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书桌的时候翻出了一个笔袋,里面夹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串字母,我努力回想着,刚想把它扔掉,便想起了这是什么。
这是一个邮箱地址,是我在中华营期间向Martha老师要的,这是我们之间唯一的可以联系的方式了,中华营活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了,和她约定好的常联系却丝毫没有做到,
收拾完书桌已是中午,我打开电脑,输入邮箱地址,想问候一下,却不知道怎么说,从何说起。我又上网搜了一下外国发邮箱的格式却仍然无从下手。僵持了半个多小时电脑上却仍然只有一句Dear Martha。我翻了翻之前的英语书,仿照上面的格式简单写了几句问候的话,看到范文里还有提到要写自己的生活,便把它当成作文写了写。认认真真读了几遍,又感觉特别正式,改了三四个词,又复制下来用百度翻译了一下,确认了好几遍,又觉得如果她要是给我回复好像没什么可说的,我便在结尾加了几个问题。整个过程无比正式,生怕出现一丝纰漏,之前在中华营无话不谈也不怕说错单词用错语法的感觉全然消失了,就仿佛是陌生人,一字一句,都无比慎重。
离别过后,倒也生疏了。
记得在艺术节节目预检结束之后有一群初一的同学随后走出,我在走廊装琴时仿佛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曾与我一起上学放学的邻居妹妹,我犹豫着喊她的名字,她回头,我才确定是她。惊叹于她都上初中了,我想说些什么,问问她这两年怎么样,问问她新家在哪里,可我不知道从何问起,仿佛我眼前的这个人早就不是我认识的人了,想了半晌,却只是笑着挤出一句“你在几班呀?”。
我之前在学校就看到过她,但不敢确定,是九月初,一次放学,教学楼门外蹲着一个同学,我猜测是初一,她在书包翻找着什么,她这种小蘑菇头很少有,我猜测是她,却不敢认,三步一回头地期待她抬头,或是期待她走出教学楼,期待她跟我打招呼。仅是期待,没有行动。
曾与我嬉笑打闹的好友竟也会被时光冲淡,回忆小时候,我们总会一起聊天,无话不谈,她总是会笑着跟我分享她全部的生活。可现在我们四目相对却也落得无话可谈,仿佛隔了一层膜,因为有新事物的介入,我们不敢确认彼此如今的性格,是不适开得起玩笑,是不是还是曾经那个可以无话不谈的人。
离别过后,却也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