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又安排内部网站投稿任务,不得不找出个旧文,稍作修改,以完成任务。
爷爷辈有八兄弟,八兄弟中的五个弟兄选择在一起盖了房,房子相邻而建,坐南朝北,蔚为壮观。
人杰地灵,家族繁荣,谭家声名远扬,此地干脆被乡人叫做谭家屋里。
对爷爷们白手兴建的第一代谭家屋里土砖房已没有记忆了,对自己家老房子的记忆也很模糊,只记得有个天井,天井下是个柴灰塘。
长大了也没有去和爷爷奶奶证实老房子的模样。有次偶尔听奶奶说起过,太爷爷当时给八个儿子分地造房,五个爷爷选择了谭家屋里的屋场,爷爷挑了西端头的地,就白手起家,造出了家里的第一栋土砖房,在这里,爸爸和四个姑姑相继出生,家庭日益壮大。
添人加丁,端头的地也日益拓宽,勤快的爷爷时添时建,房子规模日趋壮大。
真正记事时已是后来的红砖房,红砖房子建于1990年。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因为当时流行用碎瓷片做装饰。横屋的地上,用碎碗片贴着一九九〇的圆形花朵图案,算是一个明证。
爷爷是个泥瓦匠,所以房子主要是他的功劳。记得房子所用的砖头全是自己烧的,砖烧好了,爷爷还给我做了架小推车,每次也能跟在大人的屁股后面运送几块砖头,让我想起愚公移山里面的一个情节来。
“邻人京城氏之孀妻有遗男,始龀,跳往助之。”
红砖房里,姑姑出嫁,我的结婚,都留下了印记。
红砖房其实并没有专门属于我的房间,小时候随父母睡,读高中时父亲在横屋楼上铺了瓷板,楼顶蒙上蓬布,当了我的房间。结婚时婚房也定在这里,房间大,冬天不保暖,夏天安了一个空调也不够凉快。好在家属也不嫌弃。
不过年轻人常年在外工作,一年难得回来住几次。
忘了是哪一年,在外工作的我们抱怨说楼上没有厕所,逢年过节回家生活太不方面。七十多岁的爷爷又动工在西边加宽了走廊,在走廊尽头盖了间厕所。
加宽了走廊后,又在外墙贴了白瓷砖,旧屋算是换了新颜。
这两年村里兴起了建“别墅”的热潮,各家建成的房子样式精美,屋里装饰格局和城里楼房一样,用上了抽水马桶,装上了空调吊灯,气派得很。
爸爸妈妈也有这样的打算,尤其对父亲来讲,老房子毕竟是爷爷的功劳,一个男人应该有属于自己建造的房子,因此他埋头辛苦挣钱,幻想着早日能够完成建房“伟业”。
定下决心应该是2018年的春节,春节过后便腾屋开干,家人们住进了以前喂猪的司屋,“卧薪尝胆”,开启了一年的辛苦劳累生活!
家人着着实实辛劳吃苦了一年。付出自然有回报,苦尽甘来,岁在己亥,冬日暖阳!大厦落成,喜不自禁!父亲亲自当大厨,亲朋乡邻都来祝贺,楼上楼下挤满了宾客。
对于第三代的我而言,早已在城里买了房,工作在外,这辈子再回老家耕作的机会应该不多,因此并没有太多的故乡造房情结。反而是年纪越大,越发怀念起小时候的生活来,希望旧的东西和事物能够多存在些时候,生活节奏不要太快,记忆的东西不要变化太快。
房子的事还在继续,房子的事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