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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下雪时,往往雪片少,不太密,如柳絮随风轻舞,风吹过,雪越下越稠,雪片织成网,洁净美好。
东子和阿旺肩并肩走着,欣赏着美妙雪景。
“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好,一言为定!
“阿旺回来了!”
“他差不多有五年没回了吧?”
“是呀,还从城里领回个漂亮媳妇呢。”
……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村子。阿旺是领着媳妇儿回来办婚礼的,阿旺是周顺的儿子,东子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回家和媳妇兰说了。
东子老爹在村子里有一个生意不错的超市。东子人长得帅气,顺利提亲隔壁村。兰个头高挑,皮肤白皙,是这十里八乡的大美人。
东子成了村子里同龄小伙伴里第一个结婚的,结婚那天,天上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盖住了乡里的石板路,只有那耀眼的红色灯笼,洋溢着喜气。
到了最令人激动的闹洞房时候了,情绪高昂的阿旺和伙伴们把新郎东子和新娘兰隔到了两间房子处,那头起哄的小青年们缠着东子提了各种大胆要求,声称不答应不行。
新娘兰,被阿旺几个年轻小伙围着打闹着,哄笑着。
“啊啊啊!” 东子忽然听到兰惊慌失措地叫喊声,他推开众人,发现兰在的那间房,不知道何时关了灯,东子急忙开灯,发现自己的新娘兰蜷缩在一角,哆嗦着,抱着胸,大半后背裸露着,身上有抓痕,阿旺手里正扯着兰的上衣。东子怒火中烧,上去和阿旺扭打起来,伙伴们惊呆了,反应过来急忙劝架。
兰羞恼跑回娘家,东子和老爹上门说了无数好话,兰的父母就是一句话:“你家既然保护不了我姑娘,还回去干嘛?”
周顺带儿子阿旺买了许多礼物,去东子家和兰娘家登门道歉,总算事情平息了。
出了这档子事,阿旺觉得很丢人,没法在村子里呆了,于是告别了老爹,去城里打工了,这一走就是五年。
阿旺这次回村后,给每家每户送了新年礼物,也包括东子家。
“听说阿旺现在是城里的大老板了!”
“阿旺真出息了!”
“瞧瞧人家带回来的城里媳妇,又时髦又漂亮!”
村民们议论纷纷,各种羡慕。
那天雪花翩翩联联,轻轻悠悠,像洁白鹤羽,装点着世界。一忽儿,银海一样大地,玉龙一样的山峦,白珊瑚一样的树挂,晶莹剔透,红檐下喜庆的灯笼,在风中摇曳,美不胜收。
东子一家也参加了婚礼,婚礼上,周顺红光满面。佳人美眷在旁,阿旺春风得意。
婚礼后,阿旺带着妻子风光返城。
“东子,要不你也去城里打工吧!” 兰建议着。
“可我没阿旺的本事啊。”东子说。
“你俩是发小,你可以上他那儿啊。”
“也行。”
阿旺开的公司,每天发大量的传单。东子常去客流量大的地方发,那次正发得起劲,有人喊了一句交警来了,东子匆忙中摔伤了膝盖。 阿旺花钱给东子做了手术,最终东子变成了瘸子,阿旺愧疚,补偿了东子十万元。
又是一年春节,阿旺和媳妇回来了,天空的雪越下越大,白雪皑皑,苍茫茫的,冷冽的寒风中,远近的树木浑身颤抖着,仿佛要抖落一身的沉重与不甘,红檐下的红灯笼随风孤零零地摆动着。
“阿旺又换新车了!”
“生意可真是越做越大了。”
阿旺在村子里摆了几桌,邀请了亲朋好友欢聚。
“阿旺,你这新车花多少钱啊?” 一个朋友问。
“六十多万。” 阿旺边喝边说着。
酒席上,喝高了的人们又提起了当年东子结婚时那档子事,有人调侃说,要没当年那事,说不定就没有阿旺发迹这个事了。人们嘻嘻哈哈,笑闹着,东子心里不是滋味。
“阿旺,你信不信,我能拿下我嫂子。” 喝得醉醺醺的东子冲着阿旺坏笑着。
“切,你就吹吧!” 阿旺眯着眼睛举着杯和东子碰了下。
“我要是办到了呢?”东子嘿嘿笑着。
“你要成了,给你五万!”阿旺拍定。
几天后,伙伴们又凑到一起。
“东子,再过两天阿旺就要回去了,你们的赌约呢?”
“是呀,你不行就认怂吧!” 阿旺讥笑着。
“好,就今晚,别忘了五万啊。”东子胸有成竹样。
那晚阿旺借故和朋友打牌一宿没回。
“成了,不信你看看嫂子大腿后方有一道绿印儿,哈哈……”东子笑得前仰后合。
阿旺急忙回家,果然。阿旺气得双唇啰嗦,扇了妻子一记耳光,拎着斧头出了门。
东子看着面露凶相的阿旺吓坏了,急忙向后山跑去,刚下过雪的山道又窄又滑,加上东子腿有毛病,根本跑不快,眼看阿旺就要追上,东子脚底一滑跌下山涧,经抢救无效死亡。
阿旺也知道了真相:因自个媳妇晚上不敢去外面上厕所,便准备了便盆,东子悄悄在沿上画了一层绿颜料……
后阿旺因故意间接杀人罪,被判无期徒刑。