肆无忌惮地编织着一个彩虹般的梦。那个梦里,有你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照亮我前进的青春路途,感动着这座人潮涌动,却人情淡薄的陌生城市。

那时,我大二,你大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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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生活始终被就业季潜移默化地支配着,在学校很少能看到你的身影,你始终奔波在找工作的路上。别人还在安逸地活在象牙塔边上,你却不敢消停自己坚定的梦想。我知道,你的心里隐匿着一只火柴,你努力地点亮茫茫荒野。

记得那时的你,总有浑身使不完的精力。因为你常说,你不想输给贫穷。我知道,你长时间呆在贫困里快要窒息,贫寒的家境让你看到了贫瘠的未来。但是,我始终相信,如果人生是一往无前的飞翔,那么你一定是飞得最早,最远的那只鹤。你想对得起曾经对我的承诺,我从没有轻易怀疑过。虽然每一段感情都有瑕疵,只是你并不情愿它在一出场的时候,就是破碎的。

或许,在你心里,钱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触碰到现实的无奈。大二的我,每天穿行在美丽的校园里,生活既平稳,又洒脱。居住在象牙塔里,只有一个单纯的梦想。想和你去欣赏岁月里的花开花落,在草长莺飞的四月天里和你去踏青;在薄夏时光里和你品尝西瓜的清凉;在枫叶飘扬的九月和你细数被秋风吹走的几片枯叶;在寒风刺骨的冬天和你驻足在学校附近的那家火锅店。 

那时的我,年少梦还不算长。只是渴求你紧张的时间吝啬的分给我一点,我就会感恩幸福的美好。因为,我单薄的生活里,多了一个你,本身就是一种幸福。更何况,陪伴是一种长情的告白。

虽然,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时光里,我从没有想过,让你为我“奢侈”几次。只是那一天,我却不小心将它说出了口。

让你去Q店为我买几块糕点。实际上,那家店的价格不算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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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那一刻的你,有几分犹豫。

也许,我被你犹豫的表象欺骗了,我开始读不懂我们的感情所剩几分。明明说好了只求单纯的爱情,可是我却输掉了对你的信任。我在“奢侈”的糕点面前,竟然丢掉了你对我的深情。与其说他们任性地把对方送来丰富的物质生活,轻易地摆放在朋友圈,倒不如说,我经受不住别人秀恩爱的诱惑,引来无知的我羡慕的目光,却不曾想到我拥有的爱情比旁人更真实、纯粹。

可是,你却在拼命地撞进我想要的世界,一次次地奋勇而愚蠢得撞壁。明知会伤痕累累,却还每每迎难而上。因为你对我的爱总是义无反顾,以至于让我不争气的掉眼泪,让我在这座川流不息的霓虹闹市里,钻进了爱的港湾。

那一次的我,并不仅仅是心生几处淡淡的波澜,而是感动的泪流满面。

今度烘培店,位于S区,距离我们学校有十多公里远,坐公交车需要一个多小时才能抵达S区。何况学校位于偏僻的小镇,周围活泼的同学还兴致勃勃地为它起了个俗称“鸟不拉屎的地方”,可见它的荒芜。就连任课的外聘教师,也常说找我们学校真的很困难,以至于每天的公交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几趟,并且每趟车得等一个多小时,运气差了,等两三个小时也是常有的事。

翻过几片崎岖不平的玉米地,路过好几处人户很少的穷乡僻壤,才能看到几处林林总总的高楼大厦隐隐约约出现在不远的地方。不过,学校景色很优美,远离了都市里的喧嚣与繁杂,更能品读到书香的味道。

那一天,我只是不小心将它说出口,然而我的不小心,竟然也没选对时间。我清楚的记起,那是寒冬里的下午4点。或许我真的只是随口一说,你却信以为真,因为你一向对彼此的感情很认真。

于是,你为了我所谓的任性,在那个寒风刺骨的下午,一个人乘坐公交车,驶离了学校。一路奔波劳碌,回到学校早已晚上十点。当你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清晰地看到你蜡黄的侧脸闪烁着几处晶莹的汗珠。在橘黄色的路灯下,我看清楚了你的眼睛。你浑浊且没有了血色的双眼,在望向我的那一刻却变得清澈明晰。那一刻,你深沉的样子,真的很动人。

没多久,你从弯着的背上卸下了很大的一个书包。只见你不慌不忙的打开书包,我惊喜地看到里面放着满满一大包的糕点。我担心地问你花了多少钱,你却在用力地微笑,掩饰着无奈的答案。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你为了给我买这些东西,本来想好要为自己置办一件棉衣也泡汤了。你舍不得为自己花钱,原因简单的令我吃惊,却也让我的眼睛里泛起了晶莹的泪花,不久,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掉。

你平静地说:“当我的笑容缓缓荡开时,便召唤出一个新的黎明。“”

你的话让我印象很深刻,直到现在依然记得。我承认自己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但是你真的为我带来了很多快乐。其实,我也在努力地去迎接美好。

满世界还在下着浩浩荡荡的雪,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一切显得那么脆弱,却又奇异般充满生命的韧性。我迎着风雪朝着火车站的方向渐行渐远,用平静的呼吸抵挡寒冷的一切。在这片冰清玉洁的雪景里,我嗅不到任何油腻的烟火气,却能听得清内心发出的声音。因为,我听到了你在召唤我的名字。火热的内心温暖了飘在脸上的雪花,怀揣着急切的心情渴望早点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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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火车站,熟悉的你出现在我的眼前。看到你的那一刻,我的内心又惊又喜,我把你紧紧地抱在了一起,那一刻,思念的潮水决堤,我忘记了寒冷的世界。

后来,你打开了行李,把为我准备了好久的礼物,一件鲜红色的呢子衣放在我的手上。我爱不释手地接过,把它当成自己的宝贝。虽然这不是我喜欢的颜色,而且平日里的我穿惯了各种牌子,可是,那一刻的我,却不觉得它很碍眼。因为我从不挑剔你送的礼物,就像我从不愿意打伤你的心。

这件衣服,我会时常穿在身上,火红的颜色印染着火热的内心,让刺骨的寒冷离我远去,让幸福温暖的爱情包裹了我的全身,抵挡一季的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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